掌櫃的怒道:“可是他們分明是中毒死的,菜不是你做的嗎?”
廚子更冤枉:“雖然菜是我做的不假,可這菜不是我一個人能著啊。這從賣菜的到洗菜的,切菜的配菜的,再到傳菜的,能在菜裏下毒的人多了。再說如今菜都在這裏,這些每樣都嚐了,沒有一個菜是有毒的。”
非常有道理,掌櫃的說不出話來。
不但菜沒有毒,而且酒也沒有毒。
那毒是從哪裏來的?
掌櫃的猜測道:“莫非他們是中了什麽毒針之類?”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掌櫃的又繼續猜:“有沒有可能,他們在來之前就吃了什麽有毒的東西,一時沒有毒法,一直到坐在這裏吃飯,時間到了,才毒發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徹底把酒樓給摘出去了。
夏樾道:“這兩個人的份,你們可知?”
剛才說是客,那多知道些吧。
“知道知道。”掌櫃的道:“都是客,一個是東門集市裏做綢生意的張老爺,全名張承嗣。一位是長安街上開雜貨鋪子的王老爺,全名王永逸。都是小店裏的老客,至顧了好幾年的。”
聽起來兩個都是做生意的。
夏樾正問著,葉彩唐道:“大人,我和謝哥去後廚看看。”
看來看去,還是中毒,既然是中毒,必然有毒在。在這些菜裏查不出來,很有可能是因為毒已經被吃掉了。
比如一盤菜裏,隻有那麽幾塊是有毒的,而中毒的這幾塊,恰好已經被吃掉了,那剩下的,自然就沒有毒了。
但下毒這種事,因為毒藥不是一個到都有的東西,所以很多人為了以防萬一,準備毒藥的時候,不會隻準備一次的劑量。
總要多準備一點,以防萬一,若是一次不,還能再來一次。
夏樾點頭:“去吧。”
葉彩唐隻是個仵作,如今幹的已經不隻是仵作的活兒了,也不能把拴在腰帶上,啥事兒都喊。
一個月三兩銀子,就問你虧心不虧心。
廚房的門已經封上了,廚子打雜丫鬟跑,所有人都搜了。
打開廚房的門,謝止和葉彩唐打著燈籠進去。
廚房裏還點著燈呢,灶膛裏還燒著火,桌上還放著幾盤已經炒好了,還沒有來得及端出去的菜。
葉彩唐也懶得費事,把剛才的老母抱上,菜往地上一倒。
生命是檢驗是否有毒的最佳標準。
好在今夜,無犧牲。
兩人在廚房和一旁的雜房裏好一陣搜,什麽都沒有,一切正常。
回了大堂,所有人都在樓下了。
一個個的核對份,錄口供。
兩名死者的家眷也已經找來了,這兩人都是三十五六,都是家中頂梁柱,張夫人和王夫人摟著孩子,都哭的傷心絕,老爺死了,家中孩子尚未頂立門戶,以後可怎麽辦?
葉彩唐雖然看慣了這一幕,但每每看著還是心酸。
不過人已經死了,無論如何是活不過來的了,隻希能夠盡快找到兇手,讓兇手償命的同時,拿出盡量多的補償來。
這樣既可以安害者家眷的心,也可以給們解決實際的生活難題。
從酒樓眾人的描述中,看不出這兩人和誰有什麽矛盾。
從家眷的描述中,也不知他們有什麽仇家。
都是正常做生意的人,而且他們的生意也沒有什麽來往,誰那麽恨他們,恨到要毒殺的程度?
但這些都是夏樾的事,對葉彩唐來說,最關心的是,害者到底中的是什麽毒?
毒在何?
如何中的。
眼見著問了一沒有什麽頭緒,葉彩唐道:“大人,我想給他們詳細檢查一下。”
夏樾道:“你仔細說。”
葉彩唐道:“我懷疑毒分量很,已經被死者服下,所以外麵才差不出來。他們服下之後,毒發死亡時間很近,應該還沒來得及消化,此時毒尚在腹中。”
夏樾明白了。
葉彩唐要解剖驗。
就像是之前做的那樣,這是葉彩唐做習慣的事,對來說,普普通通一天的工作。
隻有需要和不需要的區別,沒有其他。
夏樾點頭:“我明白,是否需要你做主。其他的給我。”
葉彩唐平時胡言語活蹦跳,在做仵作這件事上是認真而專業的,夏樾非常尊敬這種專業。專業的事,他從不仗著自己的份給意見和命令。
唯一要說服的是兩名害者的家眷。
果然們一聽要剖開腹部找出毒,都哭喊著不願意。
死都死了,那豈不是連全都沒有。
不過夏樾對外人向來是冬天一樣的冷酷。
“若是不找到毒,就難找到兇手,找不到兇手,死者死不瞑目不說,你們又豈知他是為什麽要下毒手,會不會對你們家人帶來威脅?”
夏樾先是打了一子,然後給甜棗。
“我們的仵作手藝非常好,會合傷口,整理儀容,這一點你們盡可以放心,死者為大,我們是為了抓兇手,自然會一切謹慎。”
但是我們的仵作有一點點拽,就算是解剖後也沒有線索,依然建議你們磕一個再走。
不過這話現在就不必說了。
總之夏樾威利,兩位害者的家屬總算點了頭。
總是希們能自己同意,當然不同意也沒用,兇殺案是公訴,不是家屬不追究府就不查的。
恰恰相反,如果一個人死了,他的家眷顯得特別大度,有阻撓查案的傾向,那就會變重點懷疑對象。
若非是心虛,你為何不讓查?
死者家眷點頭,葉彩唐便開始準備。
謝止也跟著準備。
臨進門前,謝止看似無意的問夏樾:“大人,聽說下個月你要給我漲工錢?”
夏樾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對。”
他覺謝止的語氣有一點威脅,如果搖頭,可能他立刻就要撂挑子走人。雖然海問天可以千裏迢迢來揍他,但是他也可以一個月裝二十天病。
算了,漲就漲吧,謝師爺確實是能幹的,一個月給三兩銀子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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