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熱鬧時,外頭來傳話:“吉時到了,還請諸位移步正堂。”
郭氏便讓嬤嬤把新生兒抱出來,再謝氏:“你也跟著。”
眾人不由一陣艷羨,原來聽說過田家與郡王府好,可也沒想到關系竟然這麼好。
周裊裊噘著垮著臉跟在魏國夫人后,倒是不敢再出什麼幺蛾子。
正堂,男賓們已經盡數到場,屋子正中放了一只金盆,金盆四周用各彩緞纏繞,盆香湯熱氣騰騰,里頭放了洗兒金銀、蔥、蒜、棗子等。
宮中代表太后用金銀釵攪拌香湯,眾人依次上前,將帶來的金銀放盆中,以作添盆。
今日來的都是有頭臉的人家,備下的禮自不會薄了,不過片刻功夫,金盆里就裝了滿滿當當一大盆金銀。
眾人大笑著,紛紛說些吉利話,看新生兒沐浴剃發。
田薇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儀式,難免看得了迷,心說自己和邵璟將來要是有了孩子,也要來這麼一次。
忽聽旁有人輕嗤:“你終于出現了啊?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躲在家里不出來呢。”
竟然是阿九。
田薇不想和他過多糾纏,訕笑一聲就準備撤離。
阿九卻一腳踩住的子,冷笑道:“你敢走!你若是走了,看我怎麼讓你下不來臺!我知道你不要臉面,邵璟卻不能不要,多為他想想吧!”
田薇早知道這人就是個瘋子,是不行的,便長嘆一聲,無奈地道:“公爺想要如何?”
“不如何,就是想和你說說話。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怎麼不見你到店鋪里去做生意?”阿九瞅著那新生兒,冷不丁道:“看著就是個短命的。”
田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又氣又怒:“還請公爺口下留德!”
阿九嘲諷道:“你氣什麼?又不是你生養的。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他收囊中,這孩子短命不是對你更好?”
田薇二話不說,抬腳狠狠踩下。
阿九全沒料到,痛得齜牙咧,等到緩過氣來,田薇已經躲得離他遠遠的了。
他卻也不氣,反而朝著田薇比了個抹脖子的作。
田薇只當沒看見,心里煩得要死。
忽見一個婢過來低聲道:“田姑娘,殷總管請您過去說話。”
田薇便跟著婢出去,果見殷善站在廊下候著的,便道:“什麼事?”
殷善道:“適才看到邵探花與周姑娘往那邊去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田薇四一看,果然沒看到這二人的影,連帶著田蘭也不見了,便匆忙謝過殷善,往前尋去。
沿路走到一水榭,遠遠看到田蘭在路口站著把風,便換了個方向,想從另一邊過去。
不想整個水榭只有那麼一條路,這里倒是隔得近了,就是不能過去,索站在那里看。
只見邵璟和周裊裊面對面站著,周裊裊緒激地揮舞著手臂,邵璟始終淡淡地立在那里,并不怎麼搭理周裊裊。
周裊裊突然張著手臂朝邵璟撲過去,邵璟靈巧一讓,撲了個空,摔倒在地。
邵璟頭也不回地徑自離開。
田薇看得好生解氣,不用問也知道,這人必然是在向邵璟示。
后傳來腳步聲,警惕回頭,只見阿九躡手躡腳地站在距離不遠的地方。
“你這耳朵真靈啊,我還說過來嚇你一跳呢,竟然被你發現了。咦,你這是來捉的啊?”
阿九“吃吃”地笑著,說道:“我說你倆真是木頭疙瘩不開竅,過得這麼艱難干什麼?不如你嫁給普安郡王,邵璟娶周裊裊,各自飛黃騰達,多好!”
田薇不理他,繞開他去追邵璟。
“你躲什麼?要是不肯嫁我哥,嫁給我也一樣!小爺一準寵你上天啊!”阿九追著田薇嚷嚷個不停。
田薇煩死了,低著頭只管往前走,恰逢周裊裊捂著臉沖過來,險些迎面撞上。
田薇趕讓開,周裊裊卻是看到了,立時停下來,怨恨地抬手朝臉上搧去,咬著牙罵:“賤人!”
田薇豈能讓打著自己,輕輕一讓便躲得遠遠的,倒是周裊裊用力過猛,踉蹌著撲出去。
阿九手扶住,嗤笑道:“周姑娘為何對我投懷送抱?是欽慕于我麼?可我才看到你想去撲邵探花呢,你到底更誰啊?”
周裊裊氣得要命,抖著甩開阿九跑了。
田蘭跟過來,看看阿九又看看田薇,古怪一笑,追著周裊裊去了。
“攔住!”田薇覺得不對,田蘭剛才的眼神太可怕了,非得攔住田蘭問個明白不可。
“攔做什麼?難不你還想打周裊裊的丫鬟出氣?”阿九擋住的路,嬉皮笑臉:“聽說這丫頭是你族妹?”
“不是。”田薇撿起一塊石子對準阿九:“你讓不讓?”
阿九這才不甘心地讓開,然而田蘭和周裊裊已經走得不見影子了。
田薇心急火燎地趕回正堂,洗三禮已經結束,男賓客已然吃席去了,正堂里只剩下幾個奴仆在清掃收拾。
喜眉從一旁迎上來,嗔道:“姑娘去了哪里?倒奴婢好找,主母去那邊吃席了,廖姑娘不放心只好先陪過去,咱們也去吧……”
田薇道:“田蘭呢?你看到沒有?還有阿璟去了哪里?”
喜眉道:“邵爺也席了,田蘭和周姑娘出去了,奴婢看著那架勢是要歸家。”
邵璟照常席……田薇仔細想想,不管況如何,他選擇照常席,那就得配合著來,于是也整理了一下衫發髻,跟著喜眉一同去了前方。
“阿薇來這里。”廖姝給留著坐的,等坐下才小聲道:“聽說周裊裊不小心摔了一跤,傷著手了,所以回家去了,和你沒關系吧?”
田薇鎮定地道:“和我當然沒關系,我怎麼也不會選在今天給王府添。”
“我覺著也是。”廖姝口,輕聲道:“不知怎麼回事,我心里慌得很,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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