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章蝠巢鬧劇（下）

紅頭罩的這話乍一聽沒有什麼問題，也算是給了達米安一個臺階下，可托馬斯、瑪莎和布魯斯同時皺眉的原因其實就是，他們都發現了原本的蝙蝠家族的社會化教育比他們想像的更為缺失。

達米安向夜翼要座位這件事更像是一種全方位的對於權威的挑釁，第一，夜翼比他年齡大，第二，夜翼本來就是外來者團的領導，第三，夜翼也在這個家庭里承擔了比達米安更多的照顧他人的責任，而坐下的早晚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一點。

這就意味著，達米安和紅頭罩都完全沒有意識到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理解正常的社規則，不懂社暗號，甚至不到其他人輸出的緒。

相信許多人在遇上那種一味的做要求但不付代價、不分場合的輸出自己的緒，認為所有人都應該慣著他，照他的想法來的那種人，都會覺得很崩潰。

很多時候這種人並不是散發惡意，只是社會化教育的缺失讓他不知道怎麼找到自己的定位，並通過理智的方式去影響群中的其他人，所以只能輸出緒，看起來就像撒潑。

達米安其實是覺得自己應該坐的和托馬斯更近，因為他覺得自己和托馬斯更親近，但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用這個理由去打他人，只能一味的要求，或者找一些聽起來很荒謬的蹩腳理由。

夜翼之前在莊園里本沒待幾天，和莎親近的是年齡更小的迪克，而不是他，但達米安就這樣毫無心理顧忌的隨便找了一個本沒道理的理由說出來，甚至還堅信這個理由能打對方。

社習慣和思維都是在社會當中逐漸索而建立起來的，而達米安的這種表現就意味著他應該完全沒索過。

最後在托馬斯、瑪莎和布魯斯三人的注視之下，達米安還是走去了最末尾的座位，並且在一整頓飯之中，只是用叉子不斷的著盤子裏的菜葉，黑著臉不說話。

他的心裏覺得很委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和他最親近的人隔得那麼遠，甚至都快看不見了，而他發泄這種緒的方式，是在早餐結束之後去找夜翼的麻煩。

這一連串的作看起來實在是太像個熊孩子了，但好在，曾經在凱恩家族長大的瑪莎在自己年的時候也曾存在類似的困，為什麼本能和規則衝突了，而卻只能服從規則？為什麼的家人明明說，但又在一些事上絕不妥協？

在達米安在後花園找夜翼打了一架把自己打得灰頭土臉后，瑪莎坐在門前的臺階把他了過來，抱著他安他，然後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人們在面對母親的時候更容易緒崩潰，因為母子之間的對抗緒較，誰也不用像反抗父權一樣去反抗母親的，至在瑪莎面前如此。

達米安只堅持了大概三十秒就開始喋喋不休的對著瑪莎抱怨，但他仍然沒有意識到問題到底出在哪裏，還在說夜翼不願意給他讓座，紅頭罩說他起晚了可他明明起的很早只是被莎纏住了等等。

瑪莎耐心的聽完了之後，開始一點一點的給他講解到底為什麼他不能用命令的語氣要求夜翼給他讓座，為什麼他們要按座次來坐，而不是隨便坐，甚至是為什麼這個社會上的絕大多數社場合其實就是放大版的找座位。

在接下來的幾天當中，瑪莎、布魯斯甚至是托馬斯都在不厭其煩的理這些複雜的社關係當中產生的細碎的，而這群懵懂的羊羔們也在不斷的壁當中學習如何接他人好的影響摒棄壞的，同時如何利用自己的地位影響他人。

所有的羅賓都很聰明，無一例外，並且特殊之在於蝙蝠家族的員都很擅長在實踐中學習，沒過幾天他們就開始明白韋恩莊園的運行規律了。

達米安終於學會了如果他第二天想坐在托馬斯旁邊就要先去找托馬斯讓他同意，然後再去找阿爾弗雷德加個椅子，最後再去找個玩偶放在莎的對面防止傷心的啃盤子。

而夜翼也終於學會了面對所有他可以實行權力的對象的時候拿出威嚴，去約束他們不要闖禍，而不是在他們闖禍之後再衝上去收拾爛攤子，然後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可這並不是結束，在探索完了個人定位之後，他們就開始組團，按照年齡、識程度、活時間分為了不同的小團，而團和團之間又要找尋各自的定位，同時產生各種流和。

代表團除了大小號兩套羅賓之外，又組建了哈莉、傑森、莎和達米安這個之前尋找黑鑽的組合，也是第一個大小羅賓混在一起的團，以及要一起去上芭蕾課的兩個迪克的團，同時跟著布魯斯學解剖的題目的團，以及每天晚上都需要出去兜風的夜翼、迪克、紅頭罩、莎的團。

他們開始學習如何兼顧小團當中的地位，並以此來鞏固大的社會之中的定位，理喜好與規則衝突帶來的矛盾，決定為團犧牲個的程度，從而獲得更清晰的自我認知和更穩定的人格。

當布魯斯講到這的時候，戈登和芭芭拉都看著他，戈登說：「這不是好事兒嗎？這可是難得的教育機會，甚至都不用你費什麼力。」

芭芭拉也嘆了口氣說：「謝天謝地，他們終於能學著一點了，你是不知道，以前和他們在蝙蝠的時候一點小事能吵世界大戰，每個人都稚的要命，有時候我也埋怨蝙蝠俠真應該多管管他們的。」

「不過現在看來，蝙蝠俠管也沒什麼用。」芭芭拉抿著說：「更何況他也沒什麼時間管。」

「既然如此順利，那你幹嘛跑到這兒來？」戈登又問。

而布魯斯又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當他們在不斷的磨合之後，他們終於意識到韋恩莊園當中的所有人是一個利益共同，而他們應該團結起來，為這個團爭取地位。」

「這不是好的嗎？」

「那你猜他們打算在哪兒爭取地位？」

戈登瞪大了眼睛看著布魯斯，說：「該不會是整個哥譚吧？」

「恭喜你，答對了。」布魯斯出手捂住眼睛說：「所有孩子聯合了起來，開始在哥譚當中打擊犯罪了。」

戈登張了一下，略作思考之後說：「雖然我不太贊同讓這麼小的孩子在哥譚里逛，但他們的心起碼是好的，打擊犯罪、維護正義之類的夢想誰沒有過呢？對吧？蝙蝠俠？」

「你不會以為他們是衝上去和罪犯掄拳頭吧？」

「不是嗎？」

「掄拳頭他們自己就能做，為什麼要聯合起來？」

看著戈登迷不解的表，布魯斯無奈的說：「他們組的不是團隊，而是團伙，天知道他們最近都學了點什麼！他們不是想拯救哥譚，而是想爭霸哥譚！」

布魯斯把一隻手放在桌面上，開始掰著手指頭數：「某天，迪克下了芭蕾舞課之後，沒有坐車回家，而是從樓頂跑回了家，在路上他看到了哥譚火車站附近新聚集起來的餐飲小吃街和貨品一條街。」

「他本來是領著其他幾個孩子去那裏吃吃喝喝的，結果達米安不知怎麼的就問出了其中一個攤位老闆的商業，原來小商販提前得知哥譚要舉辦一場盛大的音樂節，到時候外地人肯定很多，在火車站附近提前搶佔攤位絕對不虧。」

「達米安立刻就覺得自己找到了商海浮沉的資本，於是攛掇著傑森和他一起包下一個攤位，到時候好在這裏賣貨，傑森覺得有錢應該一起賺，於是他找到了原來的孩子幫的員，讓他們進點熱門的小商品，在這裏走街串巷的賣。」

「可在哥譚擺攤必須得經過黑幫同意，那裏的黑幫沒見過他們幾個，覺得他們是來找茬的，兩方發了衝突，結果夜翼領著其他幾個大點的孩子把他們全打趴下了。」

「這個時候，紅羅賓發現親自上場擺攤哪有坐在幕後掙得多，於是他們取代了原本的黑幫，開始收所有擺攤人的門檻費，然後他們就發現，隔壁兩個黑幫的地腳也很好，特別適合和他們掌控的那個地段連一個大的集市。」

「也不知道紅頭罩是怎麼想的，在其他人把兩個黑幫的總部清楚了之後，他把莎扔進了對方的武庫里，把他們的武全吃了，於是兩個黑幫不戰而降，他們拿下了火車站附近最大的兩塊適合擺攤的地盤。」

「而達米安也不知道是怎麼無師自通洗白上岸的技巧的，他讓提姆給哥譚市政府寫了一封信，聲稱他們要在火車站附近開展『哥譚之王音樂節文化展示活』，把整個火車站附近的三條街和一個廣場包裝披著音樂文化展覽外的購一條街。」

「他們所有人分飾幾角，給市政府寫信，有的扮演想要展出畫作的落魄藝家，有的扮演想要進行駐唱的流浪音樂人，有的扮演苦求一個攤位而不得的小商販，有的扮演能夠大宗出貨的周邊產品定製商，生生的演出了一副文化活勢在必得、攤位展位供不應求的景象。」

「羅伊那個蠢蛋還真就上當了，直到他找到我頭上來問韋恩集團要不要投資這個文化活的時候，我才發現，他拿來的信上的筆跡的不能再，幾百封信全是這幾個小混蛋寫的。」

「而短短不到一周，他們已經騙到了超過兩千萬元的投資，其中的百分之八十是哥譚的黑幫投資的。」

「他們繪製了超過二十幅哥譚的街景和文化宣傳海報，拍攝了兩百多張實景照片，並搭建了一個方網頁，把它們全部放了上去，完之後，一周之在互聯網上火，瀏覽量超過四十萬，預約人數超過三萬。」

「六家東海岸的電視臺的記者票都已經訂好了，其中還包括克拉克·肯特，我那愚蠢的記者朋友還想讓我給提前他提供一份遊覽建議，就連亞馬遜公主戴安娜都表示要過來借鑒先進的旅遊開發經驗，還讓我組織一次宴會，好讓見見哥譚的天才策展人。」

戈登捂住了眼睛，而布魯斯又嘆了口氣，接著把目落在了芭芭拉的臉上說。

「現在，戈登小姐，你有新的任務了，那就是在音樂節的投資之外多拿兩千萬元，想辦法把這個文化展示活辦起來——那裏現在還差不多是一片荒地呢。」

芭芭拉一掌拍在了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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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