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瑤瑤是我的徒弟，我的朋友，我跟關係還不錯。」雲恆笑裏藏刀，異瞳在說到傅錦瑤的時候，有著不自知的閃爍，渾春風漾，讓後的兩個兄弟都一愣——老大怎麼一臉花癡？

「瑤瑤從小就富有同心，路邊的野狗都會蹲下來喂，可不代表野狗對多重要。」肖墨的眸驟然變得凌厲鋒銳，幽深的如同不到底的隧道：「我建議你在我改變主意之前，趕滾，別弄髒了我和瑤瑤的別苑。」

「看樣子你是要跟我死磕到底了？」雲恆嘆氣一聲，臉上的表也歸於冷凝，終於找到一個機會問個真切：「開始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下手，回到國，我才查明白——肖墨，真要這麼較真，別說上一輩的恩怨與我無關，有些事註定是天災，就算當年不是我父親，也有別人……」

「可是就是你父親，沒的洗。」肖墨面寒如霜，沒有多餘的表，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卻字字鏗鏘：「所有的天災，都有人禍的分。「

「呵。」雲恆冷笑：「那你是要跟我死磕到底了，不過如果你決心真的這麼堅定，那恐怕瑤瑤你也不會放過的，畢竟跟那件事……」

「滾。」肖墨斜倚在樓梯邊上，周的鋒芒威緩緩釋放出來，看上去面如冠玉，清貴優雅，上卻有著濃濃的戾氣，他一字一頓，像是已經消耗了過多的耐心，濃黑眉宇如霧：「瑤瑤是我骨中之骨，中之，你又是什麼東西。」

「好一個骨中之骨，中之。」雲恆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用，轉帶著挑釁又玩味的笑容看了肖墨最後一眼，邁開大步離去。

一直到走出了這棟別墅，還覺得芒刺在背，好像肖墨那冰冷的眼神一直盯著他們似得。

「那小子真邪門，明明沒做什麼，可是就是涔涔的。」雲恆的黑人手下了脖子，現在還覺得后脖發涼。

那波蘭小鬍子是雲恆的親信，中文不錯，這會兒忍不住問一直沉默不語的雲恆：「老大，骨中之骨，中之是什麼意思？」

雲恆頓住腳步，又回頭看著後巍峨的建築，微微瞇起了眼睛：「那是亞當用自己的肋骨做出了夏娃之後，對夏娃的表白——可是這都是什麼時代了，真當這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亞當不？」

肖墨和傅錦瑤是不會有結果的，傅錦瑤的真命天子可以是任何人，包括自己，卻絕不包括肖墨。

這一趟雖然沒看到瑤瑤，但也不是別無收穫，既然人家都欺負到了頭頂上來，也沒理由一直做頭烏，父債子償，雲恆雖然連自己老子都沒見過幾面，但不能推翻華夏古語的合理，既然肖墨要玩，他就陪他。

只有贏的人，才配抱得人歸。

雲恆走後不知道多久，肖墨還在原地靜靜的站著。

「那恐怕瑤瑤你也不會放過的，畢竟跟那件事……」

肖墨無聲的垂下眼眸，臉上的表像是冰與火融，又矛盾又淡定。

他在很久之前，就想放過，是不放過他。

侵佔了他的所有思維，潛意識，掠奪了他所有的，讓他對無可奈何，即便下定決心全，也還是不能真的放手。

他想自己不知道還有幾年可活，如果死了，那麼傅錦瑤年紀還輕，一定是會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的——至他想要讓有那樣的生活。

就算對他的怨念再深，一個沉浸於幸福中的人，這些不該有的早晚會離而去，會不記得他，會在聽到他的名字的瞬間愣一下，之後滿不在乎的笑一笑。

甚至會覺得自己是個無理取鬧纏著不放的，在人生道路上無足輕重的「犯賤」的男人。

這些他都想到了，也都可以接，只要快樂。

但是必須是在他死後。

肖墨從來沒有這樣一刻，如此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是個多麼自私的男人，只要他活著一天，就見不傅錦瑤跟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有任何瓜葛，就不了的人生跟自己沒有任何重合，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把留在邊。

就當他是自私好了，如果人能自由支配自己的，那上一世的悲劇也本不會發生，所有的故事都可以戛然而止。

他做不到。

也不想再勉強自己，重蹈覆轍。

……

傅錦瑤這幾天吃的都是有利於傷恢復的素食，還要著鼻子喝中藥，裏簡直一點滋味都沒有，知道肖墨是為了好，但是如果不吃高熱量的食，人生又有什麼樂趣呢？

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傅錦瑤只覺得自己骨瘦如柴，風一吹就倒，完全沒有一點鬥志，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夜闌人靜，風吹樹梢，沙沙作響。

一道纖細的影悄悄關上了臥室的門，輕手輕腳的提起睡袍邊，向著樓下廚房進發。

絨拖鞋在樓梯上發出幾乎可以忽視的腳步聲，傅錦瑤小心翼翼的潛廚房，著各種花樣一應俱全的廚，以及寬敞的好像博館一般的廚房乾瞪眼。

肖墨請來的大廚專業素質真高，食材絕不過夜，此刻案板上，儲櫃，包括專門放置食材的空間里，都沒有哪怕一片菜葉子剩下。

媽的，這麼乾淨耗子進來了都得哭著出去吧！

傅錦瑤憤憤不平，不甘心自己白跑一趟，又把視線轉移到了一旁琳瑯滿目的酒柜上。

肖墨不喝酒，但是酒櫃里的藏品倒是應有盡有，因為覺得擺著好看，嘖嘖嘖，資本主義真是萬惡，令人唾棄。

雖然也想這麼招人恨的。

悄悄走到酒櫃前面，傅錦瑤對著酒柜上的碼鎖發愣，裏面的每瓶酒都價值不菲，為了避免傭人喝，或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平時酒櫃沒有碼是打不開的，可是肖墨的酒櫃碼是什麼呢？

傅錦瑤咬著手指頭，冥思苦想，輸了肖墨的生日，酒櫃發出嘟的一聲輕響，顯然自己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