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翊的問話,鄧景明神一震,正要開口,鄧清妤已恨聲道:“方才他都已經認罪了,翊王為何還要這樣問?難道就因為我出了陸晚被劫一事的真相,你懷恨在心,要置我于死地才甘心嗎?”
李翊道:“你個毒婦,下毒害死鄧將軍,如今還要讓他弟弟替你頂罪,讓他們兄弟二人都死在你手里,你真真是蛇蝎至極!”
若說之前李翊還懷疑是鄧清妤與鄧景明聯手害死的鄧景,但經過他方才對鄧景明的觀察,鄧景明明顯對他哥哥的死因一事不知。
所以害死鄧景的,就是鄧清妤!
而如今,為了逃避罪責,竟是要讓鄧景明替頂罪,當真是狠毒到了極點……
聽到李翊對的評價,鄧清妤心口已痛到麻木。
目一瞬不瞬的盯著李翊,嘲諷笑道:“李翊,我知道你恨我到了極點,可凡事都要拿證據,那包毒藥鄧景明已親口承認是他的,也承認了當年是他害死了他的大哥,關我什麼事?”
此言一出,外面那些指著罵的百姓越發義憤填膺,大家都看出鄧景是害死的,鄧景明就是個替死鬼。
但正如鄧清妤所說,鄧景明先前已經親口承認了罪行,那怕鄧景明要反口,也要拿出證據來。
何況鄧景明似乎到了太大的打擊,抱著頭蹲在那里,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眸里失去了生氣,本沒有為自己辯駁。
一時間,包括吳國公人在,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要如何了斷此案……
見此,鄧清妤緩緩從地上爬起,又恢復先前弱矜持的樣子,款款道:“既然先夫一案已水落石出,還請各位大人一定要嚴懲殺人兇手。”
說罷,又對李睿道:“我想即刻帶先夫駭回老家安葬,讓他土為安,還請殿下恩準。”
李睿看了眼滿臉黑郁的李翊,心里冷冷一笑,正要開口,一道清泠的聲驟然響起。
“且慢!”
聽到子聲音的那一刻,李睿眉頭一跳,而李翊卻眸一亮,兩人皆是朝聲音來源看去。
其他人也循聲看過去,鄧清妤神一慌,也回頭去看。
外面圍觀的人群散開,走進一行人來。
為首之人,正是一直沒有面的陸晚。
跟在后面的,是紅榴和秋落,還有阿晞。
而在們的后,郡主府的下人們,也抬進一棺木進來。
這棺木相比鄧景那,新了許多,看樣子葬里土里的時間不長。
鄧清妤一看到陸晚進來,眸里瞬間涌上濃濃的恨意。
先前只是恨陸晚搶走了李翊,而經過上一次堂審后,更恨陸晚揭穿了心里最辱的地方,更是將大家懷疑的目引到了上。
若是沒有陸晚懷疑是殺害鄧景的兇手,大家本不會懷疑到上來,也不會落到如今這般地步……
想到這里,鄧清妤恨不能立刻沖上去與陸晚拼命。
可下一刻,神一震,像見了鬼一樣睜大眼睛,臉上剛剛恢復的瞬間褪盡,甚至連都白了。
卻是看到了跟在陸晚后面的紅榴。
抖著手指著紅榴失聲道:“你……你怎麼沒有死?你是人還是鬼?”
紅榴紅著眼看著,冷聲道:“你當然盼著我去死,這樣你做下的惡事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只是可惜啊,老天開眼,讓郡主救了我。我今日來,就是來揭穿你做下的所有惡事。”
此言一出,鄧清妤嚇得再次癱倒在地上,發白的翕著,卻說不出話來。
陸晚上前去,對堂上的眾人道:“各位大人,我有證據證明鄧將軍之死,是被鄧清妤下毒害死的。”
說罷,回指著紅榴對大家說:“這是鄧清妤的丫鬟,從鄧家開始,就一直跟著,數月前我在城隍廟里發現,當時病得奄奄一息,最后僥幸被救活過來,今日來,就是來指證鄧清妤的。”
安紅榴道:“紅榴,你不要怕,你知道什麼,都和各位大人說出來。”
紅榴用力點點頭,繼而開口,將鄧清妤下毒害死鄧景,再到因擔心被知道,又害得差點死在北疆,再到回京尋親,最后鄧清妤為了殺人滅口,又下毒害死了母親,幸而逃了出去,九死一生之際,最后在城隍廟里被陸晚所救……所以事都說了出來。
紅榴聲音雖然不大,但清脆悅耳,說話條理清晰分明,有理有據,讓大家不得不信。
而每說一句,鄧清妤的神就慌一分,到了最后,已如死人般癱在那里。
紅榴說完后,陸晚指著帶來的棺木,對眾人道:“這棺木里的人,正是鄧清妤毒害,死去不久的紅媽,也就是紅榴的母親。”
“所紅榴所說,紅媽死前的癥狀與鄧將軍一模一樣,所以我懷疑紅媽也是死于黑枯草之毒。”
“若是大家不信,可請孫太醫與胡仵作為驗尸。”
李睿冷冷看著堂下的陸晚,臉難看極了。
他斷定陸晚為了那副畫像,不會再出現,所以前一刻他還在嘲笑李翊。
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不顧聲譽,還是要來相助李翊?!
而帶來的人證證,卻是能將鄧清妤定罪的最有力證據。
這樣一來,卻是如了李翊的愿了……
難言的怒火在李睿心中翻騰,他甚至妒忌到發瘋!
但當著大家的面,他又什麼都不能說,只得冷聲吩咐孫太醫與胡仵作開棺驗尸。
孫太醫與胡仵作依言為紅媽驗尸。
大家的目都聚集在了紅媽的棺木那邊,李睿卻覺到有一道森冷的目一直盯著自己。
他尋著目看過去,卻看到了阿晞在盯著他看。
看到他看過來,阿晞勾,朝他笑了笑。
小孩子的笑容天真無邪,可李睿卻驀然覺到脊背一涼……
很快,孫太醫與胡仵作就有了結論。
正如陸晚所言,紅媽也是中了黑枯草之毒而死。
此結論一出,公堂外再次嘩然!
如此,有了紅榴的證詞,鄧清妤毒害鄧景與紅媽一案,已是鐵證如山。
李睿一拍驚堂木,冷冷看著堂下癱倒在地的鄧清妤,道:“鄧氏,你還有何話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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