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是帶著被總經理開除的覺悟離開秦文韜的房間的。

不怕這麼個結果。

秦文韜或許能做到讓丟掉這一份工作，卻無法在海市只手遮天。

憑的資歷和能力，繼續在這個行業混飯吃并不困難。

然而一整個下午，總經理那邊都沒有靜。

沈玥不知道是秦文韜沒去告狀，還是告過了，總經理把這事兒了下來。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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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沒過多久，沈玥久違地接到Zero的電話。

“神，今晚有空嗎？出來宵個夜？”

Zero約的次數得可憐，沈玥當然拉不下臉拒絕。

“好啊，發個地址過來。”

宵夜的地點是某家南方風格的牛火鍋店，鍋底全是清湯，看起來分外寡淡。

“我最近冒痘太厲害，所以吃得比較清淡。”Zero解釋說。

“是化妝品過敏還是什麼？”沈玥順著的話問了一句，“有去醫院看過嗎？”

“不是。”Zero撇，抬手了一把自己的臉，“心里窩著火沒地兒發，就變痘痘了。”

“怎麼了？”沈玥很好奇。

Zero這人，不打游戲的時候相當佛系，從不會輕易氣。

能窩火到痘……可見這事不小。

“就那倆傻X啊！‘黑暗騎士’和‘BestM’，媽的有病！”Zero夾一筷子燙好的牛塞進里，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說。

“黑暗騎士”和“BestM”這兩個名字沈玥覺得有些耳，仔細一回想，才反應過來是沈瑤帶著的兩個主播。

“他們倆自從在各種榜單上超過我以后，就天天來我面前瞎晃悠，一開口就是炫耀自己的績。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們有特麼這閑工夫，怎麼就不多練一下游戲？打得那麼垃圾，誰給他們的臉開直播？”Zero嚼著牛，含糊不清地抱怨。

沈玥了的頭，安道：“別生氣了。游戲主播嘛，重要的還是游戲水平。他們倆那樣的，等離了沈瑤這個經紀人，就什麼都沒有了。”

“但他們倆現在就靠著沈瑤給他們刷出來的績，搶占了平臺的很多好資源啊！”Zero的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店里的熱氣熏的。

沈玥似有所悟：“他們也搶你資源了？”

“對啊。”Zero悻悻地點頭，“LOL周年活，方舉辦了一場表演賽，邀請了世界各地的知名選手參加，其中有不我曾經的偶像。因為整個比賽由鴨梨全程直播，所以游戲公司破例給了鴨梨兩個主播的參賽名額。你也知道，我是職業選手出，水平在全鴨梨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前幾天網站都通知了我去參加比賽，結果今天又突然跟我說換了‘黑暗騎士’和‘BestM’，就因為他們倆是睿族的代言人，而這次的比賽睿族是最大的贊助商。”

沈玥自然是心疼Zero的，但這種事，就是最為普通的“職場潛規則”。工作這麼多年，見得多了，也見得慣了，生不出Zero這樣激烈的緒。

“其實我也不是氣他們搶了本來屬于我的資源，只是這一場比賽是一次難得的跟我的偶像同臺的機會……錯過了就沒了。”Zero異常的沮喪。

“不能再多爭取一個名額嗎？”沈玥問。

鴨梨是這場比賽唯一的直播平臺，雙方合作，要是鴨梨找過去求一求，對方怎麼都要賣個面子。

“蕊姐去問過了，說是總的參賽人數有限，而且他們那邊賽程都安排好了，沒法再塞一個人進去。”Zero長嘆一口氣，又往沈玥碗里夾一筷子牛，“玥姐，多吃點！咱們今晚吃高興了，別老想那些糟心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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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陪著Zero吃了快兩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撐住了。

“咦那個人是不是沈瑤？”Zero一把拉住沈玥的羽絨服袖子，驚訝地大。

沈玥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沈瑤和一個男人一起進了對面那家高檔的西餐廳。

因為天太暗，沈玥沒看清那個男人的臉，但能肯定——不是鄭英。

“我覺得沈瑤旁邊的那個人有點眼……”Zero皺著眉頭，在努力地回憶。一直到上了沈玥的車，才一拍大，激地喊出來：“我想起來了！那是松鼠直播的人！以前找過我，想把我挖到他們那兒去，但我拒絕了。”

“松鼠直播”是現在唯一能夠與鴨梨抗衡的直播平臺，國最有名氣的主播幾乎全都集中在這兩個平臺。

松鼠直播的人跟沈瑤一起吃飯……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卻不知道是對方主來挖，還是沈瑤自己打算要跳槽。

“等等……”Zero忽然正，“沈瑤要是想跳槽的話……那手底下的兩個主播肯定得跟著一起走，萬一他們要等到比賽結束以后才走……那特麼才真的是不要臉了！”氣得更加厲害，“不行，我得把這事兒告訴蕊姐，讓去跟公司高層反映！”

沈玥攔住了，“你把這事兒告訴蕊姐沒問題，但先別讓去找公司高層。沈瑤只是跟松鼠的人吃飯而已，不一定是真的要跳槽。你這樣貿然舉報，很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那比賽……”Zero現在就一心惦記著那一場比賽。

“比賽什麼時候？”沈玥問。

“春節的前一個星期吧。”

距離現在還有近一個星期的時間。

沈玥有預，沈瑤在鴨梨待不了這麼久。

因為昨天的事，許紹城一定會對出手。

“你放心吧，比賽肯定會讓你去的。”

Zero只當是在安自己，勉強出一個笑，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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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把Zero送回家以后，快11點才到家。

許紹城竟還沒有睡，坐在客廳里，邊喝著水邊看枯燥無味的新聞。

沈玥提前跟他報備過了，他聽見門口的聲響，只掀了掀眼皮，不甚關心地問了一句：“吃得好嗎？”

“好的。”沈玥換上鞋，沒直接回臥室，而是拐了個彎，坐到了他的邊。

許紹城有點意外，拿起側的遙控關了電視。

“有事？”

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能讓主找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