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許紹城答應會盡快從公司趕回來,鄭英才把手機還給沈玥。
沈玥帶鄭英上了樓——畢竟樓下常有住戶進出,他們仨杵在那兒太過顯眼。
許家的司機沒走,一直盡職盡責地守在沈玥邊,一雙眼睛一刻都不曾從鄭英的上移開。
“你不是說要跟紹城道歉嗎,怎麼又變了有要事找他?”沈玥問。
以為“要事”不過是鄭英騙許紹城回來的借口,沒想到他說:“我今天過來,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跟許總說這件‘要事’,先前說要道歉,只是想讓你給我開門,結果……居然連你都那麼防備我。”他低頭苦笑。
沈玥不知道他這會兒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自然不敢跟他說實話。
“你找紹城不去辰遠,跑這兒來干嘛?”萬分不解。
“我去過辰遠了,被保安攔住了。”鄭英有些無奈,“辰遠的安保做得實在太好。”
沈玥雖從未去過辰遠的京市總部,但也能從海市分部對其安保窺見一斑。
“你要跟他說什麼要事?”好奇地問。
“這個嘛……”鄭英猶豫了幾秒,“還是等許總回來再說吧。”
許紹城到家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
一進屋看見沈玥好端端地坐在那兒,他立刻松了一口氣。
聽見門口的聲響,鄭英騰地站起,扭頭去。
“許總!”他激地道,一如之前的每一次。
“嗯。”許紹城應得冷淡,也一如之前的每一次。
他慢慢走進客廳,問鄭英:“有什麼事?”
鄭英張了張,余瞥到沈玥和許家的司機,小心地問:“許總,我們能去書房談嗎?”
許紹城不怕他使什麼花招。
“好。”他帶著鄭英往書房去,又吩咐司機:“在我們出來之前,你不要走。”
司機連忙點頭:“好的爺!”
**
許紹城和鄭英進到書房。
鄭英將門帶上,還謹慎地上了鎖。
許紹城聽見鎖芯發出的響聲,警惕地回頭看一眼,問:“鎖門做什麼?”
鄭英訕訕地笑笑,“怕有人突然闖進來。”
“這里是我家。”許紹城強調,“你覺得會有人突然闖進來嗎?”
鄭英尷尬地愣住,了鼻子,轉過去準備再把門鎖打開,卻聽見許紹城說:“算了。坐吧。”
他們倆隔著一張書桌,面對面地坐下。
許紹城兩手擱在桌面上,表相當的閑適。
“說吧。”他直視著鄭英。
鄭英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張,這麼冷的天,書房里也沒開暖氣,他的鼻尖竟沁出了一層薄汗。
“是……關于沈瑤的事。”他微低著頭,視線定在桌面上的一點,聲線繃得的。
“嗯?”許紹城耐心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沈瑤……好像劈了。”鄭英抿了,眼底劃過一抹黯然。
許紹城“嗤”的一聲笑了,“沈瑤劈跟我有什麼關系?鄭先生莫非是想讓許某幫你討一個公道?”
“不是!”鄭英急忙否認,“重點不是劈這件事,而是的劈對象……”他抬起頭,地瞄一眼許紹城,接到他犀利的目時又立刻把腦袋埋下,“的劈對象,好像是秦涼月的老公。”
許紹城的眼神驀地轉冷,“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在新聞上看到……”鄭英越發的吞吞吐吐,“您和秦涼月……我以為……”
“你以為我出軌秦涼月?”許紹城似笑非笑地問,語氣卻帶著寒意,危險非常。
鄭英嚇得抖了一抖,聲音更輕:“不、不是……”頭也垂得更下。
“假如我真的出軌秦涼月,你跟我說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許紹城又問,“沈瑤跟許澤瑞在一起,我應該高興才對,不是嗎?”
經他這麼一提醒,鄭英才把這個邏輯給捋順。
他先前其實沒有多想——大概也是因為這件事對他的沖擊太大,讓他的腦子一直于一種混沌的狀態。
他只知道沈瑤劈的那個男人是秦涼月的老公,而秦涼月又跟許紹城有那樣的關系,他才會下意識地覺得:這件事應該讓許紹城知道。
“對、對不起!”鄭英一臉愧疚地向他道歉,“是我的錯,耽誤了您寶貴的時間……”
許紹城沒說接他的道歉,也沒說不接,只是問:“你還有其他的事嗎?”
鄭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有了!”
“那你走吧。”許紹城說,“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你也不要跟其他人說來過我這里。”
**
看著鄭英一臉菜、腳步匆匆地離開,沈玥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
待許紹城把司機打發走,忍不住問他:“鄭英找你做什麼?”
“沒什麼。”許紹城在的邊坐下,兩條長放松地架上茶幾,又松了松自己脖間的領帶,繼而轉頭問:“你今天去我媽那里了?”
沈玥一怔,反問:“你怎麼知道?媽給你打電話了?”
許紹城嗤笑道:“我媽的司機我還是認識的。”
而且還反常地換掉了家居服,穿得這樣正式,一定是出了一趟門。
沈玥反應過來,“噢”一聲后點了點頭。
“你去做什麼?”許紹城的視線掃過擺在客廳地上那些箱的營養品,“總不至于是拿這些七八糟的東西回來吧?”
——差一點,沈玥就要用這個理由敷衍他了。
看出了的想法,許紹城的角揚得愈高,譏諷的意味也愈濃。
“如果只是為了這個,我媽會親自給你送過來,而不是讓行不方便的你特意跑過去。”他對許母這麼點了解還是有的,“你最好跟我說實話,否則我現在就去我媽那兒問清楚。”他沉聲威脅道。
沈玥當即就放棄了再編一個理由的想法。
反正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
“今天我媽跟沈瑤去你媽家里鬧事了,因為你和秦涼月的緋聞,我媽非讓咱們倆離婚。”
許紹城的眼底劃過一抹暗,有狠戾與鷙慢慢涌了上來。
那兩個人……看來還是沒有到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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