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暴躁地擊打著車,整個地下停車場里,回的全是“哐哐”的聲響。
沈玥在正副駕駛間的空隙里,用雙手捂住耳朵,隨著車子一起晃。
“還不出來?”黑人怒吼。
四扇車窗全都被他砸破,車座鋪滿尖銳的玻璃碎片,只有沈玥躲藏的地方,勉強能夠落腳。
“你真的想死?”
棒球從駕駛座空的車窗進來,對著方向盤、儀表盤又是一頓砸。
沈玥沒有武,無法與他對抗,只能不斷閃躲,拖延時間等人來救。
“你要是現在主出來,我答應你,不會你!”見來的不行,黑人的態度又稍稍變,“我們的目的不是傷害你!只要你跟我走一趟就行!”
沈玥的耳朵被堵住,沒聽見他說的話。
始終著電梯的方向,期盼著下一秒,陸晨就出現在那里。
黑人時刻注意著的靜,因此毫不費勁地猜出了的心中所想。
“還做夢想著有人來救你呢?”他獰笑著擋住沈玥的視線。
沈玥不悅地皺眉,捂著耳朵的兩只手放松了一些。
“通往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已經被我弄壞了,樓梯門也被我鎖了。”黑人得意地說,“你猜猜看,是你哥哥先到這里,還是你先被我抓住?”
沈玥怔住。
溫斯坦酒店一共兩部客梯,其中只有一部可以通往地下停車場。倘若電梯壞掉,樓梯門封鎖,客人們只能從距離酒店正門兩三百米的地面出口進來。而他們停車的位置,幾乎是在離出口最遠的盡頭。
黑人說著話,手已經進來了半截,在沈玥愣神的時候,都快要到的服。
看著他凍青紫的指尖,沈玥心一橫,主抓住他的手,低頭咬了下去。
黑人發出一聲慘。
“賤人!”他破口大罵,“老子弄死你!”
沈玥也發了狠,抓著他的手不放,在他掙扎的時候用力地咬上一口,他便老實得不敢再。
陸晨走的時候帶走了車鑰匙,門也被他鎖上了。
黑人拉不開門,又想著法的要從車窗里鉆進來。
但沈玥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剛探進頭,沈玥抓起自己質的皮包,對著就是一頓打,打得他眼冒金星,“嗷嗷”著求饒。
沈玥手上的作不停,一邊打一邊問:“誰派你來的?”
黑人得很,就算下手再重,他都不肯供出幕后的主謀。
沈玥畢竟是個初愈的病人,沒一會兒,力就亮起了紅燈。
就在停下來息的時候,黑人看準機會,一把拽住了的手腕,把往窗邊扯。
形勢在片刻間逆轉。
沈玥驚聲尖,另一只自由的手死死地抱住座椅靠背,兩條到兩排座位間的空隙,費勁地與他拉鋸。
人的力氣終究比不上格更大的男人。
沈玥覺到自己一點點地在往黑人的方向。
的手已經被拽出了窗外,在外的皮,也被窗框上殘留的玻璃碎渣劃破,尖銳的疼痛刺激得眼淚直流。
心中的希,在這一刻不斷變小,最終由絕替代。
看到邊散落的玻璃渣,咬一咬牙,抓起一把,在徹底被黑人拉到窗邊后,沖著他的臉扔過去。
黑人急忙閃去躲,抓著沈玥的手也不自覺地松開。
帽子和口罩替他擋掉了大部分的玻璃渣,他幾乎沒到任何傷害。
反倒是沈玥,的掌心被割出了好幾道口子,殷紅的在往外沁。
的反抗徹底將黑人激怒。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彈簧刀,鋒利的刀刃在昏暗的環境里發出寒。
“你想死,老子就全你!”
他發瘋一般,舉著刀往車里捅。
沈玥將包抱在前,隨著他位置的變換前后躲閃。
的力已經耗,只剩生存的本能驅使著去抵抗。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曠的停車場里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僵持中的兩人同時循聲去,一個高大的影正快速地向這邊靠近。
沈玥立刻認出來:是許紹城!
但的喜悅還沒持續兩秒,就被深深的擔憂與恐懼所替代。扯著嚨大聲地喊:“不要過來!他有刀!”
幕后主使的目標是許紹城,他現在出現在這里,境比更加危險。
許紹城卻并不因為的警告而停下——相反,他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黑人也很快反應過來,不再對付沈玥,握了彈簧刀,面朝著許紹城。
“許總。”他晃了晃手里的刀,“既然你來都來了,不如跟著我走一趟?”
許紹城沉著臉不發一言。
沈玥能夠到縈繞在他周的低氣——他是真的怒了。
黑人見自己被他無視,氣憤地提高了音量:“你也不想你的人傷吧?”
聞言,許紹城笑了。
“你敢傷,我就敢讓你死在這里。”
他眼里的狠戾與森然讓人后背發涼。
黑人打了個哆嗦,氣勢也不由弱了幾分。
“你不要嚇唬我!”他強裝鎮定地說,“殺人是犯法的!”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許紹城挑起了眉,“你以為你做的事不犯法?”
“我們不一樣!”黑人理直氣壯,“我又不是什麼大總裁,犯了法最多牢里蹲幾年!又沒什麼損失!”
“嗯。”許紹城點頭,“你不是大總裁,所以你不知道——只要我出錢,多的是你這種人愿意替我頂罪。殺了你,我一樣沒有損失。”
黑人愣住了。
“你……”他的手在發抖。
半晌,他大約是想通了,眼神忽然變得堅定:“那我先殺了你!再好好玩弄你的人!”
許紹城在他說完后面半句后,斂起了臉上玩味的笑。
“你大可以試試。”
黑人得到了他的“鼓舞”,揮舞著刀子沖過去,大聲呼喝著:“老子殺了你!”
許紹城面無表地站定在原地,不躲也不避。
沈玥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忍不住大:“許紹城,快跑呀!不要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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