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許紹城那一通“警告”,許家父母有點不愉快,但對著沈玥,都沒表現出來。
晚飯早已做好。
許母難得下一次廚,做的全都是從許紹城那里打聽來的沈玥喜歡吃的菜。
席間,許母不停給沈玥夾菜,沈玥的碗里幾乎沒有空過。
飯后,沈玥拉著許紹城去院子里散步消食。
星星也想跟去,被許母強留在了屋里。
許家別院建在市郊,周圍一片都是別墅群。
這里沒有林立的高樓,沒有川流不息的車陣。站在院子里,能聞到清新的空氣;仰起頭,能看見大片大片晴朗的夜空,以及在大都市里并不明顯的星星。
“我們以后老了,住在這里也好。”沈玥不由慨。
把“我們”和“以后”這兩個詞放在一起,讓許紹城的角不住上揚。
“嗯。”他牽著的手,隨著的腳步慢慢地走,“你喜歡哪里,我們就住哪里。”
天涯海角,只要有相伴,哪里都能是他的家。
“那你呢?”沈玥突然停下,轉過來問他,“你喜歡嗎?”
許紹城點頭,一派誠懇:“我喜歡。”
沈玥放了心。
真好,想,喜歡的東西,他也喜歡。
“我明天不想再來了。”沈玥回頭瞄一眼門口,確定沒有人,才小小聲地對許紹城說,“再被阿姨這麼喂下去,我可能要胖十斤!”
幸好換了一寬松的服,遮住了圓鼓鼓的肚子,否則現在的態完全不能看。
“好,明天不來了。”許紹城眼底含著笑,“明天我也要回公司去,不在這邊。”
“你要注意安全哦。”沈玥叮囑他,“許澤瑞應該會找各種機會對付你。”
“他不會直接沖我來。”許紹城臉驀地變沉。
他與許澤瑞手這麼多年,對許澤瑞的了解比任何人的多。
許澤瑞不會對他出手,因為不能在他這里討到半點好。
以許澤瑞的智商,也就能想出通過綁架他在乎的人來要挾他的辦法——但許紹城不得不承認,這對他來說是有用的。
只不過許澤瑞試了好幾次了,至今仍一次都沒有功。
“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許紹城握了沈玥的手,嗓音不由喑啞,“他們不會影響到你正常的生活,你當他們不存在就好。”
“好。”沈玥仰起頭,直直地進他的眼睛里。
認真地告訴他:“我會保護好自己。”
“后悔嗎?”許紹城問。
“后悔什麼?”沈玥不解。
“選擇和我在一起。”
盡管做出這個選擇并不是因為他,但巨大的風險仍需要來承擔。
許紹城偶爾也會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在當時那個況之下,他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服從陸昀燁的安排去和一個又一個陌生男人相親——只要一想到未來可能會依偎在其他男人的懷里,想到星星會其他男人“爸爸”,他就難得心臟快要炸掉。
“如果我覺得自己以后會后悔,早在一開始就不會答應你。”沈玥坦地與他對視,語氣格外真誠。
許紹城的心臟劇烈地。
他上前一步,俯將抱住。
“玥玥。”
他將臉埋的肩窩,聲音沙啞沉悶。
他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說,卻又害怕自己真實的緒宣泄出來會把給嚇跑。
最終,他半真半假地威脅到:“你這一輩子都跑不掉了。”
沈玥就沒想跑。
回抱住他,正準備開口說兩句調侃的話,余忽的瞥到旁邊的落地窗——
在明玻璃的另外一側,兩大一小一共三人,全都興致盎然地著他們,臉上的表各不相同。
沈玥一驚,連忙將許紹城推開。
倉皇之中,似乎到了他的胳膊。
“嘶——”許紹城倒一口涼氣,面上有痛苦一閃而過。
沈玥顧不上譴責正大明“窺”的三人,又著急地將許紹城扶住。
“怎麼了?”關切地問,一雙眼睛在他的胳膊上來回“掃描”,想要從中看出異樣。
許紹城將往旁邊拉了半米,剛好拐到了房子的另外一側,結實的墻壁阻隔了那幾道八卦的視線。
他抬起左臂,委屈地說:“今天早上回來的時候,到二嬸過來鬧事。我下車去阻止,胳膊被用刀劃了一道。”
“劃哪兒了?”沈玥握住他的左手,心跳不住加速,語速也不加快了幾倍:“嚴重嗎?傷口理了嗎?還疼不疼?報警了嗎?”
淺灰的長袖衛將手臂上的傷口掩蓋,許紹城虛虛地一指,告知了一個大致的范圍。
“不嚴重,當時就理好了,不就不會疼。我二嬸現在應該已經被關進看守所了,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白傷。”
“我們進去吧。”沈玥頓時沒有了散步的心,“我要看看你的傷。”
他向來把嚴重的事兒往輕了說,因此不怎麼信他。
許紹城沒有阻攔,大大方方地答應:“好。”
——他故意送上去讓他二嬸劃這一刀,一來是為了有充足的證據把送進監獄,二來……便是想要在沈玥面前裝一波可憐,博取的同。
在他原來的計劃里,是要在臨睡前被發現,讓抱著自己一頓哄,不過現在提前了,結果也是一樣。
他們進到屋里,“窺”的三個人都已經坐回到了沙發上。
許父在“認真”地品茶,許母端著一盤水果,往“專心致志”地看卡通片的星星里喂。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許紹城懶得拆穿他們,只冷淡地待一句:“我和玥玥明天一早要回去工作,先上樓睡覺了。”
星星立刻扭頭詢問:“那我呢?”
許母一把將他抱住,笑得格外慈祥:“星星在這兒陪爺爺多聊會兒天呀!等下再帶你上去睡覺,好不好?”
星星心掙扎了幾秒,點著頭說:“好吧。”
**
沈玥留宿許家,自然是與許紹城睡同一間房。
這別院是前幾年許父徹底從云天退出以后建的,許紹城來得,因此房間里幾乎沒有他生活的氣息,跟普通的客房沒什麼兩樣。
沈玥將門反鎖,一轉便迫不及待地命令他:“把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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