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玻璃杯摔得碎，橙灑了一地，有些還沾到了的上、拖鞋上。

“你……”陸晨看著漫到自己腳邊的橙，面上盡是絕。

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不說！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魏婷風風火火地從房間里跑出來，看到餐廳里的狼藉，嚇了一大跳：“怎麼回事這是？”

陸晨仿佛見著了救星，在咳嗽的間隙勉強憋出一個字：“水……”

魏婷立刻就領會了他的意思，急急忙忙跑進廚房倒了一杯水出來給他。

一口氣將水灌下大半，陸晨的氣才稍稍順了一些。

沈玥仍于剛才的震驚當中。

“你說Maria是鬼……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Maria不是在藍星工作了好多年了嗎？藍星之前也有機被泄給莫爾嗎？”

“之前倒是沒有。”經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陸晨的嗓子變得有些沙啞，“但我有證據。”

沈玥心尖一，“什麼證據？”

“我查過的履歷。”陸晨又喝了一口水，將沖上來的不適下去，“Maria的家庭非常平凡。從小跟著媽媽長大，而媽媽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婦。們母倆雖然住著維城鄉下的房子，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據Maria的大學同學說，大學四年里，買的服、包包和各種化妝品，全都是最貴的大牌。”

“你的意思是……被人包養了？”沈玥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陸晨瞪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腦子里一天天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那們的錢從哪兒來的？”沈玥不解。

“這就是問題所在。”陸晨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我找黑客查過Maria名下的銀行賬戶，在來藍星工作之前，只有媽媽每個月給轉的生活費，看起來很正常。所以我又查了媽媽的賬戶，發現——”他特意頓住制造懸念。

沈玥忍不住催促：“發現什麼？你別吊人胃口，趕說呀！”

“發現從很早以前——在Maria出生之前，就有一個賬戶不停地在給媽媽打錢。而那個賬戶的開戶人，是莫爾的首席財務。”

這個瓜跟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沈玥一時之間沒能消化。

“莫爾的首席財務為什麼要給Maria的媽媽打錢？”

“我懷疑，Maria和媽媽，應該和莫爾的某位高層有關系。是誰我一時半會還沒有弄清楚，但這已經可以說明，Maria就是鬼。我們和振生合作的事，就是被出去的。至于Judy——極大概率只是一個用來背鍋、迷我們的傀儡，順便還能演一出戲，把臟水潑到你的上，保住真正的鬼Maria。”陸晨已經把前因后果都捋清楚，“所以今天找你出去，一定是有什麼謀。”

沈玥開始搖：“那我現在給打電話，讓不要來了？”

“去一趟吧。”陸晨沉片刻后做出決定，“如果真的對你圖謀不軌，剛好我們可以借這個機會除掉。”

“你就是讓我當餌引魚上鉤唄？”沈玥有些忿忿。

陸晨挑眉，一句話將懟回去：“你自己一開始不也打算要去？”

“那我不是不知道……”沈玥想要辯解，陸晨卻不聽：“好了好了別說了，你趕去換服，等我吃完早飯我們就走！”

魏婷在旁邊沒頭沒尾地聽了半天，只聽明白了一小部分。

“你們倆這一趟出去安全嗎？”不無擔心地問，“萬一太久沒回來，用不用我報警？”

“好啊。”陸晨一本正經地點頭，“勞煩魏小姐了。”

因為上一次的烏龍，魏婷現在跟陸晨相仍然尷尬。

“不勞煩不勞煩！”擺著手說，客氣生疏得，“這是我應該做的。”

**

Maria不知道沈玥搬家的事，所以沈玥得趕在來之前，回到原來的公寓等。

為了不讓Maria起疑，陸晨特意借用了魏婷的車，蹲守在公寓樓下一角。

Maria一到，就給沈玥打了電話。

沈玥在一樓磨蹭了一會兒，才裝作剛剛出門的樣子，踩著高跟鞋匆匆奔向。

待沈玥坐好后，Maria扭過子從后座拿出一個印有M記logo的紙袋遞給：“這麼早你出來，你應該沒吃早飯吧？我路過M記，順便給你買了點吃的。”

沈玥卻沒有接。

“謝謝，不過我在家里已經吃過了。”

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可不敢隨便吃。

“啊？”Maria愣了一下，不死心地問：“你要不要再吃點？還是熱的呢！不然喝點咖啡？”

“真不用了。”沈玥的態度很堅決，“我早上吃得多的，現在撐的。”

“那好吧。”Maria不不愿地把東西重新放回到后座。

發車子，問沈玥：“你知道怎麼走嗎？”

沈玥搖頭，把手機拿出來，“可以跟著導航走。”

“我方向有點差。”Maria首先給打好“預防針”，“等下要是走錯了路，你可不要怪我哦~”

沈玥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種不祥的預。

看來是已經有走錯路的打算了。

果不其然的，沒過多久，就轉了一個與導航所指的完全相反的方向。

“啊！走錯了！”Maria驚慌地道，手上和腳上的作卻始終有條不紊。

知道陸晨就跟在后頭，沈玥也不著急。

智能導航很快重新規劃好了路線。

沈玥為Maria指路：“前面路口掉頭回去就行了。”

毫無懸念的，Maria故意錯過了那個可以掉頭的路口。

沈玥沉了臉，沒了繼續與兜圈子的耐心。

“你究竟想做什麼？”

這一下，Maria才是真的慌了。

“我、我沒有想做什麼呀！”努力出一個笑來，“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方向不好，所以會走錯路。”

“那你停車。”沈玥關掉手機導航，調出撥號界面，“否則我就報警。”

Maria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Shen，你這是在做什麼？”的眼里有寒閃過。

下一秒，從座椅下面出來一把槍，將槍口對準沈玥，冷聲命令：“把手機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