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們隨行帶著醫師,此刻正住在永安侯府。請允許他們進宮來為我們王上診治!」
南疆大臣心裏焦急不已,同時也不信任北悠這邊的太醫。在心裏將其鄙視一番之後,自然就向北悠皇帝提出這麼個要求。
他們此行帶來的醫師不多,只有兩三個,但都是南疆皇宮裏醫最頂尖的。若由這些醫師來替王上診治,他們也要放心得多。
眼下正是要關頭,北悠皇帝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要求。他急忙讓人去永安侯府請人,又另外派了人去濟安堂,將蕭燁給一併帶回來。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的,南疆幾位大臣在焦急地原地走幾圈之後,終於把人給等來了。
來的路上帶路的人早就已經把前因後果代清楚了。於是那南疆的醫師也不多話,向北悠皇帝見過禮后,就急急忙忙地上前去給南疆王診脈。
比起小心翼翼的北悠太醫,他們對待自家王上自然就沒那麼拘謹。除了診脈之外,還依著南疆那邊的診治方式進行了一些簡單的檢查。然而待幾個醫師全部探查一遍之後,卻仍是只能得出和先前那個太醫一樣的結論。
「這怎麼可能!」
有個南疆大臣率先嚷起來,「我們王上如今躺在這裏意識全無,你們居然告訴我連是病是毒都查不出來?!」
幾個醫師臉上擔憂又慚愧,毫不反駁地低下頭認錯:「恕臣無能!」
但是北悠得以一同跟進來的幾個重臣和老臣一聽這話卻不幹了,明明方才在宴席上還是爭得不可開,這會兒倒是統一了戰線,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去認同南疆大臣的話。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什麼是病是毒查不出來?你們王上自己抱恙,怎麼還想推到我們北悠的上來?」
「就是!我們皇上聽見南疆王要到來心裏高興,接到書信之後就一直讓人準備迎接的事宜,今晚這場國宴更是費了許多心思。這樣難道還不夠重視我們兩國邦的友誼嗎?若是我們對南疆王真有歹心,又何須費這麼多的功夫?」
幾個老臣說得頭頭是道,非要同方才說話那南疆大臣爭出個是非。
南宮丞相這會兒倒是閉了,規規矩矩地站在北悠皇帝後,一句話也沒說。
畢竟眼下已經不再是他能不能藏有私心的問題,這件事的理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兩國和睦,甚至直接開戰。他可不能再在這時候跑出去添了。
不過這些問題南宮丞相雖然看得很清楚,但他死要面子,剛剛還在宴席上同老臣對著干,這會兒自然是不會上去幫他們說話的。
正當雙方大臣為了這件事吵得不可開的時候,這時外頭又有人進來了。眾人去,是一位公公,應該是過來通傳什麼消息的。但奇怪的是他並不是被北悠皇帝派去帶蕭燁回來的那個人,而且按理來說眼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不長眼的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們才對。
「有何事?」
北悠皇帝皺了皺眉頭,他這會兒正因為南疆王的事焦頭爛額,顯然對這個突然跑出來傳信的傢伙沒什麼好。
那個公公在宮中本來就不起眼,這會兒撞上主子心不了,心裏自然也是有幾分膽戰心驚的。於是也不敢有太多廢話,直接把來意說了出來:「陛下,有個南疆的侍從此刻正在外頭求見,據說是帶了什麼重要的消息過來。」
這話一出,別說北悠這邊的人了,就連那幾個南疆大臣自己都出一臉疑的表來。
因為他們這次跟隨南疆王一起過來的使臣本就不多,眼下更是因為參加國宴而全部都在宮。那個侍從份卑微,又哪來什麼重要的消息?
不過他們想歸想,這種話自然是不會說出口來的。
北悠皇帝也正在頭疼關於南疆王出事的這場爭論要怎麼才能夠停下來,眼下那個南疆侍從的到來,倒是可以讓這件事暫時停歇了。
於是他也不再過多思索,直接就讓那小太監趕將人領進來了。
來的的確是南疆侍從,就連墨玄瑾也對這人有那麼點印象。只見他進到偏殿以後,先是對著眾人行了一圈兒禮,這才湊到其中一位南疆大臣的耳邊耳語幾句。
也不知道他到底都說了些什麼,那位南疆大臣立刻就變了臉,語氣雖然很是驚訝,但其中還帶著點十分明顯的喜:「你說的都是真的?!」
侍從趕點頭:「千真萬確!那位大人現在正在京城禮的一間客棧里。屬下得到消息之後,又想起諸位大人方才差人將幾位醫師請了進來,便想著趕進宮通知你們這個消息!」
他們二人臉上滿是驚喜,但其餘幾個尚未聽到消息的南疆大臣卻和北悠這邊的人一樣,都是一臉的面面相覷。
大概也是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了,那名南疆大臣這才終於稍微收斂了臉上的神,轉而朝著北悠皇帝恭恭敬敬地道:「陛下,方才我們的侍從傳來消息,說是在貴國京城中發現了我南疆一位周遊列國的神醫的蹤跡。既然如今在場的太醫都無法為我們王上診治,還請您恩準,同意我們把那位神醫接進宮裏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好消息,他說話的時候,半點兒沒有方才同那幾個大臣爭論時的氣憤。
而餘下那幾個南疆大臣一聽到這話,立刻也是神大變,一張老臉不約而同地帶上幾分驚喜。
北悠皇帝並不知道那位所謂的神醫是個什麼份,不過既然能讓南疆的人這般激,想來份應該也不一般。再加上眼下派去濟安堂請蕭燁的人還沒趕回來,自然是多一個神醫更好。
畢竟人是在他的皇宮裏面出事的,若是因為這點事耽誤了救治的時機,不管是病還是毒只怕他北悠都不了干係。
於是他沒有毫異議,點頭同意了那個南疆大臣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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