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在懷疑老夫的醫嗎?」
自己的醫被質疑,老大夫立刻就有些不悅了。也不管這裏是不是還在北悠皇宮裏,當即就將這份不滿表現出來。
那個使臣立刻就收了聲,由另一人趕笑著上前來幫他圓場:「他不是這個意思,還請老神醫多多海涵。既然神醫已經診斷出結果了,不知能否出手救治一番?」
南疆侍從能功將人請來,自然是早就告知了老大夫病人的份的。一想起自己的病人是南疆王,那老大夫這才沒再繼續為難他。
南疆王沉迷酒,朝政多有些混,南疆如今早就已經不是數十年前的南疆了。不說南疆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手段如何,就單憑眼前這個醫平平的看大夫就敢自稱神醫這件事,就足以看得出如今的南疆已經到了何種程度。
蕭燁看著眼前堂堂使臣被一個老頭子刁難的一幕,雖然心裏覺得有些嘲諷,但同時也不免生出幾分悲涼來。
南疆王叛變時他年紀尚小,但也依稀記得當初父王在位時,南疆百姓安居樂業,醫發達,甚至有朝著超過周邊數個國家為榜首的趨勢。誰知後來那個狼子野心的東西竟會突然宮謀反,甚至將他的家人屠殺殆盡。如今,更是將南疆折騰了這樣一副衰敗的景!
蕭燁心中的恨意變得越發濃烈,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聽見那所謂的南疆神醫正不耐煩地嘆了口氣:「虧空這幅鬼樣子,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救得了?」
說著,他還在心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已經周遊列國兩三年了,在別也有落腳的居所。不然這南疆王一死,只怕整個南疆都要上一,他可一點兒也不想被牽扯進去。
這般想著,老大夫毫不含糊,趕便北悠皇帝提出告退,然後由進宮時給他帶路的那個小太監又領著出宮去了。
等那個看大夫離開偏殿,而那些南疆使臣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蕭燁這才終於收起邊那抹譏諷的冷笑,重新站了出來:「稟陛下,南疆王的狀況,微臣可以診治。」
北悠皇帝正為這事兒心煩呢,一聽他這話便趕驚喜地追問道:「你有辦法?」
蕭燁點頭:「是。不過由於南疆王的狀況實在有些不大好,微臣可能需要花很長一段時間去治療。」
這個時候,一個南疆大臣站出來了句話:「方才那個老大夫都說沒辦法了,不知這位太醫當真有把握?」
雖說是帶了幾分將信將疑地質問,不過大概是因為方才被下了臉面,又加上他也看出如今有希治好南疆王的只有蕭燁一個了,所以在稱呼那個老大夫的時候都沒再稱一聲「神醫」。
蕭燁面不變,聞言回答道:「雖說沒有十把握,不過七八還是有的。」
他說著,不等另外幾個使臣開口添話,便又接著說道:「若是諸位不信,大可讓在下現在便替南疆王治療一番。若是有效果,再說之後的治療也不遲。」
蕭燁這話自信滿滿,哪怕語氣沒泛起什麼波瀾,也足以讓人聽出其中的把握來。
幾個南疆使臣見他似乎不像是隨便誇下海口,相互對視一眼,低聲音湊在一起略微商量了幾句,這才由方才說話那人站出來,同意了蕭燁的提議。
至於北悠這邊,包括北悠皇帝都無一人阻止蕭燁的做法。畢竟他們心裏對這事的重視程度其實也並不比那南疆使臣低。至那個南疆王不能真死在北悠的國土上。
得了允許,蕭燁自然是請人去將自己放在太醫院的藥箱取到了偏殿裏面,然後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面開始給南疆王進行針灸。
這倒不是蕭燁裝模作樣,只不過他早就料到會有眼下這種狀況,因此先前在給南疆王下的慢毒藥里本就有封閉意識的效果,而這會兒他要做的,無非就是先把那部分的毒給暫且解開。
不過這其中的只有蕭燁自己知道,在旁人看來,他也只是背對著他們,將銀針在火上烘烤過後,認認真真地在替南疆王落針治療。
幾針落下之後,蕭燁神冰冷無比,與手上輕刻板的作簡直是天壤之別。
趁著眾人此時都瞧不見他的神,他藉著落針的功夫,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著南疆王道:「我知道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現在這樣渾疼痛,卻又無可奈何,甚至連雙眼都不能睜開的滋味怎麼樣?」
他的話音剛落下,南疆王的眼皮就了幾下,似乎因為他那句話變得有些慌,正要竭力睜開眼睛看看眼前到底是怎樣的狀況。
「但你別著急,這樣的覺會持續很久,我會讓你印象深刻的。」
蕭燁又開了口,聲音因為太過低沉而變得有些縹緲聽起來如同前來收命鎖魂的黑白無常一般,「當初你帶兵闖皇宮,屠殺我父皇和母后的時候,大概怎麼都沒想到,居然還會有我這條網之魚吧?」
南疆王的眼皮得更加劇烈了,因為他已經從蕭燁這短短幾句話里聽出後者的份來。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早該在當年就已經死掉的小崽子,居然功活下來了不說,如今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能夠近距離地與他接。
可他不是應該在參加北悠的國宴嗎,他的計謀得逞,眼看著就要抱得人歸了,可後來發生了什麼?他怎麼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似乎是看出了南疆王的不安,蕭燁勾起角,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明明沒有任何人回應,但他卻像是見了什麼高興的事一般。
「在想我如今的份?我的好叔父,你出了問題,我現在可是專門為你診治的大夫。放心,我不會就這麼輕易要了你的命的。你這種畜生,若不能千刀萬剮,如何能解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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