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夜闌酒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兩人是一前一后的走出門口的。
舒以墨走在前面,低著頭,時纖是走在后面,目卻是停在舒以墨的上。
走下最后一級階梯的時候,舒以墨忽然收住了腳步,驀然轉過,看著跟前跟下來的時纖,時纖也下意識的收住了腳步,默默的迎上那清幽的眸——
“以墨,過來的時候,聽說了范凌爵和白惜兒的事,他們的婚禮可能取消了。”
也沒等舒以墨說點什麼,時纖忽然輕聲的說道。
舒以墨聽著,臉上也揚起一道妖嬈的笑意,淡然點頭,“我知道,我承認我是覺得舒坦,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如果真的有如果,我希我自己也能努力一點,選擇和你們相似的路子,在過去的十多年里,過得渾渾噩噩的,忽然覺得,有目標有理想的活著,才有價值。”
“所以……”
時纖角蘊含著笑意,看著低低道。
“所以?”
舒以墨輕念了一聲,想起什麼似的,忽然輕笑出聲來,轉過去,走下最后一級階梯,清淡的聲音宛如涼風掠過寂靜的竹林一般——
“所以我看開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過好自己的生活,逗逗龍城……我記得他跟我說過,其實生活也沒有那麼復雜,我們的生活才開始而已,不要再走偏就是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舒以墨的影也融那一片夕的之中。
“龍城對你好嗎?”
時纖還是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問了一句。
“好!”
舒以墨淡淡的聲音飄揚在晚風之中。
目前來說,龍城絕對是一個讓滿意的丈夫,在他那里,可以肆無忌憚些,管不了那麼多了,能快活一天是一天,誰知道明天人還是不是的呢?
舒以墨心里到底是有很多的不定,這些年所經歷的一切讓已經沒有去相信什麼諾言,也更明白,這世間的很多東西,它都是需要去維護的,能和龍城相融洽,但是,也未必相信龍城能一直這麼待,也沒有去想過這些。
而,時纖也記得,一樣的問題,之前也問過舒以墨的,聽還是這麼干脆的回答,也就放心了……
……
范凌爵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天剛暗下去,外面漆黑一片。
他已經回到他的別墅里,是他的助理周輝親自去警局接的人,把人弄回家之后,幫他換了一干凈的服,還讓醫生過來給他包扎傷口。
“什麼時候了?我怎麼回來的?”
范凌爵無力的撐著渾疼痛的,扶著昏沉悶痛的腦袋,開口問道。
周輝很快便給范凌爵倒了杯水,送了過去,還有醒酒藥,一邊回道,“范總,先把醒酒藥吃了吧,喝點水……現在快晚上八點了,警局那邊的人給我打的電話。你的車子撞上了一旁的護欄,幸虧傷得不
重,你怎麼會喝那麼多的酒?警局那邊我倒是辦妥了,只是這樣很危險,范總你也得好好注意安全。”
周輝說到后面的時候,也能猜得出來范凌爵買醉的原因,只是……
范凌爵沒有做聲,只是默默的結果醒酒藥,吞服了下去,神依然是有些恍惚的,腦袋里一陣昏沉,一些斷了片的記憶便也接連不斷的映腦海里。
他記得白惜兒和羅海明的事,也看到自己的母親上去質問白惜兒的事,還有那幫記者將白惜兒和羅海明團團圍住……
場景切換,到了警局,他好像……好像看到舒以墨了……
“你過去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人?”
沉默了好一會兒,范凌爵忽然低低的問了出來……
“看到什麼人?”
周輝有些詫異的看著范凌爵,不明白他的意思。
范凌爵抬手了眉心,不舒服的咳嗽了幾聲,沙啞的嗓音繼續道,“舒……舒以墨……”
“舒小姐?”
周輝皺了皺眉,想了一會兒,才搖頭道,“沒有啊,我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你躺在警局的長椅上,不過,那個警察告訴我,是一位小姐告訴他們我的聯系方式,范總,你上的掉落的錢包找到了,看看里面有沒有什麼東西,你的手機找不回來了,我已經把號碼掛失了一下,換了新的手機……”
周輝是一個辦事能力很強的人,短時間就幫范凌爵解決很多麻煩的事。
范凌爵聽著,恍惚了一下,低著頭,雙手著發痛的太,也不再問什麼了。
“范總,你是不是覺得哪里不舒服?醫生過來給你做了檢查,說你的傷勢無大礙,頭上的傷很快就能好,不過這陣子最好不要再喝酒,也不宜開車。傭人已經煮好了晚餐,都是按照醫生的吩咐,準備清淡的吃食,你應該也了,又喝了那麼多酒,還是先用晚餐吧,免得熬不住。”
周輝關切道。
范凌爵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昏昏沉沉的下了床。
知道范凌爵的心病,周輝也很識相的沒有去提白惜兒這幾個字,現在外面有關于白惜兒,范凌爵還有羅海明幾人的緋聞越演越烈,范家那邊估計也都是了套了,安家那邊倒是不知道況如何。
范凌爵的新手機雖然還是那個號碼,但是一直在關機的狀態,本聯系不上人,公司那邊也……
“范總,用完晚餐還是給老爺子打個電話回去吧,他老人家很擔心你,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了,我跟他說你沒事,他才放心一些。”
猶豫了一下,周輝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范凌爵頓了頓,好一會兒,臉上才扯過一道自嘲的笑意,“我能有什麼事,擔心什麼?”
周輝的臉沉了一下,看著范凌爵那憔悴蒼白的模樣,終于還是嘆了口氣,說道,“范總,再如何你也得保重……惜兒小姐……惜兒小姐也給我來了很多次電話,只是我……沒接……”
聞言,范凌爵卻是悲涼的笑了笑,恍惚無力的往外面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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