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梨道:“既然是獨孤老爺一片心意,那就收下吧。”
獨孤家送了些珍稀藥材來,樊梨梨收起來,以後種植在空間中,自家隨時隨地可以取用。
現在更多的心思,都放在驃甘國語言文字,以及海島礦脈的事上。
畢竟將來,海島才是容之,更是最大的仰仗。
屈飛燕探親完,又要回白州去,樊梨梨跟夏水仙送了一程,回來的時候提起容閣的事。
“東家的意思,是要在京城也開家分鋪。那邊達貴人多,高門卷們從不吝於在臉上下功夫,所以更有盼頭。”
樊梨梨問道:“所以,溪知讓你去?”
夏水仙輕輕頷首。
沒有家室牽連,孤一個人,哪裡都能去得。
琉溪知徵求的意見,本來是同意了,可是父母得知後,卻不允許去。
“你也知道,我家裡從不在乎我的死活,他們覺得,我要是去了京城,以後便不能再幫襯家裡。”夏水仙苦笑道:“這便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樊梨梨知道的苦,父母弟妹都跟螞蟥一樣,把當一塊永遠流不止的團,在上吸。
以前是張家大娘子,父母弟妹著臉要好。
如今只是普通生意人,家裡還是要出錢出力,一樣不能。
樊梨梨長嘆一聲,覺得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夏娘子,人這一生如此短暫,還是多為自己而活吧。”
夏水仙沉思良久,也呢喃道:“是啊,我都不為自己而活,難道還指旁人嗎?”
這一次,夏水仙打定主意要去京城。
要像明珠娘子那樣,一門心思撲在生意上,有朝一日出人頭地,才能活得瀟灑自若。
夏水仙答應後,琉溪知立馬著手分舖的事。
這差事還是要給易凌訣去辦,他到京城找鋪面,招攬伙計,還要備上小作坊,把鮮花果子等原材料的貨源給弄清楚。
琉溪知安安心心地待在江州,繼續做的生意。
這事還早,一時間辦不下來。
今日風大,樊梨梨坐在院子裡寫字,連椅子都被刮得東倒西歪。
應飛虎跑來幫把椅子扶正,問,“四嫂子,你非得頂著大風,在外頭看書嗎?”
樊梨梨五都快被吹歪了,“本來是覺得涼風習習,分外舒坦,沒想到這風也委實大過頭了。”
收拾起書本墨筆,應飛虎幫搬到屋去。
木窗開著,外頭狂風席捲,時不時把窗戶彈回來,發出哐當的聲響。
樊梨梨倒是喜歡吹風,任憑髮飛揚。
想起一事,問應飛虎,“大娘那還缺什麼嗎?要是缺東西,你記得跟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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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飛虎爽快地笑,“四嫂子,你就放心吧,我老娘在山里過得可好了。再說,屠大娘也經常過去陪著,兩人一起做點針線活,好。”
多虧應大娘養蜂,如今甜品鋪子裡的蜂多半是應大娘供應的,節省很大本。
只是樊梨梨擔心,應大娘長時間一個人待在山里,難免寂寞。
正說話,山來拎著一個包裹往後院來,邊走邊看信。
樊梨梨往窗口一趴,笑問,“山來,又是京城來的信?”
山來憨憨一笑,朝揚揚信,“梨梨姐,燕大叔說,他跟人剿匪去了。他還給我送了好些京城特產來,等下我分給你們。”
樊梨梨笑盈盈地應下來,看山來坐在椅子上,認認真真地讀信。
白州一別後,燕逐星沒再來過江州,但時不時會給山來寫信訴說近況。
他如今跟雲歸守一同,雖然沒有效力於朝廷,但總算是振作起來,依然是為大靖百姓剷除惡。
且因為沒有後顧之憂,他比從前更肆無忌憚,任憑是什麼大大惡之徒,被他盯上便不能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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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他甚告知山來,只希這孩子能做一個普通百姓,別走上他的老路。
想必,山來能在屠記長,燕逐星比誰都放心。
樊梨梨正發呆,屠二突然出現在窗口,輕輕叩擊窗靈。
“小梨子,又不專心了。”
“二哥,我就不能偶爾休息一下嗎,累死人了。”樊梨梨跟屠二學語言文字,天天弄得頭昏腦漲的。
屠二笑容輕淺,比月更皎潔無瑕,很有幾分風霽月的翩然姿態。
“說正事,”他道:“張家擺宴席,讓我們賞臉去一趟。”
“為了之前大公子得罪貴人的事?”
“沒錯,張家想道謝,特地設宴。不過老四不在,老五不想去,你看誰去合適?”
樊梨梨驚了,“老五竟然不想去湊熱鬧?他懷孕了沒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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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二差點笑岔氣,輕輕敲腦門,“胡說些什麼七八糟的,老五聽聞有山匪作,跟梁司一樑都尉去探查況,沒時間搭理張家的宴席。”
“山匪?”樊梨梨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事,“又是什麼況?”
這幾天埋首於識文斷字,都沒注意到外頭的靜。
屠二道:“不算大事,一幫山匪搶劫僚,鬧到州府來了。”
樊梨梨賊兮兮道:“不會是極仞山的山匪吧?就是那個敲山虎,二哥認識嗎?”
屠二了悟,“你覺得是他們?”
“不知道,我瞎猜的。”
屠二道:“無論是誰,跟你我沒關係。自古民不與鬥,咱們這種平頭百姓,別摻和。”
樊梨梨點點頭。
張家的宴席,還是決定由屠二跟鐘遲去,順道談一談“報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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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二從不做虧本買賣,他們賣了張家一個人,自然也得收回點好來。
如今江州的宵漸漸解了,子時還有人在街上走。
深夜,樊梨梨將書本放回櫃子裡,打著哈欠了個懶腰。
自打屠沉離開,真是連睡覺都覺得沒勁頭。
正要歇下,林媽媽匆匆跑來。
“大小姐,大小姐,姑爺家的人找過來了!”
樊梨梨一愣,“這麼晚了,來的是誰?”
林媽媽急急忙忙地將往外頭帶,低聲道:“是屠家五哥兒,說是讓您快去一趟,要救命的。”
樊梨梨越發茫然。
這又是要救什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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