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軍區大門口停下。
顧楚昀已經等在那兒。
他在部隊這些年,聽說過江逐浪的名號,但一直未見其人,先前柳畫橋只說路上遇到一位友人的兒子,開車送們過來,並沒說清楚是誰,什麼份,這會兒見對方開著軍車,不納罕,不知道是什麼人。
又見車上下來的是位與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青年,穿著松枝綠常服,視線不由投向對方的肩。
沒有配戴肩章。
顧楚昀沒法判斷對方的軍銜與份,憑覺,應該是與自己差不多,於是朝江逐浪行舉手禮,慣例了聲「同志」。
江逐浪回禮,兩人握手。
這時候的江逐浪,嚴肅而正經,顧欣恍惚又看到在戰場上舉重若輕的男人。
顧楚昀道:「多謝送我母親和妹妹過來,我顧楚昀,不知貴姓?」
江逐浪噙著淡笑:「免貴姓江。」
「江同志。」顧楚昀道:「一塊吃個便飯再走吧。」
「客氣了,我江逐浪就行,我母親和你母親是多年好友,送和過來是應該的,我還有些事要理,有機會的話,下次我請。」
顧楚昀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神意外:「你是江逐浪?」
「五年前在318慘案中一槍名,被破格提拔進神部隊的江逐浪?」顧楚昀對神部隊嚮往已久,無奈總欠缺那麼一點。
江逐浪笑得淡然,「見笑了。」這句話,算是承認了自己的份。
語氣中,儘是謙遜,顧楚昀對江逐浪的好值頓時上升不,「你一直是我們的榜樣。」
「真的沒時間留下吃個便飯?」他有些憾。
「下次吧,一定會有機會。」江逐浪笑得篤定,然後看向柳畫橋,「那我先回去了,柳姨再見。」
上車前,江逐浪的目別有深意地從顧欣臉上掃過。
顧欣朝他出一抹燦爛笑容,滿是離他魔爪的歡喜。
若不是有外人在場,江逐浪真想把小丫頭拖過來打屁屁,即將分別,還這麼開心。
上了車,降下車窗,與三人揮別,江逐浪利落地將車掉個頭,駛離前,他深深朝顧欣又看了一眼。
那一眼,沒有曖昧輕佻的輕浮,飽含無法言說的愫。
顧欣著車子漸行漸遠,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心裏,也有些不舍。
以前不喜歡他,他做什麼,都覺得討厭;現在變了,他對做那些過火的事,只是一時不適應,並非真的生氣。
耳邊,是哥哥的呢喃:「一直很想見見這位傳說,沒想到今天用這種方式見著了。」
聽哥哥的語氣,對江逐浪有著敬佩之意。
顧欣抿著,心頭莫名生出與有榮焉的覺。
「,走了。」顧楚昀見妹妹呆呆傻傻的樣子,了順的頭髮,「哥哥帶你進去四逛逛,你跟媽到這邊來旅遊,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我也好早些申請假期,陪陪你們。」
「我們也是臨時決定的。」顧欣下心底的緒,笑容乾淨秀氣:「我們忽然來,會不會耽誤你正事啊?」
「當然不會。」顧楚昀笑道:「小丫頭長大了,之前聽媽說給你安排相親了,看得怎麼樣?」
「……」這顧欣怎麼回答?頓了頓,語氣敷衍:「沒怎麼樣。」
「媽不是說他也是南部戰區的?哪個軍區?你要是看中了,回頭哥哥給你打聽打聽人品怎麼樣……」說著,顧楚昀忽然卡頓住,想到什麼似的,看向顧欣和柳畫橋的眼神,著驚訝:「江逐浪也是南部戰區,也是媽好友的兒子,你之前相親的人,不會是他吧?」
顧欣:「……」哥你回答正確。
柳畫橋卻不願再提這件事,道:「那都是我跟你余姨的一廂願,不喜歡他,他也不適合,以後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顧楚昀點點頭,江逐浪在部隊里再優秀,妹妹不喜歡,那也是白扯,他肯定是向著自家妹妹的。
「你也老大不小了,過年能休假?我給你看好了一個姑娘,休假回家跟人見見。」柳畫橋把話題扯到兒子上,「姑娘條件不錯,模樣人品都沒得說,你要是相中了,直接把婚定下來……」
的話沒說完,被顧楚昀打斷:「媽,我不著急,您抓給我們家找個好的就行。」說著,他看向自家妹子:「江逐浪那樣的你都看不上,那你打算找什麼樣的?」
「這個……要看緣分吧……」顧欣心虛,含糊其辭,兩手到外套兜里,到江逐浪給的那張卡,心頭忽然湧出一難以形容的覺,酸酸的,堵在口,又悶悶的。
那個男人……
顧欣沒談過,卻也知道一個男人願意把這麼重要的卡給你,代表著什麼。
想到男人臨走時看向的那一眼,看似平靜,卻讓到濃烈的緒,什麼都不說,勝過千萬句話。
午飯過後,顧楚昀帶著兩人到逛了逛,這座城市的這個季節別有韻味,顧欣卻無心欣賞,滿腦子都是分別不久的那個人。
晚上六點多,顧楚昀將他們送到附近的酒店。
柳畫橋有些累了,簡單洗漱了一下就上床休息,顧欣睡不著,躲在臺上,將關了一天的手機打開。
幾乎是打開手機的一瞬間,江逐浪的電話就打進來,嚇了一跳,趕接了,怕聲音吵醒母親。
手機里傳出江逐浪的聲音:「終於肯接哥電話了?」
語氣幽怨低沉:「跟我分開就這麼高興?」他在說臨別時的態度。
江逐浪的聲音,是那種很爺們的音,低沉中帶著些的沙啞,這麼低嗓子說話,特別人。
顧欣臉熱,心臟開始跳,手扶著欄桿,視線落在樓下的萬千燈火上,「也沒有吧……」
當時心裏,其實也捨不得的。
江逐浪:「小都快咧到耳了,還沒有?」
顧欣噘:「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麼?」
江逐浪聽到不滿的語氣,能想像出現在是什麼表,嘆氣:「剛分開,就想你了。」
「你跟柳姨住你哥哥部隊的家屬樓,還是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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