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檢查，季臨淵親手乾淨小妻子肚子上的耦合劑，作輕，神坦然深。

醫生在彩超室工作很多年，很多孕婦產檢都是一個人，有的即便有丈夫陪著，丈夫也是在一旁干看著或玩手機，像這樣照顧周到的，不是沒有，只是很。

不免羨慕地多看了兩眼。

宋羨魚察覺到對方的目，沖出甜甜的笑。

醫生一怔，而後也笑了。

是個人兒。

看那男的，三十幾歲，穿著講究，氣質尊貴，也不是一般人，有本事的男人娶媳婦，自然是要年輕漂亮的，倒不是說這種現象不好，哪個男人不想娶個養眼的回去，不過是有沒有那個資本罷了。

目送夫妻倆離開，醫生只能嘆：同為人不同命。

有的人嫁的老公沒錢沒沒本事，還對你各種不好，有的人嫁的老公什麼都有，還把你當心頭寶。

……

等電梯下樓時，意外遇到季思源和白瑾。

白瑾懷孕比宋羨魚晚一個多月，已經顯懷，季思源帶來做孕檢，電梯門打開的一瞬，宋羨魚看見季思源低頭看手機，一旁白瑾臉上有不高興的神。

看見宋羨魚與季臨淵，白瑾立馬揚起笑：「小魚，你也今天來做檢查？」

宋羨魚點頭，笑：「我已經做完了，要回去呢，你們剛來？」

「嗯，思源跟我一塊來的。」白瑾挽著季思源手臂，臉上笑容甜幸福，似乎想告訴別人，他們夫妻很恩，然而，季思源整個狀態有些頹廢，跟宋羨魚和季臨淵打了聲招呼，邁開步子就走，本不顧白瑾。

白瑾臉一僵，但很快恢復如常，笑著說：「我先過去了。」

宋羨魚笑：「你忙。」

季思源和白瑾兩人之間存在問題，這個外人都一眼能看出來。

宋羨魚沒有過多好奇，無關要的人和事，一向不關心，不過，當晚從蕭裏聽到白瑾孩子沒了的消息，還是有些驚訝。

「我上午在醫院看到還好好的，你確定是真的？」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當時跟小藝在飯店吃飯，遇到跟思源哥哥了，兩人好像在吵架，臉都很難看，不過一看見我，那白瑾變臉似的笑瞇瞇，還跟我打了招呼，等吃完飯下樓，緩步臺一地的，嚇了我一跳。」

「服務員說是一位姓白的客人摔了，被救護車拉走，聽他描述的穿著，就是白瑾。」

「你說我要不要去看看？思源哥哥現在一定很傷心。」

蕭語氣里不是對舊的難忘，全然是對朋友的一種擔心。

有些沒了，兩人就了仇人，見一面心絞痛的那種，也有一些沒了，還能是朋友。

蕭對季思源是後者。

因為兩人從小關係就好。

當不人，季思源在看來，還是哥哥。

「你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宋羨魚反問。

蕭：「是啊，我該不該去看看？我以前喜歡思源哥哥，白瑾也聽說了，我怕多想。」

宋羨魚：「多不多想無所謂，我倒覺得小藝會多想。」

蕭愣了一下：「他有什麼好多想的？」

宋羨魚：「你反過來想，如果是小藝曾經喜歡的孩老公傷了，小藝要去探，你怎麼想？」

「……」手機那頭沉默幾秒，蕭：「那好吧，我不去了。」

又過了兩天。

宋羨魚和季臨淵回老宅的時候聽季楚荊說，季思源和白瑾離婚了。

白瑾提出來的。

季思源沒有一點挽留的意思，當天兩人就領了離婚證。

季老夫人氣得差點休克，這會兒在床上躺著呢。

宋羨魚過去看了看，老人哭得十分傷心，剛沒了個孫子，又沒了兒媳婦，白瑾是季思源的二婚，離了再結就是三婚了，與老人的傳統觀念衝擊太大，只恨自己小兒子不爭氣。

小輩流到跟前安一番，也沒什麼作用。

宋羨魚跟著季楚荊從老人房裏出來，季楚荊說：「後面這位小五嬸，當初一結婚我就知道不長久。」

「那時候五叔離婚才多久，他有多喜歡前一個五嬸咱們都清楚，又與後面這位小五嬸剛認識幾天就定下了，太草率。」

「後來聽說，這兩人在夜店認識的，別瞧後面這位小五嬸看起來知書達理，又出書香世家，也是個玩的。」

季楚荊的語氣里，有惋惜。

孩子還是潔自好一點。

樓下。

小知趴在茶幾上寫作業，念念在一旁認真地看，兩隻葡萄大眼睜得圓溜溜的，充滿新奇。

季楚荊瞧見這一幕，忍不住笑：「瞧瞧你家那個，將來也是個學習的。」

說著，又喊自家兒子：「小知，去書房坐好了寫，眼睛不要了？」

話一出，王知麻溜地爬起來，收拾一下書本就要上樓，念念看他要走，急了，小手揪住哥哥的。

「念念，到媽媽這來。」宋羨魚溫地喚著。

聽見媽媽的聲音，念念立馬就撇下哥哥，甩著小短朝宋羨魚跑過來，一把抱住的：「媽媽抱~」

糯的小聲音，宋羨魚真不忍心拒絕。

但肚子不允許這麼做，微微彎著腰，溫道：「媽媽不舒服，不能抱念念，媽媽帶念念去找爸爸，讓爸爸抱，好不好？」

念念歪了下小腦袋，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後點頭：「好。」

季楚荊在一旁看著小傢伙懂人話的小模樣，驚奇不已：「你家念念居然這麼好說話，真想拿我們家那兩個混世魔王跟你換。」

宋羨魚著兒小腦袋，笑了笑道：「你捨得，姐夫還捨不得呢。」

「找爸爸。」念念握住宋羨魚大拇指往外拽。

這時候，季臨淵正跟季思源站在外面，風吹起季臨淵擺，他兩手著兜，背影拔神俊。

兩人不知道聊了些什麼，季思源面有菜。

雖說季思源比季臨淵大了一截輩分，但此時兩人的神，季臨淵更像個長輩，而季思源是犯了錯正在被長輩批評教育的小孩。

先前季老爺子把季臨淵去一邊說了幾句話，宋羨魚想，老人家可能是想讓孫子去說一說小兒子。

宋羨魚沒有過去打擾，帶著念念走向另一邊。

「媽媽，爸爸在那裏。」小傢伙小手指著爸爸的方向。

「爸爸在跟小叔公講話呢，我們不可以去打擾，一會兒爸爸說完了話，我們再讓爸爸抱抱。」宋羨魚耐心跟小傢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