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跟小叔公講話呢，我們不可以去打擾，一會兒爸爸說完了話，我們再讓爸爸抱抱。」宋羨魚耐心跟小傢伙解釋。

原以為，小傢伙可能聽不懂，要鬧上一鬧，誰知，念念聽了，一本正經的小模樣說：「那好吧。」

語氣里還帶著些憾。

宋羨魚忍不住停下腳步，低頭看著還不到自己大的兒，「念念聽懂媽媽在說什麼嗎？」

念念仰著小臉，大眼睛忽閃忽閃：「爸爸和小叔公有事要談，我們不能打擾。」

稚的音里，著小孩的聰明和機靈。

宋羨魚有時候真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剛兩周歲的小娃娃。

忽然就喜歡得不行，恨不能抱在懷裏好好疼一疼，怎麼能這麼聰明可？

真會生。

宋羨魚在這方面，對自己很滿意，這麼想著，肚子裏那個忽然踢了一下，像是某種回應。一手著肚子，一手牽著兒的手，抬頭，是丈夫偉岸的影，最幸福的莫過於此了。

……

另一邊。

蘇玉琢趴在衛生間馬桶上吐得死去活來。

別人一般都是早晨剛起床時反孕吐反應比較重，恰恰相反，早上一直到傍晚都沒什麼覺，一到要睡覺的時候，就開始犯噁心。

一開始還以為是晚上吃了不該吃的，後來發現吃什麼都這樣，去醫院查，也沒什麼不妥，醫生說每個人反應不一樣，多注意休息，保持緒穩定。

蘇玉琢本就偏白的臉，變得更白了，頭髮蓬鬆凌地搭在腦後，因為嘔吐，眼眶微微，冷艷的五顯出楚楚可憐的味道，鼻樑兩側的幾顆小雀斑又給添了些慵懶的小。

蕭硯左手托住蘇玉琢額頭，另一手輕輕拍著的背，清冷的眉眼流出心疼，聽吐得艱難，他心都揪到了一起。

蘇父知道兒一到這時候就遭罪，又不好進兒婿房間，就催著劉姨進去送水，順便問問怎麼樣了。

劉姨扣門時，蘇玉琢剛平緩一些，綿綿靠在蕭硯懷裏，口像被人挖走一大塊，口氣都困難，渾一點力氣都沒了。

胃裏的東西吐個乾淨，最後只能吐酸水，腌得嗓子疼。

聽見敲門聲，蕭硯開口：「進來。」

劉姨進衛生間，瞧見蘇玉琢這副模樣，也心疼，「真是苦了，喝點溫水。」

「樓下煮好了清淡的小米粥，一會兒我端一碗上來吧，胃裏這會兒肯定空了。」

蕭硯接過水杯，送到蘇玉琢邊。

蘇玉琢就著他的手含了一口，漱了漱，然後才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

那水進了的胃，像是有意識似的一陣翻滾，接著又被吐了出來。

「怎麼連喝口水都不行了？」劉姨沒見過孕反應這麼重的，「粥還能吃嗎？」

蘇玉琢擺了擺手，有氣無力。

蕭硯道：「你歇著吧，這邊我照顧就行。」

「那有事我。」劉姨說了一聲，走出去。

「怎麼樣？好點了沒？」一出來，蘇父忙迎上來問。

劉姨嘆道：「喝口水都吐，真是遭大罪了，唉，要不說人辛苦呢，辛苦就辛苦在這生孩子上，遇到個好丈夫，心疼你，那還好些，要是遇到個不是東西的，更苦。」

「就沒有什麼辦法？」蘇父問。

自從兒查出懷孕，他眼瞅著一天比一天消瘦，跟著著急上火。

劉姨：「你上火也沒用，熬著吧，熬過了頭三個月，後面會慢慢好轉的。」

……

這話醫生也說過，過了頭三個月，妊娠反應會慢慢消失，可是蘇玉琢才懷孕兩個來月，還有一個月，蘇玉琢平時不覺得時間過得有多慢，現在恨不得一下子過去才好。

滋味實在不好。

躺在床上，胃裏也是一陣陣的噁心，伴著的胃痛。

忍不住胡思想，是不是上一個太無聲無息，沒得到的重視和保護，所以這一個要可了勁兒地折騰，就是想告訴，它來了。

忽然一陣抑制不住的嘔吐衝上嚨，蘇玉琢猛地坐起來。

蕭硯立刻意識到是想吐，手撈過地上的垃圾桶，送到跟前。

蘇玉琢抱著垃圾桶又是一陣翻天覆地。

等吐完，腦袋都是昏沉沉的。

蕭硯看得心疼，又沒辦法，只能抱著，順著的背。

「好點了嗎？」男人低沉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蘇玉琢抬頭，髮凌地糊在臉上。

蕭硯手指溫地替撥開髮。

「真難。」蘇玉琢話裏帶著幽怨「都怪你……」

「嗯，怪我，都怪我。」蕭硯摟著，不知道怎麼疼才好。

「上說的好聽。」蘇玉琢語氣越發怨懟，「我看你播種的時候起勁得很！」

「……」蕭硯還是頭一回聽說這麼骨的話，不心頭漾，但正難，蕭硯下一瞬間湧起的衝，收摟著的手臂，「我錯了，以後都聽你的，你說快就快，你說慢就慢。」

蘇玉琢：「……」是這個意思？

一直折騰到十點多，蘇玉琢才筋疲力盡地睡過去。

翌日，蘇玉琢一覺睡到自然醒，胃還有些不舒服，不過已經沒有昨晚那麼嚴重，有嘔吐衝時，著嚨一也就過去了。

「醒了？」還沒坐起來，旁邊就傳來蕭硯的聲音，伴著嘩啦啦的紙張摺疊聲。

蘇玉琢轉頭看去，與昨天一樣，看見他把一份報紙擱在圓幾上，而後起走過來。

這段時間，晚上和早晨，他一定是在家陪的。

「慢點起。」蕭硯扶著，小心翼翼，清冷的眉眼儘是溫：「覺好些了嗎？」

蘇玉琢點頭，在他的攙扶下進衛生間。

蕭硯把人扶到馬桶上，又扶到盥洗臺前，蘇玉琢有種錯覺，不是懷孕，是斷了。

看著他幫自己牙膏拿巾，殷勤備至的模樣，不由想起他以前的高冷與不近人，人果然都是會變的。

早餐很清淡，不過營養富，很適合孕婦的需要。

蘇父瞧見兒一夜之間又瘦了一些的臉蛋兒，滿眼心疼，「趕趁能吃，多吃點補補。」

「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在家好好休息，也不要老看書，有子了就好好休息，什麼事等這陣過去了再說。」

「快過年了了，今天陪您去買幾件服吧。」蘇玉琢微微翹著角，「白天我好的，出去逛逛就當散心。」

「我有服，不用買。」蘇父道：「上個月你給我買的還沒穿呢，不買，再說我院子裏還有活沒幹完，沒空出去閑逛。」

「您要不去，我就一個人去了，您放心啊？」蘇玉琢笑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