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網友嘲諷,說曾經的影后竟淪落到給「小宋瑜」做配角的地步,的們則反諷回去,說如果不是五年前暫退娛樂圈,我現在給當配角都不配。
我覺得網友說的對,如果當年宋瑜沒有出國,我現在可能還真不配選為 S 級大劇的四號,頂多是個只能活一兩集的 N 號。
這一點,我始終對懷著激之心。
「秦老師。」在我神游的時候,站我旁邊的男主角顧承遇低頭湊到我耳邊來喚我一聲,小聲道:「記者給咱們拍照呢。」
「不好意思,剛剛失神了。」我回過神來,對著鏡頭出好看的笑容,配合著男主角拍各種角度的宣傳照。
我戲份多,需要待在劇組的時間差不多三個月。
我本以為至這三個月我可以不用和祁恒見面,托宋瑜的福,開機儀式的當天我就看到了他。
7、
采訪結束,導演讓我們回酒店,明天按照行程表正式開拍。
一行人熙熙攘攘坐車去劇組安排的酒店,下車后,發現穿淺灰大的祁恒就站在酒店門口。
墨鏡口罩帽子,一個不,作為頂流男藝人,他把自己包裹的很好,但還是有人一眼就認出了他。
宋瑜快跑著走向前,笑問:「等很久了嗎?」
「沒有,剛到。」祁恒手攬過宋瑜的肩,把散落的發別到耳后,作溫極了。
如果不是看我的那一眼如此冷淡,我真以為眼前溫的男人不是祁恒。
印象中,他從未對我做過如此溫的作。
也是,我不過是個替而已,有什麼資格讓他像對正主那樣溫。
不過,他倒是有來過拍戲住的酒店門口等過我。
記得那是一年前,我在橫店拍戲,冬天冷冷,拍完戲天已經黑了,和助理一行人回到酒店門口,發現他站在玻璃窗外煙。
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我整個人呆滯了半分鐘,本不敢相信那個人是祁恒。
他朝我揮揮手,我蹭蹭蹭跑過去。他吸了口煙,往我臉上吐了口煙圈。
在我捂著咳嗽著要遠離他時,他丟下手中的煙一把攬過我的頭,把我按在他的膛,寬大的風把我整個人包裹進去,我清楚地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咚咚咚,仿佛帶著節奏的奏樂。
他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又緩下聲音來問我:「冷不冷?」
我很喜歡看祁恒笑,因為只有他笑起來的樣子,和記憶里那個年最像。可他很笑,至跟我在一起這五年,他笑的次數,屈指可數。
「還好。」我
凍的瑟瑟發抖,開口卻只說還好,我很在他面前撒示弱。
因為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
「你怎麼在這?」我抬頭看著他好奇問道。
「來拍一部宣傳片,想起你在這過來看看。」
對我,是真的因為順路。
對宋瑜,大概是東南西北都順路。不,對,他不需要用順路這樣的理由,他可以是專程為而來。
導演和劇組工作人員陸陸續續也進了大廳,看到宋瑜和祁恒手挽手,個個出驚訝的表來。
祁恒干脆摘下了口罩,大大方方打招呼:「徐導。」
「祁總,好久不見啊,呵呵。看來很快能喝到你和宋小姐的喜酒了?」徐導笑的一臉曖昧。
8、
作為祁恒的老朋友,徐導很清楚這幾年一直待在他邊的是我,當然也很清楚,我是以什麼份待在他邊的。
這部戲里,我是主而宋瑜是配,可在祁恒的世界里,我永遠都只能是一個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配角。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祁恒很喊我名字。
和他去他的朋友聚會,他不會主介紹我,當然也不需要他的介紹,作為這兩年占據熒幕熱播劇的我,早就被他的朋友們知曉了名字。
「秦南煙,名字好聽,人也漂亮,怪不得能讓我們祁影帝心。」
心嗎?
不可能的,只不過是因為我長得像而已。
「到時候一定請徐導來喝酒。」我聽到祁恒笑著回應徐導的話。
這話很明顯是承認,他們有了結婚的打算。
他們歡聲笑語進了電梯,宋瑜的表我沒有看到,大概是幸福的。
被一個如此完的男人放在心尖上疼,普通孩都會覺得幸福吧。
「秦老師。」顧承遇從后面追上我,問道:「秦老師住幾樓啊?」
「26 樓。」我看了他一眼,低聲回答。
「真巧,我也住 26 樓。」男生笑起來很溫暖,臉頰有兩顆小梨渦。
他干凈的,不帶任何雜質的眼神,讓我想起了年時那個男孩。他也曾經如此溫的對我笑。
「那一起上去吧。」我抬腳往前走。
顧承遇追了上來,一邊走一邊對我說:「秦老師我真沒想到能跟您一起拍戲,而且還是演。我看過您很多作品,尤其是《艷遇》那部電影,我看了不下于五遍。」
《艷遇》那部電影,算是我的名作。
是和祁恒在一起后,他給我的第一個資源。
那部電影不是什麼熱門題材電影,而是有點冷門的民國戰爭片,國很有這樣的電影,就算之前有過,也基本是撲街作品。
可那部電影卻火了,票房過 10 億。是唯一一部,票房過 10 億的民國題材電影。
祁恒眼毒辣,往后我聽他的話,接的每一部電影或者電視劇,幾乎都是大的影視劇。
我記得那部電影上映后,我問過他為什麼讓我演這部電影。
他說:「你的氣質很適合那個人。」
當時我飾演的那個人,原本是個的風塵子,在一場戰斗中,被軍人所救下,為了報恩,為了自己的國家,為了守護家人,主提出當組織的臥底。
祁恒說,那天我端著熱茶去他休息室,拿出本子找他簽名的時候,他想到了這部電影。
他后來說,我演那場戲時的眼神,和我當時找他要簽名時一樣。
一樣的視死如歸。
他覺得,只要一個契機,我就能火。
9、
這幾年,我確實算火了。
微博好幾千萬,每次到一個地方,都有組團來接機,各種代言邀約影視劇和綜藝節目邀約不斷。
對此,我很謝祁恒。
他邊的朋友們,多數都覺得,祁恒甩不掉我了,看似懂事的小貓,最后肯定會變甩不掉的狐貍尾。
畢竟,人本貪。
但我不能貪,能在他邊待五年,還因此擁有了現在的地位,我應該知足。
五年前,有幸看到過,纏著他不放的孩有什麼下場。
那時候剛到他邊,上一任是個新人小花,因為一個月相上了祁恒,不愿意離開,哭著哀求要留在他的邊。
祁恒這個冷毫不憐香惜玉,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保鏢把那小花拖著丟到大馬路上,第二天,小花銷聲匿跡,聽說,被雪藏了。
我還記得,他指揮保鏢把小花丟出去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看了我幾眼。
殺儆猴,我怎麼會不懂呢。
后來在娛樂會所,我又見過一次那個小花,已經淪落到了在 ktv 當公主的地步。
那時候我就暗暗發誓,若有一天祁恒要我出局,我一定麻溜地滾蛋,不讓他看出我有半分留。
就像此刻,路過宋瑜的
房間,看到他們在門口和祁恒卿卿我我,我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自認為我夠灑,如果宋瑜不出聲跟我打招呼的話。
「好巧啊秦小姐,我們竟然住同一樓層。」
巧?
這個酒店里,豪華套房都在這一層,會不懂?
10、
我看到了宋瑜眼睛里的得意和炫耀,但我毫不在意。
或者說,我表現的毫不在意。
「是巧。」更巧的是,我住的房間,就在他們隔壁。
沒打算跟多周旋,我說完話后,拿出房卡刷門走了進去,沒看祁恒一眼。
不是我不想看他,而是為了表現出我對他沒有半點不舍,生生把想念憋了回去。
作為一個合格的前任,我應該像死了一樣。看人家祁影帝多麼拿得起放得下,刪我刪的這麼干凈。
不,我從未被他「拿起」過,我對他而言,不過是塵埃里的一顆替代石,宋瑜才是他握在手心里的璞玉。
那十年前的那個年呢?
他當年離開的那麼干脆,是不是也和祁恒一樣,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上認真看過一眼?
我以為祁恒會在酒店里陪宋瑜過夜,但他沒有。
把宋瑜送進屋,祁恒就離開了。剛剛他們之所以在門口沒進去,當然不是故意等著惡心我,而是祁恒接到了急電話要離開。
不過這跟我沒關系。已經離開的人,我不應該多加關注。
我鎖好門,把東西放好后去浴室去洗澡。
冰涼的水,一如既往讓人清醒。
這部戲第二天正式開拍,我戲份最多,集中安排在前面,為了專心拍這部戲,這幾個月沒有接其他戲,倒是有幾個代言通告,不過耗時短,經紀人說等時間安排好跟劇組調時間就行。
巧的是,宋瑜的戲份也是排在最前面的。
有祁恒這顆大樹罩著,所有人都需要配合的時間做行程規劃,因為大家都知道。拍完這部戲之后,要拍的是祁恒的《瞭》。
那部可是全民期待的電影。
聽邊的人八卦說,要不是主角五年前突然出國,《瞭》這部戲早就拍了。不會等到現在。
聽到這話,我心仿佛被針扎了一下,作痛。
失神的空隙里,一道修長的影朝我走了過來。
穿一襲古風長的顧承遇大步朝我走來,微微俯首,略顯張地問我:「秦老師,下一場戲是咱們的對手戲,我可以提前跟您對一下臺詞嗎?」
顧承遇比我小三歲,明明已經 20 多歲的男孩子了,給人的覺,像是長不大的年。
和孩子說話還能臉紅的男人,不多見了。
「可以。」我淡淡點頭,然后又道:「我雖然比你早幾年進娛樂圈,但還擔當不起『老師』這樣的稱呼,你喊我名字,或者跟我助理他們一樣喊我秦姐就可以。不用這麼客氣。」
「那我可以喊你南煙姐嗎?」年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我,角微揚出好看的笑容。
讓我有些恍惚。
「可以。」我再次點頭。
顧承遇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演員,不像那些突然紅的流量明星,空有外表,演戲也不過是為了名利。
他是真的很認真在演戲。
每次看著他認真背臺詞,心琢磨下場戲該怎麼演時,我腦海都會不自覺想起十年前那個認真畫畫的年。
明明祁恒和那個年幾乎長得一樣,可我看到祁恒卻很想起他來。
反而看到和他沒有半點關系的顧承遇,總是會想起他。
11、
父母去世之前,我曾學過一段時間畫畫。
在那里,我認識了一個同樣喜歡畫畫的年。
我擅長人畫像和素描,認識他之前,我畫父母,畫朋友,畫自己……認識他之后,我畫的最多的就是他。可他呢,畫山畫樹畫海,就是不畫我。
為了讓他畫我,我好話說盡,撒賣萌,兼施,能用的招數我都用過了。
可他就是不妥協,執拗的像一頭牛。
后來,我用「你不畫我,我就再也不要見到你了」這樣的話威脅他,他才答應我,等我 16 歲生日的時候,送我畫像當生日禮。
生日那天,我等啊等,等到天黑沒等來他送我畫像,等來的,是我父母雙雙離世的消息。
他可能真的不會畫人像吧,所以選擇不再讓我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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