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宋翎的手機被私生了。
因為手機殼里放置的一張照片,私生在網上發瘋。
【宋翎,我對你很失。別的我都不想問,我就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我希你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宋翎破天荒地搭理了:
【你怎麼不去死?】
一句話,頓時引輿論。
可誰也不知道。
那張照片上的人。
是我。
01
宋翎的名字又高高掛在了熱搜上。
這一次,比以往鬧得都要兇。
他的私生溜進后臺,將他的手機拿走了。
當時,宋翎在臺上錄制節目。
不多時,這個私生就在網上自份。
【令羽:宋翎,我對你很失。別的我都不想問,我就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我希你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配了一張圖。
上面是宋翎的手機殼,手機殼里放著一張被撕得碎的二寸照片。
各路吃瓜人士在評論底下聚齊,營銷號也紛紛上場攪局勢。
但那張照片上究竟是誰,大家都看不到。
我放大圖片,盯著一個碎片愣神。
心尖輕,臉上失了,指尖也逐漸變得冰涼。
如果沒有認錯的話。
這張照片的主人,是我。
我的四肢發麻,手機都差點握不住。
02
宋翎破天荒地回復了這個「令羽」。
他用大號評論說:
【你怎麼不去死?】
沒人能想到,向來溫和待人的宋翎,居然會下場回復,甚至說出惡毒的一句話。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很久,這條評論都沒有被刪除。
反而被頂上了熱評。
這件事越鬧越大。
宋翎工作室那邊一點反應也沒有,工作人員都在裝死。
怪異,反常。
直到營銷號放出一段視頻。
是宋翎發現手機不見之后的表現。
視頻不算清晰,角度也不好,一看就是拍的。
后臺一地混,宋翎將桌上的東西大力揮下去,拍著桌子發火,聲響極大。
「我的手機呢?我問你們!我的手機呢?!」
工作人員瑟在角落,經紀人在一旁安他的緒,不起什麼效果。
「宋哥,找到了!你的手機……被私生走了。」
一個男生給他遞來手機,大抵是「令羽」微博的界面。
宋翎著手機的手不斷收,手臂上青筋凸顯。
他面目猩紅,目眥裂。
「怎麼不去死?!」
03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說。
宋翎塌房了。
許多不知道是真實的,還是不實的消息,全被放了出來。
沸沸揚揚。
有人說他本來就是神經病,以前住過神病院。
有人說他耍大牌,脾氣暴躁,還喜歡打手下的員工。
有人說他得過抑郁,現在有躁郁癥。
除了和他的好兄弟,幾乎沒人替他說話。
他的兄弟是個小眾音樂人,因為出了頭,也被公司和警告。
連帶著挨罵。
先被實錘的是,宋翎的確有抑郁癥。
他每個月都會準時接治療,幾年了,都沒有斷過。
但仍有人相信宋翎不是那樣的人。
他在圈是知名的溫和有禮紳士。
他們猜,或許那張照片對宋翎很重要吧。
也往這個方向洗廣場。
可是止不住一群好奇真相的人,到搜集宋翎這個人的信息,試圖把他的人生都翻個遍。
宋翎工作室發了聲明和律師函,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擋不住的。
永遠不可能擋住一些為滿足自己私,往別人傷口上扎刀子的人。
一刀一刀,將宋翎刺得模糊。
04
他們說,那張照片,極有可能是宋翎的青梅,名字曲宛南。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上同一所小學、初中、高中。
本應是個甜的故事。
曲宛南十八歲那年,曲家起了一場大火,經消防大力撲救,還是無人生還。
那一年,十八歲的宋翎,走上了娛樂圈這條路。
誰也不知道,他的手機殼里,藏著他的,他不在人世的白月。
而溫和的面下,是失去人的抑郁和瘋狂。
所有人都在慨這個心故事。
我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因為,我就是曲
宛南。
我一抬眼,的鏡面映著一張千瘡百孔的面龐,疤痕丑陋,像蟲子在臉上爬。
宋翎他……喜歡我?
我輕笑一聲,以前我也是這麼以為的。
和他表白的那一天,他說,他只是把我當妹妹。
他面容平靜,我忍住心的苦,向他祈求一個擁抱。
擁抱很輕,很暖,但不屬于我。
再后來……就是那一場火。
記憶里,火沖天,灼熱人,滾滾濃煙不斷地涌進房間,我聽到房梁倒塌的聲音,夾雜著糟糟的喊聲。
我倒在了大火里。
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
05
那張照片,可能是悼念我吧。
怎麼說也是十幾年的朋友。
我約想起,那張照片是怎麼到的宋翎手里。
那個時候,班里要收集證件照,我從家里帶來了一小袋照片。
有一寸的,也有二寸的。
宋翎從前桌轉過頭來,趁我不注意,迅速走了一張照片。
我叉腰瞪他:「宋翎,你干嘛!」
「看看,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你直接看我不就行了嗎?」
他把桌上的旺仔牛放到我面前,手我的頭:「拿牛和你換。」
我抿抿,接了,上卻不承認:
「誰要喝你的牛了?」
宋翎把吸管進去,直接杵到我邊。
「喝不喝?不喝我喝了啊……」
我從他手里接過牛盒,指尖劃過他離開的掌心,輕了下。
「行吧,送你了。」
……
我沒有再關注后續。
一是幫不上什麼忙,二是,我本來就應該離宋翎越遠越好。
不應該有第二個人知道我還活著。
我是曲宛南,也不是曲宛南。
我能活下來,是有代價的。
這幾年來,我一直在還債。
來酒吧辦事的一晚上,我意外地看到了宋翎。
他在角落的卡座里喝得醉醺醺的。
盡管戴著口罩,我還是下意識捂住臉,偏過頭去。
事辦好后,再經過這里,宋翎還在那。
我嘆了口氣。
他經紀人心可真大,不怕又出新聞嗎?
他宋翎是不想干了還是上趕著退圈啊?
桌子邊緣的酒瓶搖搖墜,似是要落下來,宋翎的就放在旁邊。
我心臟一,疾步走了過去,迅捷地把瓶子接住。
把酒瓶放穩,我不敢留,起就要走。
宋翎卻拉住了我的手。
力道很重。
「南南……是你麼?」
他的聲音很輕,有一種破碎。
好像我否認,他就要失了力氣一樣。
幾年了啊,和宋翎再次接,我還是止不住心的悸。
06
「抱歉,先生,我是酒吧的服務員。」
我不敢扭頭。
現在的我好丑。
口罩只擋住了大部分傷疤,額頭的、眼角的,本掩不住。
和宋翎記憶里肆意張揚的曲宛南,完全不一樣。
宋翎一口咬定:「不是,你就是南南。」
「我不會認錯的……」
宋翎的聲音漸漸染上哭腔。
從來沒有見過他哭。
我攥拳頭,微微轉頭看宋翎。
他眼眶泛紅,眸角潤。
「南南,我真的好想你……」
宋翎一個使力,我被拽進他懷里。
跌到他懷里的一瞬間,他的雙手就圍住了我,不讓我逃。
他窩在我的肩膀,越抱越。
細的頭發蹭過我的脖頸,我斜斜看著他,低下頭,拉了拉口罩。
「你好涼,南南,我幫你暖暖。」
宋翎上的熱意源源不斷地傳來。
我抬起手,想推開他。
他更過分了,鎖住了我的。
宋翎又開始說胡話。
「是不是因為當時太燙了,你現在才這麼冰啊……對不起,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說著說著,他又哽咽了。
宋翎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跟個孩子似的。
「南南,我幫你們報仇了,真的,我幫你報仇了……」
這個我知道。
多可笑。
那起大火,是我的叔叔故意縱火。
如果沒有他,一切都不會變這樣。
他被判死刑那天,我在墓地陪了我爸媽整個晚上。
他的靈魂,也是我去收的。
見到我的時候,他瘋狂地想要攻擊我,面猙獰,張牙舞爪。
他不要臉地說:「你和宋翎都不得好死。」
我知道,他死前,上很多傷,都是宋翎干的。
但這還不夠。
我讓他了厲火灼燒,整整七天。
不死不休。
07
我離開了。
連續幾天,宋翎都沒有找上門來。
我松了一口氣。
不記得就好。
沒找來就好。
我拎著一大袋從便利店買來的瓶瓶罐罐,踏進漆黑狹窄的巷道。
豆大的雨滴濺在傘面上,嘀嗒嘀嗒的。
筒子樓的電線隨意耷拉,每到雨天,總讓人擔心電。
樓下的坐在樓梯口,扇著風樂呵呵地笑。
頭頂的電燈接不良,一閃一閃的。
「,怎麼坐在這?下雨啦,快進家吧。」
我拿出一個烤紅薯,塞到手里,瞇起眼睛笑。
「熱乎的。」
老人耳背,這時才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麼。
「閨,我在等你嘞。
「剛剛有人來找你,說是你朋友,我不信,讓他在這等著。」
恍神間,我抬起眼。
宋翎站在樓梯上,垂眼看我。
他致的面容匿于夜幕中,垂在側的手有些微抖。
我頭一次產生了想逃跑的沖。
「,我不認識……」
「他」字還沒說出口,我的手腕就被宋翎握住了。
他順勢從我手里接過塑料袋。
「……南南。」
聲音很小,但語氣鄭重。
像雨珠一樣,吧嗒一下,就滴在了我心上。
我不由得恍惚。
時似乎穿梭回了十七歲那年。
08
我績很好,向來是年級前五。
可有一次期中考,不知道年級部吃錯了什麼藥,非要測,還要把育績也算進總分。
我從小育就不好。
所以,年級排名一下掉到了三十多名。
出績單那天,班主任在課上提到我。
「有些同學啊,育真的太差了,直接把文化分往下拖。
「你們看這虧不虧?
「上大學也是要測的,你們都給我放心上了,好好練,八百米、跳遠什麼的不是簡簡單單嗎?」
我的心本就因為排名有些低落,聽到這話,緒再也止不住。
我眼淚太淺。
就算不尖銳的話語,被我聽到耳里,也還是想哭。
接過同桌遞來的紙巾,胡了,我覺得有點兒丟臉,把臉埋在手臂上,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淚水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浸了校服外套。
下課鈴響起,所有人都奔往食堂。
宋翎清冽溫的聲音和嘈雜的廣播聲一同響起。
「……南南。」
似是怕驚擾到我,他放低了音量。
可這一聲卻像擁有魔力,直直傳到我耳邊,又蔓延著,在心里掀起小小的漣漪。
他手輕我的頭發。
我不安地挪了挪子,開口時帶著鼻音:「都說了別我頭發了。」
「再不去吃飯又要低糖了。」
宋翎敲敲桌角。
「……知道了。
「你先讓開行不行?別站這擋路。」
我不是很想讓宋翎看到我哭花臉的樣子。
我知道,那并不好看。
他往前走一步,安穩坐在了前桌。
我整理好之后,才發現他往我一沓疊放的書上,了一張便箋。
我愣愣地把便箋取下來。
宋翎扭頭,日落的線打在他臉上,鍍了一層金,和了凌厲的面部曲線。
一場車禍,他的弟弟亡故,證據直指她是兇手。一場相遇,她失去自由。她愛他,他恨她!厭食,他說,強塞;暈倒,他說,潑醒。中毒、他說,不救;懷孕,他說,打掉。對她殘忍至此,卻對那個女人用情至深!偶爾給她希望,卻又讓她陷入更深絕望……當她決然離開,他方驚覺,她早已鐫刻在骨髓血液中,成為他的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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