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與猛烈并存,最為致命。
不知道過了很久,秋冬的傍晚太落山得很早,我無意瞥了眼沒拉嚴的窗簾隙,不知不覺天竟已全黑了。
我已筋疲力盡,覺得是時候結束了,巍巍地問韓漠:「大哥,你這是了多久?」
他沒有回話,直直看著我的眼睛,角勾起一個笑,看得我臉紅心跳。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來電屏幕上顯示出「許皓」二字。
我抓起手機想關機,韓漠卻從我手中奪走。
我驚嚇地瞪大眼睛,看到他拇指了接聽鍵,然后把手機在耳邊:「喂?」
他瘋了嗎!
9
他竟然還把電話外放了!
我捂住,一聲音都不敢發出。
韓漠眼睛里帶笑,壞得人抓狂。
電話里,許皓聽到他的聲音,愣了愣才說:「韓漠,我朋友手機怎麼在你那里?」
他語氣疑,更多的是不滿。
「哦。」韓漠輕了下,說,「見你不在房間,來問我有沒有看到你,就……把手機落在我房里了。」
許皓不知是不是信了他的話,在那頭嘟囔了幾聲就掛了。
我也徹底堅守失防。
……
結束后,我一路扶著墻,舉步維艱地回到房間。
洗完澡出來,許皓也回來了。
他也是洗過了澡,還換了服,上有種男人疏解完特有的饜足。
我對他視若無睹。
在我這里,我已經和他分手了。
剛才我還在韓漠房間里時,他來了一趟,找韓漠要我的手機。
剛好那時我在衛生間,他沒看見我,我卻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男人最了解男人,許皓一瞧韓漠那狀態,就知道他剛剛干了什麼。
他似乎懷疑地往屋里張了一通,沒瞧見什麼人,便略促狹地跟韓漠說:「該找個人了兄弟,別憋壞自己。」
許皓怪氣得有些突然,但韓漠只是笑而不語,把我的手機遞給他。
臨走時許皓不確信地又問:「你真沒看見樂樂?」
韓漠自然地說:「沒啊,去哪兒玩了吧,你再找找?」
我膽戰心驚地在里頭聽著,覺得他演技還好的,同時也有了種對渣男實施了報復的神清氣爽。
回到原本的房間,現在這里只有我和許皓。
他看到我沐浴完的樣子,愣愣地定在那兒,看了我好一會兒,緩步走到我后想抱我。
剛在秦詩琪那兒舒服完,看我一眼就又發?
我真是厭惡至極,冷漠地對他說:「你今晚出去睡。」
許皓試圖撒讓我心,「寶貝……」
如今我實在厭惡極了他慣用的這一套,加重語氣說:「你要是不走,那我走。」
許皓除卻劈這個雷點,平日里是個還算盡職的男友,他是不會讓我出去睡沙發的。
何況我這樣,也算給了他再去找秦詩琪的機會,他不算虧。
許皓沒有再糾纏,不甘地看了我一眼,總算離開了。
10
我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夢里的韓漠揮之不去,他獨特的味道殘留在我上,讓我總有種他還躺在枕邊的錯覺。
我清醒了點,又想不通自己昨天怎麼就那麼大膽了。
但不算后悔。
下了樓,別墅里只有兩個生在,們正在看綜藝節目。
我坐到沙發的一角,虛弱地用抱枕住肚子。
昨天折騰得太久了,那里很不舒服。
小冉遞給我一杯咖啡,瞧見我的正臉,驚訝地問:「樂樂,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差?」
我干笑了下,擺擺手說沒事。
接過咖啡,順勢瞥了眼另一邊沙發上的秦詩琪。
倒還好好的。
我本想跟小冉打聽打聽韓漠的事,秦詩琪在場,只好咽下好奇,轉口問,男生們都去哪兒了。
話音剛落,外面幾個大男生拿著魚竿和水桶走進了院子里。
我一轉頭,首先和韓漠四目相對。
我不自在地扭開臉,又撞上秦詩琪微微皺著眉打量我的神。
我看不懂什麼意思。
也不想懂。
許皓拎著兩條魚沖進來,向我表現:「寶貝,你看這魚不錯吧,晚上燉湯給你喝!」
一個男生推了他一把,笑著說:「許皓你要不要臉,魚是韓漠釣來的好嗎?借花獻佛啊你!」
許皓也笑,「老徐,當著我朋友,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注意到秦詩琪臉十分不好看。
韓漠那邊,他就像沒事人一樣,毫不在意許皓的搶功。
也像,完全忘了昨晚和我的那場狂熱。
看他現在這天化日下淑人君子的氣質,哪還有半點床上時的樣子?
我心復雜地低了低頭,忽然又聽到韓漠說:「你太弱了,待會兒好好給你補一補。」
我看向他。
他這話沒頭沒尾的,也沒確切地看著誰說。
我卻忍不住覺得,他是在和我說。
弱嗎?
我按了按酸疼的腰,臉上又開始升溫。
說的也沒錯,是該補一補……
11
晚上,魚被剖腹拾掇好,和白豆腐、蔥段、生姜一起下了搪瓷湯鍋,小火煨在爐灶上。
過了些時候,滿屋子都是鮮的香氣。
白天日晴朗,天剛暗下來,突然刮起了大風。
狂風把樹木搖得東倒西歪,仿佛想要連拔起。
大家迅速把所有門窗關好,即刻,大雨瓢潑而至,潑水似的著落地的玻璃淌下來。
我站在窗邊看外面的雨景,許皓走到我旁,攬著我的肩抱怨道:「怎麼突然下這麼大?看來要晚幾天才能回去了。」
現在再面對他,我的心態已徹底變化,他一過來,就讓我覺得周圍空氣都被污染了。
正準備走開,耳邊接連幾聲電斷閘的聲響發出,隨之眼前乍然一黑——
停電了。
接下來的別墅發生了一小震,找手機的、找蠟燭的,忙作一團,黑暗里我聽到了每個人的聲音。
偌大的房子里一下子變得手不見五指,嚇人的。
我黑緩緩挪腳步,想找個地方先待著。
突然到后上來一,嚇得我出聲。
隨后就聽到許皓在附近用焦急的語氣說:「樂樂你怎麼了?你在哪兒?我怎麼看不到你了!」
清淡的海茴香氣將我籠罩,我明白他是誰了。
我的防備水般勻速褪去。
竟好似……還在等著他的進一步接。
韓漠把我攬在懷里,寬大的雙手下移,圈住我的腰輕輕掐了一把。
他腦袋埋在我頸間,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姐姐的腰,真。」
我深深吸氣,瞬間被拉回了昨天的那場瘋狂。
在滿屋子的黑暗和狂烈的風雨聲中,我噤若寒蟬,又暗自。
「姐姐。」
「轉過來。」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多半被雷電聲湮沒,但每一個字傳進我耳朵里,都使我的皮微微戰栗。
我配合地轉過,面朝著他。
接著,毫無防備地,他的了上來,準確地吻住了我。
沒幾下我就渾發,不自地環著他的腰。
朋友們和許皓就在附近,雙重刺激下,此時我的腎上腺素一定在飛速飆升。
我想,如果這時韓漠再拉我上樓,我一定會立刻同意……
直到有人跑到電箱那里喊:「原來跳閘了,快推上去!」
「快,放開我……」一開口,我都沒想到我聲音竟了這種幾近發嗲的地步。
他反應更大了。
況迫,再不分開就壞事了。
我吃地咬了下他的,韓漠痛了一下,齒間委屈地出一聲姐姐,不舍地放開我。
下一刻,別墅里燈大亮。
我的眼睛有點適應不住亮,緩了會兒才看清周圍。
一睜眼就看見小冉站在我旁,表仿佛言又止。
12
因為這場大暴雨,回程的日期往后推延了兩天。
在山里的這幾日,我放縱得仿佛我已不是我。
許皓和秦詩琪自然也一樣。
我總覺得他們這些朋友們已發覺了我們彼此的異樣。
他們有時看許皓的眼神,仿佛向一大片青青草原。
看我和韓漠時,又都是一臉曖昧。
但不知許皓蟲上腦還是天生遲鈍,至今尚未察覺。
自然,我也沒讓他知道我早已看破了他跟秦詩琪。
但我私心是希他先發現我跟韓漠的。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那時的表和反應。
總之我和許皓,也就這樣了。
我不懷疑許皓對我的喜歡。
確定關系的這半年來,他對我有求必應、任勞任怨、卑微討好,我的朋友們形容他是忠犬系男友。
我經常在一次次拒絕他的親要求后,還會覺得對他有些虧欠。
可了解了他的所作所為,我才知曉他原來本質是狗,而非所謂忠犬系,狗和忠犬的區別——
忠犬只忠誠于一個主人,而狗卻可以不止一人。
我確實喜歡過許皓,喜歡他在奔現前微博上的那一年半里帶給我的印象和覺。
可能那時構想現實的他時,我加了我個人喜好的臆想,所以在見到他真人后,相下來我發現他和我想象中的樣子有很大區別。
但這不能怪他。
我拋不下曾經通過網絡傾注給他的,見了兩次面就魯莽地答應做他朋友,卻又不允許他過度親。
在這段結局不算好的中,我們都不算完人。
盡管如此,他也是要為他劈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13
從山里回來后,韓漠約過我幾次。
但我一離開那座山,就像離了一個可以任由自己放縱的銷魂窟。
我重新變得清醒保守,一直沒同意他的邀約。
許皓以出差為由和秦詩琪打得火熱,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是全當不知道。
許皓是名合格的時間管理大師,和秦詩琪在一起時還要兼顧我這邊,微信上和我聯系得很勤。
我想跟他說沒必要,又不愿表現得太明白,經常敷衍敷衍也就過了。
自山里一別后,這一周來我沒再見過韓漠。
他有我的微信,但不像許皓那樣有事沒事就來找我扯閑話。
他穿上服后話都的,微信上更是。
主聯系我的那幾次,都是問我要不要出來吃飯或看電影。
被我拒絕后,會回我一個「那下次」,然后就結束話題。
然后一次次地再衍生出「下次」和「下下次」。
他給出的訊號很清晰明了——
他還想我。
可我就是覺得出山后再這樣會怪怪的,咬死了不松口答應他。
同時我不住地好奇,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我執念這麼深?
一時興起?
又或者,兄弟的人更讓他覺得刺激?
14
周末我無所事事,隨手往朋友圈發了幾張自拍。
自從許皓那個微博帳號不
再和我互后,我已很久不用微博了。
就是突然覺得沒意思了,了點什麼似的。
這回發完照片,我好像又找到了以前玩微博那會兒的心態和機。
不出幾分鐘,韓漠點贊和評論的小紅點一起出現在了我朋友圈界面上方。
我帶著期待點開,看到他給我留言了四個字——「姐姐漂亮」
姐姐漂亮。
平平無奇的幾個字對吧。
可我的心瞬間像撲騰著翅膀騰空而起的小麻雀!
我用手捂住,滿臉洋溢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該怎麼回他?
我想了又想。
謹慎斟酌考究后,我決定回復他一個吐舌頭的 emoji。
就準備點擊發送時,許皓也來我照片下面留言了。
他也先點了個贊,評論的話卻不是寫給我的,他直接回復了韓漠的那條:「喲,韓?過來串門?」
傻子都能看出他想表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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