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襲來一拳，令人猝不及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誰都無法想象會有那麽一個人突然出手。

人是被一拳打倒在地的，跟隨著的倒地，趙六月也跌坐在地麵上。

渾無力，耳畔傳來的是人鋪天蓋地的謾罵聲。

慢慢的仰起頭，沐鋪灑著，站在對麵的男人，輕輕甩著右手，俊得臉上出不羈和慵懶的笑意：“東梅，你是我打的第一個人。”

言楚從不打人，這是他的一個宗旨，以前在瞢縣當混混的時候，隻要是遇到同學，他一律不收保護費，所以才有了那些瘋狂的人，不畏懼他的氣，哭著喊著要追他。

而現在，他居然打了一個人，而這個人，自稱是他的母親？

東梅實實在在的挨了一拳頭，躺在地上哀嚎了一會，狼狽不堪的喊道：“我是你媽，你怎麽能這樣？你會遭天譴的！”

“媽？”言楚攏著手，點燃香煙，譏諷的從錢包裏拿出一遝錢：“我看你是要錢呢，還是要當我媽。”

東梅一看到言楚手裏的錢，那怒罵聲戛然而止，眼珠直勾勾的盯著言楚手裏的錢，挪不開眼。

言楚了一口煙，邪氣滿滿的揚起笑意：“你選哪個？”

東梅似乎忘記了剛才的疼痛，看見錢，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咧開笑著：“我要錢，給我錢！”

言楚大概早就猜到了的選擇，在即將走到他邊的片刻，揚起手，將一遝子錢扔向了天空。

霎那間，錢如撒花，在空中飛揚著。

東梅尖一聲，子飛快的朝著那錢跑去。

那模樣，著實令人作惡，麵對錢，如此瘋狂。

人群熙熙攘攘的，都不由得停下駐足觀看。

東梅拚命撿著錢，大喊著：“誰都別和我搶，誰和我搶，我打死誰！”

那樣子，似乎都忘記了剛才被言楚打翻在地的狼狽。

趁著空檔，言楚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趙六月，扶著朝著前方走去。

趙六月跌在他的懷中，時不時的打量著他的臉，卻到了那麽一冷峻。

不敢問，不敢說，也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那麽恰到好。

言楚並沒有帶回家，而是去了之前的那個酒吧。

上樓到了包廂，將放在沙發上後，坐在的對麵，掐滅了手裏的煙，沉默著。

這裏隔音很好，四周很安靜，安靜到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趙六月緩緩的恢複了力，看著言楚，輕輕開了口：“那個人……知道你五年前離開過，我覺得……”

言又止，不敢繼續往下說。

言楚心裏明白，趙六月其實很聰明，的直率、莽撞，不過都是表麵現象罷了。

他輕笑一聲，並沒有否認：“是我母親。”

言楚的坦白，令趙六月訝異，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可是你上次說……”

言楚的黑眸幽幽的看向，帶著一淺薄的笑意：“太清楚的東西，我確實忘記了，隻記得五歲之前，把我扔在柳巷裏，你知道的，柳巷那種地方，有些客人，喜歡小孩子。”

趙六月驚恐的看著言楚，柳巷是瞢縣有名的‘煙花之地’，去那裏的客人，大部分是鄉下的農民，因為便宜，所以客流量還大。

之前，就聽說，柳巷那裏弄死了幾個小孩子，聽說還在瞢縣引起了一場風波。

“那……那你……”咂舌，連話都說不清楚。

“一個母親，著四歲的男孩子，接客。”言楚譏諷的笑了笑：“雖然小，可我有意識了，隻記得，狠狠踢了我一腳，所以，今天那一掌，我算還給。”

言楚的聲音，很低沉，還帶著一沙啞。

趙六月從來就沒聽過言楚說起過他的過去，就連他是被抱養來的，也是從許譽的裏聽到的。

所以，就沒想到，言楚的年，和一樣。

相反於趙六月的震驚，言楚顯得雲淡風輕，仿佛在訴說一個關於別人的故事。

他慵懶的靠著，俊的臉靠在沙發一旁，碎發微微淩：“躲過一次，難免有第二次，所以藏刀，傷了一個男人，東梅因此被老板訓斥，為了自保，把年僅五歲的我，扔在街頭。”

“阿楚……”趙六月實在不忍心聽下去了，李潘文就算再怎麽對，那十歲之前，至是安安穩穩的過著，而言楚，五歲竟然就遭了這麽多。

言楚的黑眸微微看著，揚起角：“心疼了？”

趙六月不掩飾自己的心，用力的點了點頭。

言楚默默的看著，笑意微微收斂，長歎，意味深長。

“我流浪了很久，中間很多事，我已經忘了，隻記得被瞢縣的院長撞見東西，帶回了孤兒院，再後來，被周家人收養。”

難怪……難怪言楚會手打東梅，起初還覺得怪異，可現在，要是換做，一定會殺了。

趙六月聽著，紅了眼眶，看著言楚，卻不知道該怎麽安他。

“哭什麽？”言楚的黑眸盯著，見的淚水‘吧嗒’一下落下，又不放語調，寵溺的出手，拭的淚水。

“阿楚……”趙六月握著他的手。

言楚低頭一看，不聲的將手給了出來，笑著說：“別這麽我，我會把持不住的。”

趙六月怔怔的看著他和自己落空的手，心裏有些失落。

“那為什麽又來找你？還認識我？”

言楚緩緩闔著雙眸，說道：“中途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我被周家人收養，而且條件還不錯，所以開始去找周家人要錢，當時染上了賭癮，非常缺錢，為了不讓煩惱到周家人，我就開始在外麵混，不回家。”

話音落下，四周一片靜寂。

言楚睜開眼睛，就看見趙六月的眼淚不斷的落下。

他翻而起，一把將趙六月在沙發上，霸道卻又不羈的說：“我不是正人君子，再哭……”

他拉長了語調，故作聲勢。

可實際上，趙六月能看見他的黑眸一片清明，他沒有任何意思，隻是不想讓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