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麽說呢……”站在紅綠燈前,許譽連歎了好幾口氣,似乎沒有勇氣說得出口。
趙六月看著他閃爍其詞的樣子,大概也能猜到,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但是,顧湘怎麽會許譽的威脅?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知道的事?
兩人都彼此沉默著,聽著四周汽笛聲在耳邊響起。
直到綠燈亮起,兩人並肩朝著對麵走去的途中,許譽反問:“你覺得,顧院長人怎麽樣呢?”
趙六月想了想,回答道:“他人很好,醫學博士,拿過不大獎,市立醫院院長,在國外也有自己的研究團隊,應該是國目前來說,做科最好的大夫吧。”
其實趙六月並沒有誇大其詞,事實上,顧湘就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優秀到沒有人敢靠近他。
他就像是那種,放在人群中,都很出挑的那種。
但他的出挑和言楚又不同,言楚的出挑在於商界,他做到了巔峰。
而顧湘,則是醫學界的巔峰人,都說隔行如隔山,在醫學界,這麽優秀的人,往往讓人可而不可及,太過優秀了,以至於讓人看見,便會退避三舍。
這麽一對比,好像言楚又有些吃虧,畢竟人看見言楚,都是想方設法的爬上他的床。
趙六月忍不住一笑,說:“他和言楚真的很不一樣,言楚做事很雷厲風行,而且有的時候,本猜不他的想法,但顧湘不是,他做事是很為人考慮的那一種,大概是因為他是醫生,所以很多時候,要站在病患的角度考慮問題。”
聽著趙六月的描述,許譽接話:“顧院長真的太出挑了,以至於這麽多年,一直單。”
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著趙六月。
覺得像顧湘這麽優秀的人,找人是分分鍾的事。
可是從來沒聽說過他喜歡誰,更別說他有朋友這回事,之前,還問過言楚,顧湘是不是喜歡他,所以一直不找朋友。
當時言楚還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人家在等,不過我想,這一輩子,他都要等下去了。”
這個‘等’在趙六月的理解中,就是顧湘還沒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所以他在等。
“我真沒聽過他有什麽緋聞,在醫院,那些護士即便是喜歡他,也是離得遠遠的,們都說,顧湘是隻能看著,不能靠近的那種人,其實沒那麽可怕。”
看著趙六月的笑意,許譽微微皺著眉頭說:“他是不是曾經給過你一支筆?”
“這你也知道?”趙六月麵詫異的看著他。
許譽點了點頭:“顧院長,其實也想了很多,我當時威脅他的時候,他曾經說,這件事一旦捅出去,他會失去他最好的兄弟,他還說,這件事有挽回的餘地。”
“到底發生了什麽?”趙六月看著他:“跟他出國有關嗎?”
“無關,應該,事關一個人吧……”許譽著遠,喃喃自語:“最可怕,匿最深的,無非是一段本見不上臺麵的,這一段,於他來說,是噩夢,是不該存在的事實,現在想想,真覺得可笑,僅僅是一段,就能威脅到人。”
趙六月聽著他的話,心突突的跳著。
還沒等說話,許譽突然看著,笑著說:“威脅他,就一件事,那件事,他不想被扯到臺麵上讓人觀賞,更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我鑽了空,但我也沒想到,他會就範,所以我想,他應該很在乎。”
“你……”趙六月怔住,不知道是因為許譽的笑太溫,還是因為猜測到了某些事,竟無法繼續往下說。
許譽一步一步朝前走去,聲音很是平緩:“他匿的那件事,隻有三個字,很短,卻很傷人,為了把柄後,就是鋒利的利劍,你想知道嗎?”
趙六月踉蹌的退後,止住了腳步,有些慌張的說:“我,我還有事,我要先回家了,再見。”
說完,趙六月便慌慌張張的轉離去。
許譽看著的背影,輕笑一聲,喃喃自語:“就三個字,我你,而已……”
他長歎一聲,接下了飄落的樹葉,掉上麵的水,一路朝著前方走去。
這事,你要說多傷人,就有多傷人。
可是你要說它有多薄弱,卻跟紙一樣,一捅就破。
許譽繼續朝前走,走到了星空繪畫社的樓下時,想了許久,還沒邁出腳步,就聽見一個孩喊道:“許譽,是你嗎?”
許譽抬頭去,正好看見慕容沁從樓梯下來。
“你好,我是許譽,我想參加你們的繪畫社,不知道有什麽條件。”
慕容沁迎上去,笑了笑:“你怎麽知道我是麵試?”
“剛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慕容沁一愣,隨後才緩過神來,笑著說:“先上去吧,我跟你講解一下。”
“好。”
說著,許譽和慕容沁一道朝著星空繪畫社的樓上走去。
“……”
趙六月也不知道為了什麽,突然之間就沒逛街的心了,垂著頭,有些喪氣的朝著家裏走去。
走到家門口時,才看見言楚也剛好回來了。
兩人對視的瞬間,言楚皺著眉頭:“你出去了?怎麽不讓人跟著你?”
趙六月扁著,走到他的邊:“顧湘今天走了,你有去機場送他嗎?”
“送什麽送。”言楚握住的手,朝著家裏走去:“他的工作地點就在國,我經常出國,想見他,隨時都可以,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
想了想,確實也是如此。
隻是,想到剛才許譽說的話,趙六月的心裏,總覺得不太踏實。
要按照這麽說起來,那支筆……
其實,就是開端了……
但事哪有重來的機會,當時接下了,一直保留到現在。
並且在他出國的前一晚,還答應過他,那支筆,會一直留著。
趙六月輕輕挽住言楚的手,將頭靠在他的手臂,輕聲說:“阿楚,怎麽辦,我覺得我好像欠了好多人的人,這一輩子,像是還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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