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隆這才佯裝驚訝的抬起頭,沖著保鏢“啊”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自己年紀不小了,耳朵不好使。
那保鏢道:“原來是個聾子啊。”他大聲吼,“讓你掃干凈點,別拖拖拉拉的。”
幾個大漢陸陸續續的從廁所出來,為首的那個中年男子看著安德隆佝僂的影,微微皺眉,“這個老頭一直都在外面嗎?”他格謹慎,生怕出事。
另一個保鏢不以為意,“大哥沒事的,這老頭是個聾子。”
或許正是因為他們都以為安德隆是個耳朵不好的人,幾個保鏢說話也越發的肆無忌憚了,在自己的地盤,再加上這幾名保鏢雖然拿了錢,但是也一起在這里呆了一個多月,看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中年子,平日里面也是無聊的了。
“哥,你說這個人還有救嗎?啥時候咱們兄弟幾個出去喝個酒,也比在這里悶得慌強多了。”
“誰知道呢?拿了錢總得辦事。”人家雇主給的錢可不,“這個的八是活不了多久了,但是我總覺得,老板也不想讓這個人這麼快死了,你看,出現了排異反應,拿藥吊著。”
“豪門恩怨啊,事可真多,那個老板你們見過嗎?看著有錢的。”
“之前每周都來的那個小姑娘,長得也不錯,是屋里這人的兒吧?”
“確實,這幾天估計要來了,那皮又白又細膩,我抓了一下的手指,嘖嘖……”
“老三,瞧瞧你這個沒有出息的樣子。”
幾個保鏢說了幾句渾話,畢竟在這里,見不到人。
安德隆低著頭,的攥著手中的拖把,他的臉沉重,抬起頭,聲音沙啞的問,“幾位老板,病房還需要打掃嗎?”
“不用了,你走吧。”一名保鏢說著,安德隆沒有彈,那保鏢知道安德隆耳朵不好使,大喊了一聲,“走走走。”
“好好。”安德隆拎著水桶彎著腰就準備下樓。
忽然,那保鏢大哥說了一句,“讓他過來,把里面的地板拖一下。”
“你呢,老頭,進來拖地。”
安德隆終于見到了江婉燕。
他拎著水桶跟拖把走進了病房,消毒水的味道濃郁,讓他鼻頭一酸,多年了,他因為那一場車禍,判刑十年,減刑三年,整整七年,他終于出來了,再出來,一直都沒有江婉燕的消息。
終于,終于此刻,讓他見到了。
婉燕……
你怎麼……怎麼會變這樣?
躺在病床上的人面枯黃,氣息虛弱。整個人消瘦得很厲害,上著各種各樣的管子,似乎就靠著一臺呼吸機維持生命了。
安德隆只是看了一眼,便心疼得想要落淚,但那幾名保鏢都在外面,他不敢有大靜,只好忍著。
他佯裝無事地低頭拖著地板,毫不敢有遲疑,生怕讓保鏢看出端倪來,拖完地匆匆的看了一眼江婉燕,就立刻離開。
“地拖完了,幾位還有什麼需要嗎?”
“沒有了,走吧。”
安德隆佝僂著子離開了六樓。
另一邊,溫惜正準備上樓,給安德隆發了一個短信。
“安叔,你在哪?”
安德隆回復,“三樓左拐,302清潔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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