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結果雖然在意料之中，但還是讓花芊芊手地蹙起了眉頭，腦海里浮現出那丫頭的笑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可想救？”

關寧猛地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救？我……就是宮中的一個小采買，哪有這個本事啊……”

花芊芊看著關寧那一直在發的，無奈地嘆了口氣，若不是時間迫，他們沒有更好的選擇，他們絕不會來找這個人。

“現在這種況，你有也要有，沒有也要有，若是救不了小蝶，你和你的家人都要遭殃！”

關寧的臉更白了，不解地道：“為，為什麼？”

離淵幽幽道：“你以為一直那麼信任小蝶的大皇子為何突然將下獄？

有人陷害小蝶手中拿著大皇子的罪證投靠了他人，大皇子在小蝶那里沒有搜到這些罪證，自然會將視線放在的親人上，如果不替小蝶洗罪名，你覺得你跑得掉麼？”

人心這東西，實在難以掌控，即便這個關寧是小蝶的親人，離淵仍然沒辦法完全相信他，只能讓他以為自己危在旦夕，才會真心地幫他們。

果然，關寧聽到這句話，子抖得更加厲害了。

“大人，小蝶不會背叛大皇子的，我們也不會，求您幫幫我，我要怎麼做才能救小蝶！”

離淵松開了關寧，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在關寧面前晃了一下。

雖然只有一眼，但關寧很快就認出那是大皇子的私令。

他立刻跪在了地上，聲音抖地道：“小的眼拙，竟沒看出兩位是大皇子邊的人！有什麼吩咐，兩位盡管說！”

離淵沉聲道：“我們被人陷害，無法宮見大皇子將真相說出來，你若能帶我們宮，我們自然能幫小蝶洗罪名，你也會因此立功！”

“宮！？”

關寧驚得臉都變了形：“奴才……奴才怎有那種本事……”

離淵面一冷，“此事不僅關乎你妹子的命，還關乎大皇子的安危，是獲罪，還是立功，你自己選吧！”

關寧腦袋杵在地面上，心里天人戰。

他是因著小蝶的關系才得以得到現在的差事，可小蝶出了事后，他現在的況簡直糟了，所有人都在排他，欺負他。

他清楚，即便他不會被小蝶的事連累，自己無無基，遲早也會被人害死。

而且，妹子對他那麼好，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不想小蝶就這樣死了。

想了許久，關寧才抬起頭來，囁嚅道：“這幾日城門都守衛非常嚴格，怕是混不進去，除非……除非走凈路。”

“凈路？”

花芊芊揚眉，并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關寧解釋道：“就是，就是和……和送凈桶的一起，他們那些人臭味兒足，誰都不查，跟著他們宮也許能有些機會。

前幾日宮中采買了幾件宮人的服，明兒個我要去取，你們能穿著宮服進宮去！

但我出宮都是有文牒的，你們穿上宮服……也還得走凈路才能進宮……”

花芊芊這才明白，原來關寧的意思是要他們混進倒夜香的隊伍，這辦法并不怎麼聰明，但如今也只能一試了。

離淵正要點頭，卻聽關寧又道：“不過……不過走凈路雖然能進得了宮門，也進不了宮見到貴人，小的人微言輕，能力有限，能做到只有這些了！”

這些事，離淵已經聽卓犽說過了，不過不管怎樣，只有混進宮門才有機會見到西榕帝，就算進不了宮，救下小蝶，也能讓小蝶證明卓犽的份。

想到這兒，離淵不再猶豫，與關寧商議了明日行的細節，這才與關寧分開。

……

都說進宮的人，那就是上了登天的梯，一個個平步青云的有了盼頭。

但其實真要有法子活下去，哪有那麼些人愿意撇家舍業的削尖了腦袋往宮里鉆？

秋日的天兒，晨起已經有了寒霜，今年的秋天和去年一樣冷，冷風颼颼地像長了眼睛一樣往袍子里鉆。

即便如此，丑時剛過，西榕皇宮的角門外就有一陣嘎嘎聲傳來。

一行八個太監，低著頭，還有人抹著眼角打完哈欠的淚水，護送著兩車凈桶行了過來。

“哎呦，今兒人齊啊。”

皇城司守門的士卒也是懶洋洋的，上前搭著話。

打頭的太監馬上出個笑臉，嘻哈地笑道：

“昨個不知哪位娘娘鬧了肚子，恭桶多了好幾個，咱個命苦啊，這一宿都不消停。”

他一邊遞上文牒，一邊湊過來。那士卒趕往后閃了閃，這些人上那味兒，真是常年都不散的。

隊伍后面，花芊芊和離淵的臉現在已經綠了。

冷風裹著一個個腥臊的味道，那士卒是一句都不愿意和這些人多說了，匆匆看了文牒兩眼，趕擺手放人。

“等等！”

眼看第一輛凈桶車都進角門了，一個頭盔上頂著紅纓的將軍正好走過來，把他們喊住了。

“怎麼今天這麼多人？”

聽將軍發問，那個士卒趕把打頭公公的那套說辭講了出來。

將軍聽了一半就走過來，抬眼看了兩下問：

“這個白凈的怎麼沒見過？剛宮的？”

他指的正好就是花芊芊。

花芊芊反應很快，盡可能著嗓子咧開笑道：

“稟將軍，小的來了半月有余了，公公們照拂，一直沒讓出來刷恭桶，這不昨天桶實在是太多，沒辦法才把我也出來了。”

這話說的完全沒病，別看皇城司的這群把門的常年駐扎在皇宮里，但他們實際的活范圍，也就是四個城門的范圍。

宮里誰進誰出，誰死了被扔井里，他們還沒有那些宮知道的詳細呢。

將軍上下打量了花芊芊幾眼：“你這服……怎麼瞧著不像是你的？”

旁邊離淵的眉不自覺挑了一下，關寧拿來的服實在是有點兒大了。

“小的生來個子就小，偏倆胳膊天生就長，這服實在是不好做，關公公因為這事兒還費了不心呢。”

城防將軍擰著眉又盯了花芊芊幾眼，這家伙面白無須，一看便是個太監，終是揮了揮手，不耐煩地道：

“腳麻利些，別沖撞了貴人們，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