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衛道,“厚厚一遝,卑職不知。”
“找機會帶幾張回來給朕看看。”
“是,陛下。”
錦衛的效率很高。
當天傍晚,一疊紙就被帶了回來呈在前,“回陛下,卑職了中間幾張。應當不會被王爺發現。”
李無廷嗯了聲,將紙頁拿起一看:
《珽海浮沉錄》
『……寧郎背靠在案(劃掉)床架上,面緋紅,嗔怒地捂著耳朵瞪向廷(劃掉)珽君:說好隻讓你,怎麼口了呢?
珽君錮著他的腰,低聲說:你若真不願意,還摟朕(劃掉)我的肩做什麼。
寧郎立馬臉紅:我沒摟,是手自己掛上去的。
珽君便笑:那下次把卿的手綁起來,不讓它自己掛了好不好?
兩人一陣低語,很快纏著床架上垂下的帷幔向後倒去,一陣輕紗翩翻。
窗外的月亮,也紅了臉……』
李無廷,“…………”
大概是顧忌著天威,通篇都用了化名,還滿是不小心寫餡兒的刪改符號。
只不過那化名化得像是明,一眼就能認出人原型來。
書房裡一時落針可聞。
靜了好半晌,跪在前的錦衛終於聽頭頂落下一道清冷無的聲音:
“三日把案子結了,還軒王清白。”
錦衛一凜,“是!”
李無廷將那疊紙往案上一扔,“然後早日將人趕出京。”
作者有話說:
李應棠:閑得發慌,找了點樂子。嘿!
李無廷:逐出京城。
*軒王不讀書,大白話小學生文筆。
第23章 左右為男
翌日下了早朝。
寧如深照例去書房當值。
到了書房門口, 候在門外的小榕子卻將他攔住笑道,“寧大人,聖駕不在書房裡, 去了花園。”
寧如深奇怪, “怎麼回事?”
最近事多, 李無廷每天都像被書房綁架了一樣,很去別溜達。
今天怎麼了, 難道是積攢了太多力?
小榕子說,“陛下嫌書房裡憋悶,去口氣。”
寧如深點頭理解了, “這樣……”
他謝過小榕子, 轉頭尋去了花園。
花園中, 滿庭玉梨。
李無廷坐在石桌邊, 旁立著德全和一群宮人。上的龍袍還未換下,估計只在書房裡坐了一下就出來了。
寧如深走過去,“臣參見陛下。”
李無廷看了他一眼, 又垂眸抿了口茶,“嗯。”
他沒說話,寧如深便尋著話問, “聽說陛下憋得慌?”
話落,茶盞在茶托上嗒地磕了聲。
《珽海浮沉錄》的片段驟然躍李無廷的腦海:『……珽君著寧郎, 紅著眼悶聲:我憋得慌。』
“……”
李無廷深吸一口氣,青筋一跳。
寧如深探頭, “陛下?”
他一緋紅在這片粹白梨芳間晃得惹眼, 探頭間長一截纖白的脖頸。
李無廷看得更為頭疼, “在那兒瞎晃什麼, 到朕後面去站著。”
寧如深, “……”
他挪挪攢攢地站到了李無廷後。
果然是憋得慌,心都不靜了。
他站在後面,朝德全投去一道詢問的眼神,德全嫻而靈活地用眉眼回道:
咱家也不清楚,昨晚就這樣了,應該不是寧大人的問題。
寧如深:難道是德公公的問題?
德全瞪眼:胡說!咱家可是最知心的~
兩人正目流、眼神撞、靈魂通……突然聽李無廷聲線清泠,“在瞟什麼。”
德全趕忙磕頭,“陛下恕罪!”
石桌邊靜了幾息。
直到德全額角冒出涔涔冷汗,才聽頭頂落下一聲,“罷了,起來。”
“謝陛下!”德全激涕零地起來。
只見跟前的聖上神已恢復如常,一如往常那般淡然穩重。
他立馬垂首立在一旁。
·
聖上心不佳,連最會看眼奉承人的德全公公都沒說話,周圍宮人更沒一人敢出聲。
寧如深站在後面,也不當出頭鳥。
此刻春正好,又到了梨花謝落的時節。細風一拂,頭頂的花瓣便吹灑滿庭,落在地面堆積如雪。
他揣著袖子,悠悠賞起景來。
庭中春華紛紛,時靜好。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垂首的德全悄悄了脖子,朝聖上那頭覷了一眼。
一眼去,卻正看見立在聖上背後的寧如深。他後有一棵繁盛的玉梨樹,謝落的梨花簌簌落下。
側明淨,烏發緋如畫中人。
德全驟然想起之前看人懷抱盛放的梨枝,當時驚為天人。沒想到凋零的梨花綴滿肩頭也是另一番驚豔。
是和從前截然不同的蓬生。
德全驚歎完,又暗自恨恨:
可惜啊…寧大人怎麼就站在聖上後面,都沒讓人瞧見這副景!
正想著,石桌前的李無廷忽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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