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臉，姜咻見過。

那是藍錦羽。

藍錦羽竟然在那麼年的時候就出現過！

蘭錦兮看著藍錦羽，眸有些涼淡，像是初冬的第一捧新雪，抬手將一枝花進花瓶里，好像藍錦羽還沒有那枝花重要，藍錦羽也不在意，說：「錦兮姐姐，你總說我天不好，容易走偏，但是你怎麼就沒有看清楚你自己呢？」

蘭錦兮說：「你錯了，我將自己看的很通。」

整理了一下花枝，眸平靜的落在藍錦羽的上，說：「是你還沒有看清楚自己。」

藍錦羽道：「我剛來的時候，看見小姜咻了，很可的，今年應該有五歲了吧？」

「嗯。」蘭錦兮說：「快要過六歲生日了。」

藍錦羽道：「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蘭錦兮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能一直陪著……等再過兩年吧，現在還太小了。」

藍錦羽笑了一聲：「你對這個兒倒是護，我年的時候你可沒有這樣溫的對我。」

蘭錦兮說：「你又不一樣，」聲音有些冷漠：「你天如此。」

藍錦羽笑著說：「既然錦兮姐姐你這樣說了，我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思……先走了。」

蘭錦兮冷冷道：「站住。」

藍錦羽停住腳步：「錦兮姐姐還有什麼代的？」

蘭錦兮說：「若是你姜咻，天涯海角，我絕不會放過你。」

藍錦羽角抿了抿，出一個有些怨憤的表，但是很快又笑了，說：「可是我侄，我做什麼？我喜歡這孩子的，放心吧。」

一字一頓的：「錦兮姐姐。」

……

姜咻猛地從夢中驚醒。

出手，茫然的看著，彷彿夢中溫暖的關和煦的風都還落在手背上，一串一串小燈籠似的五味子還掛在頭頂晃晃悠悠。

「怎麼了？」邊傳來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

姜咻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做了一個夢。」

重新躺下來，看著天花板發獃。

夢裏發生的事真實很強烈，姜咻幾乎篤定那是年時候發生的事，但是後來或許是被蘭錦兮催眠、又或者是用藥，忘記了這些事，甚至直接忘了藍錦羽這個人。

藍錦羽在當年那些往事裏到底又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並不像之前在極島表現出的溫無害，像是一藏在暗的、見封的針，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要人命。

但是當時在極島的相思盡頭，姜咻初見藍錦羽的時候，對自己確實是溫善意的，那麼到底是藍錦羽善於偽裝將蒙蔽了，還是藍錦羽真的想要幫？

「姜姜。」一隻手橫陳過來，摟住了姜咻的腰，傅沉寒將扣進懷裏，道：「在想什麼？」

「藍錦羽。」姜咻說：「我剛剛做夢，夢見了。」

「藍錦羽？」傅沉寒想起江責的話，頓了頓，說：「江責曾經說，藍錦羽不是省油的燈，可能會對你不利。」

姜咻翻了個，面對著傅沉寒，道：「藍錦羽現在在哪裏？」

「江責說魏恪趁著極島大的時候帶走了。」傅沉寒道：「我問過魏恪這件事，他也承認了，說是藍錦羽早些年有恩於他，他不得不救。」

「魏恪……」姜咻有些茫然，這怎麼連魏恪也牽扯進來了？

「以前……」其實傅沉寒不太想回憶那件事，但是看著姜咻，他還是道：「以前我們還在一個隊的時候，接到了一個3S級別的任務，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在最後關頭，有人泄了我們的行計劃，導致隊里四個人，差點全軍覆沒……當時我們都了很重的傷，我比較幸運，被軍方找到了，但是祝非白、魏恪和騰蛇……也就是杜芊芊，他們一直都沒有被找到，過了很久祝非白才回來，那時候行失敗的原因也已經查清楚了，是因為二把手通敵賣國……這不是什麼彩事，上面當然要盡量著，所以只能委屈我們，讓那些死了的人連烈士都無法追封，只能永遠埋在塵埃里……「

傅沉寒的聲音在深夜裏更加沙啞，卻很平靜，過去了這麼多年，不管他心裏放下沒有，語氣卻已經沒有什麼起伏了：「當時魏恪生死不明，軍方懷疑他已經死了，祝非白回來后執意要給戰友一個說法，好好的一個人，總不能白死了，更別說還牽連了那麼多條無辜的命。」

但是上面不同意。

當時的二把手在京城深固，權利很大，就算是事敗落，他也有本事帶著一家老小逃往國外，下半輩子還是能吃香喝辣的，活的逍遙自在，更何況這樣的醜事，A國肯定是要拚命的捂著，祝非白非要鬧，當然引起了上面的不滿，本來一個祝非白也不是不能料理了，但是最關鍵的是，當時的小隊員，幾乎全部都站在了祝非白那邊，要為死去的人討一個說法。

這個說法，當然是沒有的。

上面的決定寒了所有人的心，當時的國安一度瀕臨解，

他們不明白。

他們為了這個國家拋頭顱灑熱，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國家是怎麼對待他們的？為了給某些顯貴蓋上一層遮布，甚至不願意給犧牲了的人一個追號。

祝非白做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他提著刀去了二把手的私宅，在門外看見了自己的隊友們。

第二天，那位權傾一時的顯貴被發現弔死在大街上，上全是傷痕，可見死的極為痛苦。

祝非白主認了罪，叛出國安，杜芊芊隨其後，兩人從此在京城消失。

倒是一年後，魏恪回來了，他被好心人救了，但是因為顱淤失去了記憶，一直窩在一個小山村裏，等想起來回京時，早就是人非了，他也退出了國安，在醫院裏做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不願意再沾染那些打打殺殺的事了。

而傅沉寒，也是在那個時候，意識到了權利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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