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談條件

沈嫻整個臉都在冒熱氣，道：「那是我與別人爭論，這你也要當真？總不能讓他們覺得你我二人好欺負。」

蘇折走過來兩步，站在面前。

子向後靠著廊柱上。

蘇折抬起手來，舒展開分明的手指，手心裏躺著的竹笛，讓沈嫻端地一愣。

想起上次歸還這竹笛時的景，心上微痛，好似又回到了當初那個夜晚。每一幕都還記得清晰。

蘇折輕聲細語地道：「最初做這笛子時，是打算送給你，如若有什麼事，便吹響它，我可以安排人來保護你。

可後面想來，即使遇到什麼事，以你的子，也會想辦法自己解決，而不是盲目地求助於別人。我便只希，若是能常聽見你吹響它，這樣我也能常常來你邊。」

沈嫻愣愣地聽著，沒想到蘇折最初還有這樣的用意。

只可惜沈嫻甚吹它，而是把它隨攜帶，寸步不離。

一直很喜歡這支竹笛。

不僅僅是因為它工藝，還因為它獨一無二，是蘇折做來送給的。

定是喝了酒的緣故，沈嫻輕易便被勾起緒，驀地有些鼻子發酸。

蘇折道：「這支你要是真的不喜歡了，那下一次我重新再做支新的給你。」

沈嫻生怕他會把這支舊的給丟了，不由分說地抓過來，道：「我舊，不喜歡新的。」

蘇折笑了一下，道：「那以後就不能再還給我了。」

「不還就不還。」就算將來蘇折要求還，也不會還了。

好像越發深刻地會和領悟到，在乎一個人的分量和意義。

即便將來人沒在邊，還可以留下他的東西，可以想念。

蘇折道：「回去睡吧。若是有什麼事，就吹響它，我離得不遠，能夠聽見的。」

蘇折站在廊下，一直看著走遠。

沒有回頭，卻是上揚著角，有難以言喻的甜。

可能像是個墜河的傻子，那是因為願意停下腳步來，這份的好。

這份，本就是該可遇不可求的。所以竊喜一下又有什麼呢。

可是等回去以後躺在床上，把蘇折送的玉簪和竹笛放在枕下后，沈嫻一個人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突然又從河裏掙扎著爬上了岸——

蘇折尚未明確地跟說要跟談個、要追求什麼的，更沒有說過和有過什麼，雖然是做過一些親的舉，可是他從沒正式地表達過，一個人甜竊喜個屁啊！

什麼的好，智商降低就是智商降低，還給自己找這麼多借口！

沈嫻在床上失眠糾結了半晚上，但後來突然靈一現就淡定了。

和蘇折都還前途未卜，現在就來想這些七八糟的事，確實太早了。等回朝以後是何景誰也不知道，況且眼下還橫著兩國和談的大事。

還是先解決了眼前的困難再去想其他吧。

於是眼睛一閉，功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沈嫻醒來就詢問談判的地方。

本來兩國政事與無關，但夜梁和大楚兩軍對陣時有在場，那大戰也是因為的份而沒能打起來。

如果沒有，那大楚就只有蘇折一個人，等將來載史冊以後，難免讓後人笑話他們以多欺。

雖然沈嫻昨晚表現得不卑不，夜梁皇帝也不懼多一個，便讓來參加和談。

一張桌上，上座坐著夜梁皇帝，對面坐著一排夜梁大臣。沈嫻去時，蘇折單獨坐在另一排，一人對這麼多人，也是氣定神閑。

夜梁那邊開出了條件，原本是要大楚割讓五座城池作為和談條件，並且換回大楚將軍秦如涼的命。

但是後來，大楚先行發襲，對夜梁不利。好在夜梁又俘虜了大楚的一位鎮南將軍，現在又以鎮南將軍為籌碼，把五座城池增加到七座。

夜梁大臣們擺開陣勢，大有「談得來就談、談不來就開打」的架勢。

要是真談崩了，大楚和夜梁徹底發戰爭，那蘇折和沈嫻約莫也不能活著回去了。

夜梁態度強，蘇折不置可否，只淡淡道：「靜嫻公主奉命來接大將軍回京，現在可否讓我們見一見大將軍是否安好。」

夜梁大臣道：「只要你簽下契約書，自會讓你見。」

蘇折道：「做買賣也是一手錢一手貨，不先驗貨怎麼錢？」

夜梁大臣毫不退讓，就先錢還是先貨一事，竟也能博古論今，展開一番理解的討論。

沈嫻實在很不能理解，這麼通俗易懂的一件事，非得要搞得如此深奧晦嗎？

這樣討論下去，三天三夜都辯不完。

這幫大臣到底是來和談的還是來搗的？

蘇折思路清晰，條件明確，要先見到俘虜，再談其他。

這俘虜現在有兩個，既然趙天啟的命也被當做了籌碼，理應檢查一下趙天啟是否還活著。

沈嫻道：「只是見一見俘虜，這個要求應該還不過分吧。本來俘虜就是作為和談的其中一樣條件，現在夜梁卻不肯讓我們見，不是我們沒誠心，而是夜梁無誠意。」

「我們說他們還活著就還活著。」

「那我不親眼看見，要是簽了契約才發現他們奄奄一息只剩最後一口氣救不回來了怎麼辦？」

夜梁皇帝了眉心，顯然也被那通博古論今搞得有點不耐煩，問：「靜嫻公主是想在這裏見，還是去地牢裏見？」

沈嫻淡淡道：「把人提到這裏多麻煩，不如我往牢裏走一趟。」

牢裏的況怎樣，要是不親眼看見，還不知道這幫大臣怎麼飾。

真要是況太糟糕，也可作為討價還價的說辭。

大楚只願歸還當初從夜梁那裏拿走的三座城，現在倒好，不僅五座城夜梁不幹了，還獅子大開口要七座。

沈嫻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待會兒怎麼討價還價。

只想讓蘇折擺這兩難的局面，最好能用三座城池7;150838099433546談下來。

雖然希十分渺茫，但還是要儘力一試。

夜梁皇帝道：「那暫且就先到這裏，來人，帶靜嫻公主和使臣往地牢裏走一趟。」

沈嫻禮道：「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