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隨即背著小書包，朝厲朝歌跑了過來，牽住了厲朝歌的手。

厲朝歌著自己兒像小包子一樣腫腫的小手，綿綿的，像剛蒸出來的小白兔包子，問，「今天開心麼？」

安琪兒很認真地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

回道，「媽媽，今天蘇京跟人打架了，他一個打了四五個，傷了。」

蘇京大約就是那個蘇家的孩子。

厲朝歌便問，「那他很勇敢哦，但是媽媽問你，他為什麼要跟別人打架？」

「媽媽，你說過，兩三個人打架，不能隨便說是誰的不好，但是幾個人打一個人，那幾個人多半就是欺負人，是壞人。」

厲朝歌好像，確實和安琪兒說過這樣的話。

低頭，看了眼安琪兒。

安琪兒仰著頭看著，眼睛有點兒紅紅的。

安琪兒的脾氣很老，很懂事，甚至比饅頭花捲還要懂事，厲朝歌相信，安琪兒是明白的，蘇京打架到底是對還是錯的。

那就不問原因了，給孩子一點兒自由友的空間。

「媽媽猜，蘇京一定是你的好朋友。」厲朝歌看著安琪兒，半晌，朝溫地笑了起來，「我們家安琪兒真仗義，不說自己的好朋友的壞話。」

「蘇京很好的！」安琪兒很認真地點頭回道。

因為那些人今天把從梯上推下來了，吃了一的沙，蘇京便沖了過來，和他們打架。

「他是不是長得很好看？」厲朝歌嘻嘻笑著，問安琪兒。

安琪兒的小臉紅了下，扭扭地沒說話。

走了幾步，忽然撒道，「媽媽我要抱！我今天走不！」

「你這個小胖子，說好了等你瘦下來才能抱抱的呢？」厲朝歌隨即不買賬了。

「爸爸說我瘦了兩斤！」

「那我也抱不五十斤的小胖子！回家喊你爸爸抱！」

「爸爸說你就是懶！你也不抱弟弟！」安琪兒追在厲朝歌後，不服氣地嚷嚷。

「反正你爸爸抱你們就好了，我才不要抱！」

厲朝歌在前面跑，安琪兒在後面追，一路跑回了家，景卿正好回來。

「你看看孩子，一臉的汗。」景卿見安琪兒跑得頭髮都汗了，關了車門，過來便抱起了安琪兒，朝厲朝歌輕聲責備道。

反正孩子都覺得爸爸好了，厲朝歌無所謂，笑著過來親了下景卿，便自己先回屋裏。

這可是給兒減！

要是以後兒喜歡上蘇京這樣清清秀秀的男孩子，對方卻因為長得胖而不喜歡，到時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你等會兒。」景卿低聲住了，「我跟你說個事。」

「北面新城規劃得差不多了，你爸有讓我們過去的意思，讓我跟你商量下。」

厲朝歌有些驚訝。

但覺得厲南朔的這個要求，又在理之中。

而且，說真的，安琪兒在這裏，並不開心，或許換個環境，能讓舒服一些。

「什麼時候走？」厲朝歌問景卿。

「就這兩個月的事，不過北城離總部也不遠，坐飛機回來，不過一兩個小時罷了。」景卿又道。

厲朝歌一琢磨也是。

他們平常從景家回厲家，開車回來也得一個多小時，算不得遠。

也就沒什麼異議了。

厲朝歌和景卿搬去北城的那一天，家裏人倒沒有多捨不得，畢竟隔得也不算遠。

倒是花捲兒實在捨不得自己的妹妹，抱著哭了好一會兒。

「你們夏天過後就上小學了，原本跟妹妹就不會在一起上學了，是不是？」把白小時心疼得不輕，在一旁好生哄著。

花捲兒一想也是，這才鬆開了死死抱住安琪兒的手。

安琪兒小一些，倒是沒有哭，安安靜靜地坐在小椅子上。

還接過紙巾，幫花捲心地了眼淚。

「媽媽說，等我們下次回來的時候，說不定你們就不認識我了。」安琪兒認認真真朝花捲道，「姐姐不會忘記我吧？」

「你說你，一天天的教孩子都沒個正形！下個月不就回來了？兩個孩子的媽了，都快三十歲了還這樣！」白小時順手就給了厲朝歌腦袋一下子。

「我說的是，安琪兒會越來越漂亮，你們誤會了！」厲朝歌著腦袋委屈地回道。

說來也是奇怪，厲朝歌發現安琪兒的一隻眼睛變雙眼皮了，以前不知道，單眼皮可以長雙眼皮子的。

心道，幸好自己當初沒有一個衝，把安琪兒給丟掉。

東西收拾好了，都搬上了飛機，便準備離開了。

厲朝歌跟白小時和厲南朔絮絮叨叨多說了幾句，最後一個上直升機。

上去的時候，發現不遠的老蘇家，有個小小的影就站在籬笆門前，看著他們這兒。

其他鄰居都是大大方方地過來給他們送行，只有蘇京一個人站得很遠。

安琪兒在窗戶邊上，也朝蘇京看著。

厲朝歌輕輕了下安琪兒的小腦袋瓜子，看著兩個小朋友，什麼都沒說。

「媽媽，我跟蘇京說，我要去北城了。」安琪兒小聲朝厲朝歌道。

蘇京說，他會去找。

·

幾年以後，安琪兒還是懵懵懂懂的年紀，跟著厲朝歌和景卿又回來了。

這一年，A區發生了劇變，說是什麼降級變A國之類的，安琪兒也聽不懂。

只知道，北邊比較不安全，舅舅和外公他們，讓他們先回來一段時間。

反正厲家還是一如既往的昌盛，因為有舅舅在。

安琪兒倒沒覺著有什麼。

倒是總部的一些人，來的來，走的走，有的人哭有的人笑。

安琪兒回來的時候，已經變瘦了許多，至算不上是個胖子，一雙眼睛比景卿還漂亮，雙眼皮，白白一張小臉。

不過依舊是喜歡獨來獨往的斂子，去附屬中學上課的時候，也沒人知道到底什麼來頭。

一天下課放學的時候，遠遠的，有人在後頭了一聲，「喂！小胖子！」

安琪兒愣了下。

抓著自己的書包肩帶，回頭看了眼。

已經很久沒有人小胖子了，現在雖然還是有點兒的，但也算不得胖，除了厲朝歌有時開玩笑會胖子。

回頭的一瞬間，安琪兒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反正心一下子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