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杰垂眸，就見一個小男孩正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憤怒地看著自己。

小男孩上前推開季小杰，“你別我的爸爸，這是我的爸爸。”

五六歲的小男孩力氣不大，可季小杰還是下意識地后退幾步。

“小景，不許胡鬧，這是你的哥哥。”

季小杰的爸爸季德華蹲下抱起小男孩，聲哄道：“乖，快哥哥。”

小男孩撅著小，從鼻孔哼了一聲，“我才要，我沒有哥哥，媽媽說了，就只有我一個寶貝，我才不要哥哥！”

季德華有些尷尬地看向季小杰，“不好意思小杰，你弟弟還小，不懂事，你別怪他。”

季小杰搖了搖頭，角勾起一抹苦的笑意，正要開口說話，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德華，我們走吧。”

季小杰順著聲音的方向去，只見一個年輕漂亮的人緩緩地走過來。

他認識這個人，這是爸爸的老婆。

“媽媽！”

小男孩看到人，高興地喊了一聲，掙扎著要去找。

季德華只得將小男孩放了下來。

腳一沾地，小男孩就急急地跑向人，一把抱住的，仰著小臉，聲氣地喊道：“媽媽，媽媽！”

“誒，小寶貝！”人笑著應了一聲，牽著小男孩的手走向季德華，說道：“走吧！”

人全程都沒有看季小杰一眼。

季德華連忙應道：“好的。”

說著，他看向季小杰，“你回去吧，別到跑，爸爸有事要出去一趟。”

季小杰眼底的瞬間就暗了下來，他悶悶地點了點頭，一悲傷的緒突然涌上心頭，眼睛酸得厲害，他眨了眨眼，努力下眼里的淚意。

剛走幾步，季德華突然回過頭，“對了小杰，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季小杰搖了搖頭，努力克制的聲音微微發哽，“沒有！”

“那就快回去吧，別跑。”

說完，季德華就帶著老婆孩子走了。

看著越走越遠的一家三口，季小杰的眼淚再也克制不住，沖出了眼眶，肆無忌憚地流了出來。

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模糊了父親的背影。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來這里，他跟爸爸說的話，都沒有超過兩句。

渾渾噩噩地走出小區，季小杰不知道要去哪里，他漫無目的地走著，耳邊又響起黃德翰的話，“你媽不要你，你爸也不要你，你怎麼不去死……”

“你怎麼不去死……”

“你怎麼不去死……”

“我怎麼不去死？”

季小杰雙目無神，里不停地喃喃自語：“我怎麼不去死……我怎麼不去死……”

抬眸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季小杰突然沖出了馬路……

“呲……”

“啊……”

汽車的急剎車聲，人群的尖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季小杰被撞得騰空飛起，而后重重地砸在地上，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了他的全，接著，他的世界便陷了黑暗之中。

……

“您的兒子出了車禍，已經當場亡。”

接到警察的電話，劉娜整個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