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通判有公務在,簡單吃了幾口就帶人告辭離開。
飯館剩下的都是自己人,王氏終于忍不住數落起程大芳,“我就說別急,慢慢來,你偏不聽。”
謝玲花笑呵呵地勸道:“你也別急,懷上孩子又不是馬上要生了,飯館的事兒慢慢理。”
程鐵牛積極地附和,“大嫂說得對,咱家這麼多人呢,有啥不能解決的。實在不行我來掌勺,賣幾個月的面條頂上。”
程大牛看到程鐵牛就來氣,一大把年紀還學頭小子要去海上闖,用力拍了他一掌道:“你那點手藝連我都不如,別老想著湊到碼頭。”
程鐵牛冤枉道:“大哥,我是真想幫忙。你做的菜也就阿壽捧場,別砸了同福飯館的招牌。”
“你做的面條連歲歲都不吃。”
“我那是聽棠寶說的孩子要吃鹽,特意給做的白面條。”
“昀舒,你不會說謊,你來說句公道話。”
兄弟二人莫名在廚藝上較起了真,程鐵牛一看屋里都是大哥這頭的人,只有蕭昀舒能作為公平公正的代表。
蕭昀舒不知自己何時給程鐵牛留下了這樣的錯誤認知,不假思索道:“伯父的廚藝更好。”
他的神怡然,語氣篤定,像是在陳述一個無可爭議的事實。
程大牛眉開眼笑地拍著瞪大眼睛的小弟,朗聲大笑道:“不愧是定安侯世子,見多識廣!”
蕭昀舒謙和地笑了笑,“伯父過譽了。”
棲云道長看得牙疼,見過拍馬屁的,沒見過明明是在討好老丈人還一臉霽月風的,挑刺道:“你什麼時候嘗過?”
蕭昀舒淡淡道:“你還不是棠寶師父的時候。”
“對哦,那鍋野菜粥!”程小棠經蕭昀舒提醒,懷念道,“那是爹爹做飯最最好吃的一次,比阿娘還厲害。”
野菜是從系統商城隨機兌換出來的,是蕭崇打到的不知名野山,米里還摻著一些雜糧,就連調味用的也是很差的鹽。
然而就是這樣隨機的組合,促了程大牛的廚藝巔峰,此后再也沒有超越過。
謝云飛瞄到應寒眼里滿是笑意,斗膽接了一句逗趣道:“棠寶,姐夫比我姐做飯好吃太簡單了,我都行。”
謝玲花柳眉倒豎,一拍桌子,“謝云飛!”
“姐,我錯了!”
謝云飛嗷一聲就跑出了飯館,反應之靈敏,速度之快,讓羅離震驚道:“這小子之前還藏了一手!”
竟然藏實力,好險的玄甲軍!
程小棠的大眼睛笑兩個彎彎的月牙兒,代為解釋道:“這是脈制。”
一家人笑鬧了好一會兒,才說起定鎮這家同福飯館的經營問題。
在程大芳與齊明朗婚前,程二牛和王氏取出這幾年攢下來的銀子,程二蓉也拿出賺到的積蓄,湊一起給程大芳盤下了這家距離碼頭不遠的旺鋪。
在程小棠有意的潛移默化下,曾經自卑怯懦的王氏已經擺了年時的影,不再覺得嫁出去的兒是潑出去的水。
這家鋪子和廚藝,就是給大兒安立命的本錢。
程二蓉宣稱要招贅給爹娘養老,王氏拗不過,慢慢開始替二兒張羅婚事,讓人四打探愿意贅的好兒郎。
只要兩個兒能過得好,這輩子就沒什麼憾了。
程大芳是在大婚第二日整理嫁妝時,發現箱底的隔層里居然有一張房契,得大哭了一場。
回門時想將鋪子還給爹娘,反倒被妹妹抓住機會叮囑了許久,只得收下。
程大芳得知其中還有程二蓉的積蓄,當天就想開飯館賺錢,早日給爹娘和妹妹分紅利。
這一點隨了程老太,已經買來下的鋪子晚開一天都是損失。
就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懷上孩子。
這兩年同福飯館的生意越來越火,王氏又收了兩個可靠又有天賦的徒弟。只是相的時間尚短,該不敢將真本事都給們,以免教會徒弟死師父。
齊明朗護在程大芳的側,眼角眉梢都是要當爹的喜,溫聲勸道:“岳母,你就聽大芳的吧,讓帶個徒弟出來。”
程小棠拍著小脯保證道:“二嬸,我現在可是郡主了。誰敢做出忘恩負義的事,看我怎麼收拾他!”
王氏比以前開朗許多,打趣道:“瞧我這記,剛才都忘了給郡主殿下行禮了。”
“你快省省吧。”謝玲花笑罵了一句,憐地著兒的小臉蛋,“棠寶就是棠寶,那些虛名都是給外人聽的。”
孩子長大了,嘟嘟的臉蛋都變尖了,肯定是在外面吃了不苦。
皇帝冊封郡主的旨意和賞賜是送到程小棠所在的洪州,老程家除了收到各家送來的賀禮外,至今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程小棠這趟回來,邊還是那些人,也沒見多個宮小太監伺候,就更加沒有實了。
“郡主殿下,小生因故來遲,還請恕罪。”
正說著,一道沙啞的聲音拿腔作調地從門口傳來,程小棠聽著有些陌生,看到來人卻開心地迎了上去,“四哥!”
正于變聲期的程天壽哈哈笑著抱住一年多沒見的妹妹,開心地轉圈,“棠寶有沒有想四哥?”
程天福比他晚了一步,沉穩道:“阿壽,棠寶剛做完船,快放開。”
白嫣笑盈盈地福了福子,“民參見郡主殿下,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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