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有這個想法,就是不知易總能否忍痛割的?」這是明著開口要那個大學生團隊了。
易弘表糾結,言又止。
沈婠拿不清意思,便讓他有話直說。
四十幾歲的漢子憋了半晌,才吐出一句,「當謝禮的話,會不會太薄?」
張:「……」完了,老闆沒救了。
周馳:「……」天底下還真有冤大頭啊?長見識了。
沈婠:「……」
「咳!」易弘清了清嗓,「這個團隊我已經單方面融資兩,掌握百分之八十的權,還有百分之二十握在團隊員手裏。在完權轉讓之前,我會進行第三注資,不出大的意外,應該能夠支撐團隊兩到三年的研發經費。」
沈婠笑了,站起來。
易弘也跟著起。
手:「那就這麼說定了,多謝。」
男人回握,「該道謝的人是我。」
……
易弘和張告辭離開,而距離他們進門也不過才四十分鐘。
一個用錢堆出來的團隊就這麼輕描淡寫地送出去,又被對方坦然自若地接過來,這一轉手易主,幾千萬的投資說沒就沒了。
坐進車裏,憋了半晌的張再也忍無可忍——
「易總,您剛才太草率了!」
「是嗎?」當事人並不上心,臉上還掛著滿意的微笑,好像他剛才不是去白送,而是談一筆大生意。
張腦仁兒更疼了:「那不是別的東西,是關係到公司存亡的權!說讓就讓,倒是賣出去還有錢拿,關鍵您是白送啊!」
易弘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阿,你看咱們現在這樣,像不像那個——怎麼說的來著?哦!皇帝不急太監急?」
「……」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事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易弘一派輕鬆。
「權都沒了,還不嚴重?!」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易弘遞給他一瓶水,「天氣熱,先降降火。這不是沒送出去嘛?」
張沒接,板著臉:「瞧剛才那架勢,您可一點兒沒玩虛的!」他太了解自己這位老闆,十幾年的分不是作假。如果沈婠堅持要,易弘是真的會給!
「阿,你還記得當初恆易大樓選址,來幫忙看風水的那個算命先生嗎?」
「……記得。怎麼了?」
「當時他給我算命,說不之年必有大困,若遇貴人便可逢兇化吉,否則……在劫難逃。」
張一凜,後頸泛起涼意。
「我有種很強烈的預,若這次沒有沈小姐出手相幫,我可能早就一敗塗地。到那個時候,別說恆易集團,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失去。」
「可那畢竟是沒有發生的事,不可全信……」
易弘長吁口氣:「是啊!沒有發生,這就夠了。」
張長嘆,「算了算了,反正是你的錢,你的公司,我一個打工的還能說什麼?」
易弘大笑。
他不怕沈婠獅子大開口,就怕對方什麼都不要。這會兒敗了一大筆錢,他心裏反而踏實得很。
那廂,七號茶室,沈婠和周馳並未離開。
「要麼?」素手執壺,輕輕抬眼,目詢問。
周馳乖乖把茶杯推過去,「謝了。」
沈婠替他斟滿之後,又往自己杯中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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