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這話什麼意思？」

男人抬步近，很快，兩人之間的距離被到最短，好像連呼吸也近在咫尺。

「你說我什麼意思？你以為我真想跟你借什麼朝氣？我想要的是你！」

我想要的是你！

是你！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苗苗狠狠愣住。

印象中，沈春航風度翩翩、溫潤儒雅，即使當年在寧城兩人發生那麼大的爭執，他也不曾表現出如此強勢，甚至於迫的一面。

「你……」苗苗不聲後退，想留出一段安全距離。

可惜被男人察覺意圖，搶先一步拽住了手腕。

他低聲哼笑，眉眼間著一冷肆，笑容卻依舊溫和，「躲什麼？你怕我？」

「沈總說笑了，」苗苗眼神清亮，此刻反倒鎮定下來，「你又不是洪水猛，我怕什麼？」

「沒準……」他停頓一瞬，笑若皎月，「我會吃了你。」

最後五個字，男人幾乎著耳朵，伴隨著呼吸一併吐出來，又熱又。

苗苗側頭，四目相對。

笑了，輕輕挑眉，一種強大的自信從臉上綻開，令本就緻的五愈發耀眼，「沈總就不怕吃撐？畢竟，你胃不好。」

「原來你還記得。」他突然溫下來，眸若春水。

苗苗皺眉，「我不是——」

「不是什麼？」男人打斷，「不是關心我？還是不承認你記得？」

「沈總，我現在很忙！」

「所以？」

苗苗面沉如水：「沒空陪你在這兒廢——唔——」

突如其來的吻，男人行迅速，苗苗措手不及。

「嗚嗚——」混蛋！

沈春航就著人推搡的力道撤開稍許，但扣住後背的手卻分毫未松：「既然不喜歡廢話，那就直接付諸行，如何？」

「不如何！鬆手。」

「別急，還沒完……」

「你！」怒目圓瞪，沈春航卻沒有給再次開口的機會。

這是一個綿長的吻，和他本人一樣，清清淡淡，溫吞緩，了幾分似火的熱，卻有著細水長流的誠摯與純粹。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鬆開。

苗苗深呼吸，後退一步站定，像狗電視劇里常見的橋段，乾脆又漂亮地甩了他一記響亮的耳。

「我就當你神志不清，一時失態。」漂亮的下頜線條微微上揚，雙頰緋紅，卻不見，眼底幽冷的一閃即逝。

沈春航這一下挨得心甘願，見苗苗要走，他一把將人拽住，然後拿出手機，點開相冊，找到一張圖片，舉到面前。

「你——」本想發怒，突然目一頓，「破產清算？什麼意思？」

「當年，我們因為明達分道揚鑣，如今四年過去，也該讓一切回歸原點。」

苗苗看著他，目疑。

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但合起來什麼意思卻一臉茫然。

「……原點？」

「是，」男人目專註，「如果沒有明達……」

「你瘋了？！」苗苗眉頭狠狠一，「難道你剛才給我看的破產文件是明達的？！」

沈春航沒有說話。

但苗苗知道，這就等於默認。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個大集團說破產就破產，你一任，卻讓所有員工沒飯吃，你——」

這不是認識的沈春航，認識的那個人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

男人失笑，「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

「原本我是打算在京平開一個子公司，未來十年逐漸將重心轉移到這邊，但投行評估之後對開子公司並不看好，反倒建議直接半搬來京平，利用天然的進出口資源以及稅收優惠政策，未來必將有更大發展。可董事會並不看好，安逸的日子過久了，總是畏懼改變，好在如今都解決了。」

此間經過，沈春航沒說，但驚險程度可想而知。

那群老傢伙聯手對付他那套，跟當年他對付沈婠的招數幾乎一模一樣。

可能這就是報應。

不過，沈春航早就防著這天，委託第三方出面以他的名義收購份，之後，唱反調的幾人被驅逐，剩下的都是他的心腹。

自然，「京計劃」得以順利開展。

「那你剛才給我看的破產清算是？」苗苗面猶疑。

沈春航：「投行不建議再用明達這個老招牌，所以來了一出金蟬殼。所以你剛才擔心的員工飯碗問題，並不存在。」

「所以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

苗苗挑眉。

男人一字一頓：「因為你在京平。」

他很清楚苗苗追隨沈婠的決心，不可能再回寧城發展，如果他不來，那兩個人就只能錯過，這一生都不會有結果。

「如果我們中間還有一百步，你不需要，站在原地就好，因為——我會走完全部。」

這是他的決心。

也是他送上的誠意。

「我給了，你接嗎？」沈春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