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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寨大廳。

方七佛和張斷葷一起走了進來。

方七佛手地上一張紙，方臘打開看完，心中驚喜萬分。

紙上寫的是蘇牧此行帶回來的財貨數目。

蒸汽織機的尾款有五箱金幣，換算大魏貨幣足有五十萬貫。

這些錢夠整個水寨吃用十年以上了。

“好。”

方臘驚的拍案而起，又緩緩坐下，看向張斷葷，問道：“張先生，你看昨天那人如何？”

昨天那人說的自然是化名為崔紹的蘇牧。

張斷葷眼中閃過一芒，“觀此子面相，是個可堪大用之人。”

何止可堪大用，張斷葷有相人的本事，昨天一見到蘇牧就看出了他面相非比尋常。

方臘作為一個古人，很相信面相一說，他問道：“如何？”

“或可為良將，或可為一方諸侯.......”

張斷葷將自己看到的只說了一半，他從蘇牧面容上看出了帝王之相，只是不敢在方臘面前提起而已。

方臘臉上扯幾下，暗道：若真如此，必須將他留在邊。

他想到了妹妹方百花、兒方金芝。

如果將妹妹或者兒許給崔紹，他也就了自家人，似乎沒有比這更省力氣的辦法了。

何況妹妹對那崔紹也有些意思。

方臘如此想著，卻沒有將那個白人瑪麗·萊娜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瑪麗·萊娜只是個附庸，可以留在崔紹邊，但也僅限于此。

崔紹的正妻只能是他的妹妹或者兒。

張斷葷捋須道：“方寨主有了如此多的錢財，可有想過如何花出去？”

方臘聞言皺了下眉，這老頭，怎麼一來就打自己錢財的主意？

“哈哈哈——”張斷葷哈哈笑道：“方寨主不要誤會，老夫的意思是可以拿出一部分錢來推廣咱們的教義。”

張斷葷是尼教的掌教，最善于利用教義籠絡人心。

方臘也想通過尼教吸引民眾，籠絡人心，這是雙方已經商量好的事。

“這是自然。”方臘哈哈笑道：“七弟回頭先取兩萬貫出來給張先生。”

方七佛聞言點了下頭。

張斷葷抱拳一禮。

尼教在中土存在已久，大魏建國后將其打了邪教，兩百年來尼教愈發式微，傳到張斷葷手上時，只余下幾百名核心教徒。

張斷葷帶著這些人兜兜轉轉找上了方臘，準備借助方臘的勢力慢慢壯大自。

三人閑聊半晌，隨之散會。

下午張斷葷便得到了啟資金，開始在島嶼上傳播教義。

尼教由來已久，每次被打到谷底時，都會想方設法改變自己的教義，以迎合此時普羅大眾的價值觀。

張斷葷也對教義主旨進行了改變，如今的尼教追求是明、善良、儉樸、友的道德觀念。

主旨之外另有十戒：不拜偶像，不妄語，不貪，不殺生，不，不盜，不欺詐，不行巫，不二見，不怠惰。

乍一看，尼教應該是一個好教會才對。

其實這不過是他們的包裝而已

明、善良、儉樸、友其實是用來迷普通教徒的。

十戒之中的第九戒不二見才是最主要的。

‘不二見’的意思是不懷疑本教的一切。

民眾如果被這套說法洗腦，便會對尼教深信不疑。

教主即便讓他們去殺人放火，他也不會有毫遲疑。

張斷葷在水寨周游幾日后，便籠絡了一大批愿意跟他教的教徒。

百姓是善良的，明、善良、儉樸、友符合他們的價值觀。

十條戒律也是無不在勸人向善，因而頗得人心，在水寨中流傳甚熾。

尼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水寨發展壯大。

就連一直窩在家中與瑪麗·萊娜生小孩的蘇牧也是有所耳聞。

蘇牧有些坐不住了，方臘收了不百姓，如今又有了整合思想的工，保不齊要搞出大事。

他走出家門，準備四看看。

“崔紹——”

方百花和方金芝在門口正著他。

蘇牧點了下頭，邁步來到兩人近前，“大小姐，當家，我有事？”

方金芝冷眉一掃，“你還知道出門。”

蘇牧尷尬一笑，看向方百花，“大小姐這是去哪里？”

“我們現在要去聽課。”方百花皺了皺眉，“金芝，走吧！”

“聽課？”蘇牧好奇地問道：“你們也加了尼教？”

方金芝道：“父親讓我們去跟著聽一聽，加不加沒說。”

說著兩人邁步離開。

蘇牧急忙追上去，到兩人中間，問道：“我能不能一起去？”

“又沒人攔你。”

方金芝小兒一歪，沒好氣地道。

見像個氣的小媳婦一般，俏可，蘇牧莞爾一笑，“那麼，一起？”

兩沒有說話，卻是帶著他徑直去了張斷葷講授教義的地方。

一天敞篷下，圍滿了普通百姓，并且其中不乏水寨中的水匪。

方百花、方金芝、蘇牧一起來到人群前面坐下，便見臺上的張斷葷打開了書籍。

“今日開講三印十戒。”

“於七施、十戒、三印法門，若不修，愿罪銷滅。”

“.......”

張斷葷在臺上涌讀篇章，臺下信眾虔誠聽講。

蘇牧則是著張斷葷邊站立的子，魂飛天外去了。

張斷葷邊是一位滿紅的子。

子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無雙容上那靈的雙眼，長長的睫，直的秀鼻，紅潤的小，使看起來的像仙。

面容白皙，眉目如畫，眼眸深邃，梳著一個簡單的發髻，頭上僅了一玉簪，更顯得清新淡雅。

子整個人看起來高貴優雅，令人心生敬意。

名張碩貞，張斷葷晚年得，一直將兒當做接班人培養，如今張碩貞已經是尼教的圣了。

在尼教中，圣是教主的繼承人，由不出嫁的擔任，代表尼教的神圣與貞節。

許是覺到了他的目，張碩貞面黛含微微垂頭，有些不好意思了。

蘇牧莞爾一笑，轉而仔細聽起了張斷葷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