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湯?」
辰南之冷笑,他指著地上那一攤迅速變得烏黑冒泡的不明:「白紗紗,這就是你送的安神湯?」
5
試問從一碗安神湯變一碗冒泡的毒藥需要幾步。
答:只需要男主把碗砸了。
我再度呆愣在原地,辰南之則一把將我拉到他的后,看著白紗紗痛心疾首。
「你這樣害,阿七卻還在為你說話。白紗紗,我過去怎麼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
白紗紗同樣冷笑:「你的阿七師妹一回來,便鬧得滿仙門皆知。你不顧與我的往日意,去面前獻殷勤,我又何嘗知道你竟是這樣的人?」
看著白紗紗圖窮匕見,我卻忽然想起了在原作中主各種打臉反派,有仇必報的爽文格。
所以我現在已經從男主的白月進階反派白月了嗎?
我扶額,我嘆息。
原本擺爛只是為了圖一個速通,沒想到弄巧拙反而變了難度升級。
這邊兩位主角越吵越兇,我生怕殃及無辜,遠遠躲在角落,百無聊賴地盯著地上的碎瓷片。
里面殘存的不明還在咕嚕嚕冒著泡,我小心翼翼地端起一片斟酌。
畢竟是第一次見到真的毒藥,忍不住好奇湊上去聞了聞。
「阿七!」
辰南之猛然看到我將毒藥湊到邊,連忙厲聲大喊。與此同時我的指尖忽然一疼,手上力道一松,那小片瓷碗便也就掉到了地上。
辰南之立刻撇開白紗紗不管,猛地沖過來將我護在懷里:「我說過在仙門萬事有我,做什麼想不開要尋短見!」
白紗紗也同樣震驚:「你這是干什麼,為了男人尋短見,蠢不蠢。」
……毒不是你下的嗎,兩位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登對啊。
但天地良心,我真沒有尋短見。
我忍著痛了指尖,將辰南之推開,混中我的腳下一硌,低頭一看,骨碌碌圓滾滾,像是個白的小石子。
我彎腰將它撿了起來,越看越眼。
這不是個橘子核嗎?
我著手指,盯著這個莫名其妙的橘子核看了半晌,忽然福至心靈。
「師尊的臨仙居,現在還在嗎?」
6
半夜黑爬山,這不讓我想起了自己穿越前經歷過的特種兵大學旅游生活。
也只怪我擺爛十年,每天就知道游山玩水吃吃喝喝,仙法功力半點沒練。
好在自己還有些
底子傍,不一會兒就輕車路地翻進了臨仙居。
茶幾床榻樣樣如舊,但是上面卻落了厚厚一層灰。
難道是我猜錯了?
我將臨仙居上下逛了個遍,半點申綣的痕跡都沒找到,反而翻到了不過去自己留在這里的小什。
申綣生恣意,不喜那些繁文縟節,座下弟子雖多,但不愿意天天擺出副師尊架子來教導,更不喜歡那些仙門規定的禮節。
所以臨仙閣原本只有師尊一人住著。
后來又多了一個我。
辰南之最初會選擇與申小七結為道不僅僅是因為明可,天資聰穎;更是因為申綣對的疼。
也正是因為與申小七結為道,原作中申綣才會在仙魔大戰后將仙閣閣主的位置傳給了辰南之,隨后自己便云游四海。
……可惜他并不知道申小七信錯了人。
我玩著翻出來的撥浪鼓,叮叮咚咚的聲音清脆悅耳。這是我十五歲那年師尊送的。
他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掛念的人了。
尋了一圈無果,我默然將撥浪鼓放回原位,正在我起準備離開之際,忽然一只手從我后將那只撥浪鼓拿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猛然轉,卻看到一道悉的影。
他迎著月掀開兜帽,長發如瀑,只是隨意在后面別了一支玉簪。他拿著撥浪鼓輕輕晃了幾下,叮叮咚咚,我的心臟卻驀然一停。
「……師尊。」
是申綣。
「你小時候就喜歡這個。可惜給你收了這麼久,現在才回來拿。」
清淡的梅香彌漫,申綣輕笑。
我張了張口,一時間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申綣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走到我面前,抬手將我額前凌的碎發撥到耳后,又用指腹抹掉了我臉頰蹭上的灰。
「玩了這麼久才回來,沒心沒肺。」
我攥住了他的襟:「所以今天真的是師……」
話還沒說完,我的腦門就被申綣屈指彈了一下:「出門一趟還學會尋短見了,為師可不記得曾經教過你這些。」
我聞言哭無淚,怎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誤會我。
見我不說話,申綣的指尖微微一頓,但隨后他面再度恢復如常,只是拂過我眼角時力度有些重。
「你竟會為了辰南之尋短見。」申綣眼神忽然緩緩沉了下來,「小橘子,你就這樣喜歡他?」
「不不不,我沒……」
眼看著誤會越來越離譜,我連忙出聲解釋。
可惜天不如我愿,我才剛說了幾個字,就聽到門「咯吱」一聲被推開。
「阿七?」
辰南之挑著燈火,遠遠朝我和申綣在的這間房間走過來。
7
「阿七,你在這里嗎?」
眼看著辰南之就要走過來,我試著推申綣離開,可他站在我側紋不,急之下我只好道:「你別過來!」
估計是白月份發揮作用,辰南之果然站在了原地:「阿七是不是被今早的事嚇到了?」
我沒被今天早上你們小兩口嚇到,但現在的的確確被嚇到了。
申綣畢竟如今是千夫所指的叛徒,我一面拖延著辰南之,一面小聲催促申綣快些離開。
可他卻始終只是垂著眼眸,目落在我的臉上。
「小橘子。」他輕輕嘆了口氣,「你為什麼一定要喜歡辰南之。」
這句話出現的時機實在古怪,我微微一怔,借著月看向申綣。
原本潔的眉心中儼然浮現出一抹暗紅的紋路,它順著經絡脈縷縷地纏繞開,瞬間便變作了一個妖冶又詭異紋樣。
申綣將我攬在懷中,眸中的泫然若滴。
「不要喜歡他。」
申綣俯下,在我耳邊輕語。
「為師這就去替你殺了他。」
話音剛落,擁我懷的梅香驀然散開,申綣的影如長劍一般立時出鞘。
辰南之完全沒料到申綣竟然會在這里,連忙刀應戰。
而此時門外忽然一聲巨響,火把照亮了整個臨仙居,為首的白紗紗立于一眾修仙者前,厲聲大喊:「聽我號令,捉拿仙門叛徒申綣!」
我看向窗外,白紗紗的擺迎風獵獵,好一番主做派。
但此時我已經顧不得其他,連忙沖出去大喊:「等等!白師姐!」
可下一秒,不知道什麼法就像綢緞一樣猛然將我卷了過去。我聽到申綣和辰南之大喊著我的名字,而白紗紗單手拎著我,冷冷道:
「仙門申小七私會叛賊,一并關押!」
8
刀夾在我脖子前的時候,我整個人還沒有回過神。
謝邀,人在天上,第一次當人質。
說害怕那當然是怕的,但眼下申綣已經負傷,再打下去必然會落仙門手中。
「申綣,再不束手就擒我就殺了!」
我聽到白紗紗這樣喊,當即也大聲道:「若師尊不能離開,那我寧愿自裁于此!」
說著,我眼一閉,當即就要往刀口上撞去。
死是不會真死的,有白月份傍著,我猜辰南之絕對不會放任不管。
「阿七!」
果然。
但我沒料到白紗紗竟然也立時將刀一收,錯愕道:「又為了男人尋短見?」
……不是你把刀架上來的嗎師姐。
我一時無言,但看著申綣功,顧不得頸間的刺痛先松了一口氣。
辰南之沖上前將我從白紗紗刀下拉出來,一把抱住我:「沒事了阿七。」
我怯生生地看了眼白紗紗眼神中的殺氣,心想你再這樣抱著我就要出事了。
白紗紗冷哼一聲,指了兩個人將我扣押。
「傷了。」辰南之擰眉,不肯松開我。
「那就去牢里養傷。」白紗紗面不改,「因為,申綣才會逃走。論罪,難道不該扣押嗎?」
白紗紗的話有理,辰南之咬牙,最后竟然在眾目睽睽下將我打橫抱起。
「我送去。」
我連忙拒絕:「不不不……」
但辰南之很堅持:「沒事,阿七別怕。」
我繼續掙扎拒絕:「我可以……」
辰南之不為所,甚至將我抱得更。
事已至此,我只好巍巍地閉上眼,不敢去看白紗紗那一副要殺人的表。
9
他們將我關押在了牢房里。
仔細想想這還是我兩輩子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進局子。
開始我還只是覺得新奇,但后面我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們審訊,是真的用刑。
雖然沒有到十八般武藝盡數用上的程度,但只是一藤鞭就已經夠我的了。
他們趁著辰南之不在,將我拷在了木樁上,鹽水沾了鞭揚手就了下來。
「你可知罪!」
第一鞭落下我就哭出了聲,但還是堅持搖頭。
「還?」他們冷笑,更重的一鞭落下來。
活了兩輩子,我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打過。鞭痕上沁著鹽粒,融在傷口里如同鉆心般的疼。
又挨了幾下,我終于忍不住了。
「我認!我認!」我哭喊。
誰料他們冷冷一笑,又了一鞭:「你還知道認罪?」
!!你們就是想我吧!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我以為是辰南之聞訊趕來,但沒想到走進來的人是白紗紗。
「住手。」
鞭子停了下來,白紗紗揮退其他人,徑直走到我面前,起我的下:「申小七,我倒是沒想到最先醒來的那個人會是你。」
我茫然抬眼,渾的劇痛讓我一時間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不過你自己識趣,知道明哲保,退出劇主線。」
等……等一下,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這麼 ooc?
我猛地抬頭看向白紗紗,這句話帶給我的沖擊不亞于我最開始第一眼看到這個修仙世界。
白紗紗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勾起間:「可惜,怎麼是個不就給男人送命的蠢貨。」
「……我沒有。」
可以確定了,白紗紗的人設崩壞這樣,里肯定早已經換了一個人。
我沒有想到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除我之外的穿越者,但眼下的形,絕對不是什麼老鄉見老鄉的喜悅。
「你要做什麼。」我問。
白紗紗俯下,抹開我邊的跡,輕聲細語:「我要這一片天。」
「辰南之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
好卷,這就是事業批大主嗎。
我面無表。
白紗紗等了半天,見我始終沒有什麼反應,終于忍不住問我:「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默默地看著,又看了眼我上的新鮮傷口。
此時無聲勝有聲。
我又不是辰南之。
我沒惹,真的。
傷口被鎖鏈勒得生疼,我忍不住悶哼一聲,隨即抬頭看向白紗紗:「……我和辰南之之間只是誤會,你放了我,我立刻離開仙門,絕對不會再干涉劇。」
白紗紗卻笑了:「你現在是辰南之的白月,又有申綣的羈絆,你已經在劇主線里了。我現在不殺你,保不準他們之中誰就會來劫獄。」
「你……」
白紗紗眼底的殺意是真的,我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門外轟得一聲巨響。
「不好!有人劫獄……啊!」
隨著幾聲慘,下
一秒,眼底泛著妖冶紅的申綣便推門走了進來。
「白紗紗,」申綣甩了甩手上的,「你最好現在放了。」
白紗紗顯然也沒想到申綣會來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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