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見云錦斕看向翁汝舟,轉念一想便明白了。
翁汝舟考取功名回鄉,將他們一家子都遷往了京城,云錦斕又不知他們搬離舊址,自然是收不到回信的……
“唉——”云老爺想明白了,不由得懊惱了幾分,“若是沒隨著汝舟去京城——”
說不定還能收到長子的信。
翁汝舟莫名其妙就被云老爺怨了,一時有些無語。
又沒著云老爺遷往京城,分明是他覺得京城生意好做,萬般思慮之下才遷過去,怎麼又冤起來了?
算了,總歸牽扯到云錦斕的事,全都是旁人的不對。
翁汝舟悶悶不樂地拿起手邊的瓜片茶喝了一口,苦的味道漫在間差點讓吐出來。
云錦斕注意到的異樣,目又落在上,頓了頓,才笑道:“聽說妹妹考取了功名,當真是厲害,才華倒是不輸男兒,尋常人是會試就考個三年五載,妹妹倒是一次就考中了。”
翁汝舟聞言客氣道:“是兄長教得好。”
在云府和云錦斕待的時間最長。
尋常閨閣小姐一般都在香閣里刺繡琴,可卻不是正經的云家小姐,往往沒有那麼好的待遇,只能悶在繼兄的書房中,撐著腦袋趴在他寬大的書桌上,看著繼兄寫策論,讀經書,竟也囫圇學了一些東西。
云錦斕淺笑著著,眸底笑意漸漸變了。
沒想到往常只托腮看著他學習的小豆丁,竟然也學了許多東西,倒是他一時大意。
“欸,錦斕,聽汝舟在信里說,你也在朝廷做。”云老爺看著他,有些不著頭腦,“你的戶籍單子,不是被……”汝舟拿去考科舉了嗎?
云錦斕聞言瞥了翁汝舟一眼,“實不相瞞,我的位不是考來的。”
一堂屋的人都愣了愣。
只聽云錦斕道:“是封來的。”
他的目穿過滿桌菜席,向翁汝舟,“在村落閑居的那段日子,我恰巧上了造反的圣上,了他的軍師。”
云錦斕,他遇上了衛予卿?
翁汝舟著杯盞的手一。
猛地想起當夜衛予卿攻長安,直闖云家府宅時,看見了一個戴著帷帽的郎君。
當時只覺得這人形悉,卻沒想到他竟然就是自己的繼兄——云錦斕!
翁汝舟間微梗。
原來……原來云錦斕在這麼早的時間里,就已經進了家門,已經見過了嗎?
慢慢長吐一口氣,又聽對面的云錦斕道:“對了,妹妹還有一些東西落在兄長那里,一會兒飯后一并還給你。”
翁汝舟聞言一愣,“是什麼東西?”
并不記得自己了件在兄長那兒。
云錦斕低頭慢條斯理地夾了一筷子的菜,眉眼微垂,“是一些小件,哥哥不需要你了,便還給你。”
說著,他自嘲一笑,忽然抬起頭,“對了,哥哥去世的這些年,我的東西不會都扔了吧?”
云老爺連忙道:“沒有的!爹都幫你收拾好了,盡數運回京城。”
他哪里舍得將長子的扔了啊,天天都得抱著那些東西看,若是扔了,便和剮了他的心差不多。
云錦斕收起了笑,淡淡了翁汝舟一眼。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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