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汝舟有些無語。
仔細想了想,似乎自己平日里沒有怎麼惹到這位貴的公主吧。
怎麼忽然被挑釁了起來?
“喂!問你話呢!”
見翁汝舟沒有立即應,沙吾列覺得自己到怠慢,一雙柳眉不由得倒豎起來:“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眾人的視線順勢聚集在的上。
翁汝舟不得不著頭皮站起了。
姿筆直,抬手一拱,一青袍落拓,如脆修韌的竹子,拔又秀致。
翁汝舟盡量努力地溫聲回答:“公主,在下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接過弓箭了。”
“哦?”
沙吾列似乎完全沒有給別人下臺階的自覺,聞言,只挑了挑眉梢,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曾經會箭?”
好像,是這樣的。
翁汝舟點頭。
但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
自從云錦斕“去世”,就沒有機會,更沒有理由,去云府的弓箭。
“既然你會,那就讓本公主來看看你的箭到底如何。”
沙吾列揚眉,恣意又囂張,五明艷,像是大漠生長的野荊棘,鋒芒畢,“請吧,這位大人。”
如今真的是騎虎難下。
若是拒絕了回鶻公主的請求,只怕會讓覺得,中原人子膽怯,未戰即潰,連應戰的膽量都沒有。
到時候失去的,依舊朝廷的面子。
翁汝舟默不作聲,繞開案幾,徐徐步到中央。
小宮見狀,立即低頭呈上了箭羽和彎弓,捧過自己的頭頂。
細細的箭矢用鐵制作,箭玄黑,羽片潔白,掂在指間,也很有分量。
翁汝舟淡淡垂下眼簾,抬手,將彎弓握住,接過箭矢。
弓握在掌心的那一刻,翁汝舟忽然想起,住衛府時,曾經被衛予卿帶進平南王府的演武場。
那是一片寬廣無垠的空地,駐扎著平南王部下的私兵。
戈矛山林,玄甲耀目。
衛予卿下的銀鞍馬雄赳赳氣昂昂,踏著白雪,步場地中,馬上的年銀盔細甲,神姿穎,修長的指尖正握著一把紅木弓,恣意又飛揚。
翁汝舟看著他額前系著的紅抹額,以及發帶挽起的馬尾,怔然一瞬。
“云老弟,本世子教你箭如何?”衛予卿睨著,似乎被的神所愉悅。
翁汝舟收回神,搖搖頭,“我會箭。”
“哦?”衛予卿顯然十分意外,“你會?誰教的?”
誰教的……
翁汝舟握了手中的彎弓,于夜宴之中搭弓。
金鶴挑燈的影悄然落在的眉梢,映得兩眼灼然似火、
站直子,微側,腰間束帶隨著作繃,勾出那一截同樣繃的肩背和細腰。
翁汝舟沒有回頭,因為知道,教箭的人也在看著。
看向靶心,那一點紅,鮮艷的悉至極。
曾經,
學習箭是為了靠近繼兄,
甚至是取悅繼兄。
按照母親的意愿,一步步地向繼兄靠近。
但現在,不是了。
翁汝舟不需要討好任何一個人,包括曾經的繼兄,云錦斕!
兩指拉弓,弦繃。
一支箭倏忽離弦,破霧而出,帶著千鈞之力,穿靶心箭的箭尾,將其劈兩半,釘在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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