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靠得很近,云錦斕的聲線又得頗為低沉。
低沉到只有近在側的翁汝舟才能勉強聽到一二的地步。
微啞的聲線被風攜著鉆耳中,翁汝舟心里突突一跳,下意識掀起眼簾看去,卻見云錦斕始終目視前方,似乎說話時本沒有在看。
興許……只是調侃罷了。
翁汝舟淡淡垂下眉睫,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故作鎮靜地別過眼。
“兄長風霽月,從前喜歡您的子都能繞江陵城一圈了,若是婚事訂下,也不知道碎了多兒家的心。”
云錦斕沒應話。
翁汝舟也沒著他的回應,目平靜地朝四周去,好巧不巧,竟然撞上魏修澤看過來的視線。
他似乎一直都在悄然盯著翁汝舟,此時倏忽被抓了個正著,魏修澤登時嚇了一跳,忙狼狽地收回眼神,胡地朝別的地方東看看西看看。
翁汝舟的眉心不蹙起。
嫌惡魏修澤,更是懶得理會,不由得看向別的方向,卻見那位姜才人正一潔凈華服,端坐在小幾后,慢悠悠地吃著茶,后站著的宮人給打著扇。
畢竟是宮宴,那些悉的,厭惡的,看不慣的人,都要齊聚一堂。
翁汝舟很平靜地收回視線,不再看,和云錦斕在引路太監的帶領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上次宮宴,因為方巖請假未出席,所以翁汝舟是和云錦斕挨著坐,位置相近。
但這次方巖來了,位資質又在翁汝舟之上,于是他便坐在云錦斕和翁汝舟的中間,將二人隔開。
見二人前來,方巖連忙拿起酒盞向頂頭上司云錦斕敬了一杯,說著一些恭維客套的話,溜須拍馬一陣,見禮節達到了,便小心告退,轉頭跟翁汝舟攀談起來。
“我怎麼聽聞你前陣子生病了?”
方巖和在同一個衙署工作,又是同一個辦公的地方,自然十分清楚翁汝舟在崗位上的狀況。
他挪了挪坐,探頭問:“你如今如何了?你都不知道宋舒那個家伙,之前可是三天兩頭就往衙署跑,總是在問你來了沒有。”
翁汝舟喝了一口酒,又捻了一塊糕點起來吃,神十分正經地胡謅道:“只是風寒罷了,有些嚴重,臥病十幾日正喝著藥調養。”
還臥病了這麼長的時間?
嘖嘖!
翁汝舟口中抿著酒,燒酒下肚,連子都滾燙了幾分,的兩頰不起了點紅意,薄抿著淡淡的水意。
方巖看著,忽而道:“你這風寒病這麼嚴重,是不是如今還未好全?”
翁汝舟奇怪地睨了他一眼。
方巖抬手指著的臉,“誒”了聲,“瞧你,這臉紅的,別是發燒了吧!大人您要不要這麼敬業啊?還是拖著病來宮宴蹭吃蹭喝?”
翁汝舟有些無語,下意識了自己的臉,“很紅?”
“當然。”
方巖謹慎道:“你可別真的是帶病前來吧?到時候傳染給我,不行,我要看你有沒有發燒。”
說著,他的手忽而來,就要探上翁汝舟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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