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了船，走了一段山路，翁汝舟看著越來越悉的道路，以及越來越悉的房屋，終于可以確認，為何方才看到這些景的時候，的心上會涌起一難言的緒。

翁汝舟停下腳步。

跟在旁邊的蘇欽也隨之停下，疑道，“怎麼了？”

翁汝舟沉默一陣，回答，“這里是我的故鄉。”

蘇欽茫然:“啊？”

“這里是我小時候呆過的地方，也就是家父所生長的村莊。”

也是承載困苦年記憶的窮鄉僻壤。

翁汝舟掉頭就走，但是船舶已經走遠了，只得折了回來，臉上帶了一頹喪之氣，“怎麼辦，蘇欽？”

從未如此頹喪，即使深陷牢獄，即使疲于流刑，都未曾如此的無措沮喪。

蘇欽凝眉，走上前，握住的肩膀，寬道:“沒事的，我們明天還可以走，如今天晚了，山林危險，可能需要想個法子找個地方住一晚。”

說著，蘇欽又琢磨起來，“這里或許有山什麼的，可以暫時避一避風。”

山難找，若是遇上冬眠的猛，他們可就倒大霉了。

翁汝舟思索一番，“這里的路我依稀有記憶，如果可能的話，或許之前我住的房子還在。”

蘇欽有些意外，“哦？”

不知道翁汝舟年居住的地方是什麼樣的，他還有些好奇，“你若是愿意的話，可以去一趟。”

翁汝舟別無他法。

既然有選擇，自然不會選擇風餐宿，和自己過不去。

翁汝舟轉，“跟我來。”

所幸船舶停靠的時間并不晚，沿著寂靜的山路走一陣，天還未完全暗下來。

翁汝舟憑借著模糊的記憶，帶著蘇欽左拐右拐，迷路了幾次，好不容易繞了出來，總算在天黑之前，來到了曾經呆過的村莊。

蘇欽著下，上上下下，打量著村前的巨大石塊，上面刻著三個字:澤村。

他又轉頭，看著阡陌小道，萬頃良田，還有批的茅草屋。

“就是這里？你確定沒迷路？”

翁汝舟正對著石塊出神，蘇欽的話瞬間將的神智拉回來，點頭，肯定道，“就是這里。”

天漸黑，剛鏟完雪的村民扛著鋤頭回家，翁汝舟本認不出哪些是曾經見過的人。

四五歲的記憶，除了日辛苦的年輕呂氏，似乎不剩什麼。

蘇欽看著正在發呆，不問道:“你不高興嗎？”

這是的故鄉呢。

翁汝舟搖頭。

道:“我們等天黑了再進去。”

天黑后，村民大多回到家里拴好門扇，不再外出，這時候進村安安靜靜，也不會驚他人。

蘇欽道:“好。”

他陪著翁汝舟一起等到天黑，才索著進村，倒像是做賊似的，路過村長的家甚至驚了他家的大黃狗。

黃狗“嗷嗷”，刺耳得很。

蘇欽略不爽，“我今晚要吃狗。”

黃狗頓時啞火了。

翁汝舟轉了幾圈，兜兜轉轉，總算是找到了自己曾經居住的茅草屋，推開破舊的木門，腳踩在滿地的野草上。

木門經風吹雨打，早已搖搖墜，不過這麼一推，頓時倒了下來，還帶翻了柵欄，“呼啦”的響。

蘇欽:……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破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