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

云錦斕側過眸，眼神意味深長，“這點錢我還是給的起。”

掌柜趁勢諂:“是是是，客瞧起來品不凡，也不像窮酸小輩，那姑娘手上的翡翠頭面……”

“包起來吧。”

二人出了瑯月居，翁汝舟捧著檀木箱匣，手上晃，聽著翡翠頭面撞擊檀木的清脆聲響。

云錦斕步到馬車前，側，向翁汝舟手，“舟舟。”

是打算將扶上去的意思。

翁汝舟見狀提小跑上前。

剛向云錦斕出手，還沒來得及放上云錦斕的掌心，卻突然迎面撞上一個人。

帽紗微晃，眼前的世界霎時間從朦朧轉至清晰。

翁汝舟站住腳跟，意識到自己的帷帽掉了，連忙低頭去撿，拍掉帽上的灰塵，接著戴上自己的頭頂。

“沒事吧？”

云錦斕扶住的手臂。

翁汝舟搖頭。

微微揚起小臉，隔著朦朧的帽紗看出去，只見云錦斕的目巡視周邊，神警惕，不知道在戒備什麼。

翁汝舟奇怪道:“怎麼了？”

他收回目，“沒什麼。”

只是擔心遇上認識翁汝舟的人罷了。

周圍的行人從邊經過，沒有一停留，陌生的面孔讓云錦斕高高懸起的心最終放了下來。

他看向撞到翁汝舟的人，微微凝眉。

撞到翁汝舟的是個姑娘，行事魯莽，走路橫沖直撞的，翁汝舟一時沒個提防，剛好被撞了個正著。

被云錦斕注視著，那個姑娘后退一步，下意識反握背上的古劍，似乎只要云錦斕有所作，就要火速拔劍干架一般。

翁汝舟忌憚手中的劍，也擔心云錦斕吃虧，見狀輕輕拽了拽云錦斕的角，小聲道:“哥哥，我們先走吧，我肚子了。”

云錦斕收回目，頷首，“走。”

他扶著翁汝舟上了車駕，自己也跟著坐上馬車，二人坐穩，馬車緩緩前行，駛離瑯月居，朝著住去。

待二人的形消失在視野里，南惜才緩緩回神，抓著手里的滾燙煎餅，整個人恍惚不已。

那個人，是翁汝舟吧？

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是跟另一個男人一起出現？

不是從船上墜江了嗎？

尸都找到了……

南惜悚然一驚。

難道那被水泡得發腫的尸，并不是翁汝舟的？

所以，本就沒死？

南惜越想越心驚。

轉過頭，連手上的煎餅都來不及吃了，運轉輕功往皇宮飛奔。

“師兄！師兄！”

衛予卿剛剛和一幫老頭子議完事，坐在轎輦上正由宮人抬向養心殿。聽見南惜的聲音，他也沒有回頭，只是倚在靠背上，冷漠地問:“什麼事？”

自從翁汝舟死后，他的生活一切如常。

還是和以往一樣上朝、批奏折、議事，恍如翁汝舟的到來只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但他的行事，暴戾了許多，狠起來連前朝劉蔚都比不過。

南惜也越發畏懼這個師兄，聽到他冰冷的聲線，一時間站住腳跟，不敢靠近，“我……我看見翁汝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