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翁汝舟。

明明已經死了！

韓峰見狀人都嚇傻了，雙一，險些跪倒在地，手疾眼快地扶著墻壁，勉強維持武人的風度強撐著子站著。

而此時，衛予卿的心底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狂喜幾乎沖毀神智，衛予卿盯著眼前的人，上前幾步，仰頭著圍墻上的，一雙漆黑的眼底泛起波瀾。

翁汝舟……

是真的翁汝舟。

似乎生活得很好，一張臉紅潤潔白，搭在圍墻上的手腕凝玉，石青的袖子落，一副被人養的模樣。

衛予卿抑住自己心的復雜緒，看著眼前的人，輕聲開口，聲音低到似乎擔心驚跑這個來之不易的姑娘。

“汝舟。”

翁汝舟聽到有人，低下頭，眼便是一個容貌十分清雋的男子，玄纁裳，長眉深目，此時正抬眸定定地著。

翁汝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后一隊十分威武張揚的金吾衛，“你是誰？”

衛予卿一滯。

心口倏忽收，像是驟然跌冰冷的河底，方才的欣喜被這簡單的一句話沖得七零八落，消失無幾。

不認識他。

衛予卿仍不死心，“汝舟，你還在生氣嗎？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

他連“朕”都忘記自稱了。

翁汝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人就是一個神經病。

沒有理會衛予卿，仰起頭，看著鄰居家的風箏，眼神隨著風箏飄的方向飄，道:“誰認識你，還有，你真的好吵。”

衛予卿察覺到對方的嫌棄，老實地閉上。

二人靜默，其余人也不敢出聲，韓峰看著活生生的翁汝舟，只覺自己見了鬼。

所以那浮腫的尸，是別人的？

弄巷一時寂靜。

翁汝舟踩在梯子上看著鄰居家的紙鳶，衛予卿則站在圍墻下定定地著翁汝舟。

似乎真的變了，臉上染上一分稚氣，早日的清冷褪下，也不再是從前那副拒人遠之的冷淡模樣。

衛予卿垂在側的指尖微微抖。

不管變得怎樣，每當見面，那一份思念便扎于心底，生發芽，瘋狂生長。

看了許久，對面的宅邸忽然傳來中年人的喝罵聲，“又在玩風箏！臭小子，誰讓你逃課的？”

“爹！等等！爹！別打了！”

伴隨著哭聲，飄在空中的紙鳶被撤了下來，十分可憐地搭在樹杈子上，被人棄。

放風箏的孩被長輩攆去讀書，沒有紙鳶可看，翁汝舟索然無味，轉就要跳下梯子，衛予卿連忙住了，“汝舟！”

翁汝舟停住作，趴在高高的圍墻上，疑地瞧著他。

樹影斑落在翁汝舟的臉頰，的像是剛出來的新芽。

對方沒有說話，衛予卿紆尊降貴，先出聲，“你最近過得好嗎？”

翁汝舟道:“我很好，就是有點無聊。”

“無聊？那我帶你出去找樂子。”

衛予卿絞盡腦，極盡手段地哄，“你可以出來嗎？”

翁汝舟一聽這人竟然出來，頓時升起警惕，“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