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際帆靠得太近，男的氣息將包裹著，竇薇兒整個後背都繃起來，搭在肩上的兩隻手跟兩把刀似的，寒直豎。

猛地站起，「我、我去一下衛生間。」

賀際帆的轉變，令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是在兩年前，讓他嫁給他，那時的，都不用他花費什麼心思求婚，就會答應。

現在，時間已經改變了很多東西，也不是當初的那個。

想打電話給葉傾心，才發現手機不在上。

不知過去多久，敲門聲猝然響起，竇薇兒屏息瞪著衛生間的磨砂玻璃門，外面很快傳來賀際帆的聲音，「薇薇兒，我不知道你兩年前和我分手的原因是什麼，這兩年來，我從沒忘記過你。」

「我以前是往過很多朋友，也曾覺得人不過是男人的工，有過的人我自己都數不過來有多，我從不認為，這世上有哪個人是值得我娶回家的，或許將來我會走上結婚這條路，但那個與我結婚的人，一定會是對家族最有利的選擇。」

「直到遇到你，薇薇兒……」頓了一下，賀際帆又否定自己的話，「不是直到遇到你，應該是在你離開的這兩年裏，我越來越想和你朝夕相，薇薇兒，我不能說你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人，但我能說，你是我此時此刻，以及下半輩子，唯一想共度一生的人。」

賀際帆這番話，說得十分坦白誠懇，聽起來，還可靠。

他有過的人雖多，卻從不輕易給出承諾，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也不屑用承諾套住一個人，現在，他所說的，都是心真實的想法，他覺得自己能做得到。

竇薇兒靠著牆壁，不發一言，臉上神淡淡，心裏卻一鍋粥。

理不清自己的想法，也不敢輕易答應他。

「薇薇兒。」賀際帆在外面喊。

竇薇兒深呼吸兩下，直起走過去打開衛生間門。

賀際帆看見，桃花眼亮起來，抬手握住的雙肩，殷切地注視著。

「你讓我想想吧。」竇薇兒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

賀際帆擁住，「好，我等你想明白的那天。」

竇薇兒嗅到他上淡淡的香水味，浮躁的心莫名變得平靜，沒有回抱他，輕輕閉上眼睛，「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

「你不能再干預我的工作，如果有空，我……會給你打電話。」

賀際帆抱得了一些，「聽你的。」

「還有，你不能總強迫我，有什麼事，得聽我的意見。」

「嗯。」賀際帆說：「我也有個條件。」

竇薇兒睜開眼睛，「什麼？」

賀際帆放開，低頭深深地凝著的眼，「我想親你，別抗拒我。」

還不等竇薇兒說什麼，賀際帆已經親了下來。

由淺至深。

賀際帆帶著往後退了兩步，手關上衛生間的門。

竇薇兒被承，心跳越來越快，很快被他吻得七葷八素。

葉傾心在電話里聽說兩人有進展的消息，一點也沒有驚訝。

「你說我應該答應嗎？」竇薇兒不確定，「我有點害怕。」

「害怕什麼？」

「你不是說，江山易改，本難移，我相信他今晚對我說的話是真心的，可是，能堅持多久呢？」

還有句話不是說，男人的話靠得住，母豬能上樹麼？

葉傾心：「可是，你不是已經答應了麼？讓你想想，這樣的回答在對方看來跟答應也沒什麼區別了。」

竇薇兒默了片刻，說：「就當我答應了吧，我現在沒辦法完全放開自己，總覺得自己好像飄在茫茫無際的海上，腳下踏著方寸浮木，不敢，稍有不慎就是葬大海的結局，你說這覺是什麼鬼？」

「你是不是不相信他會你一輩子，或者，你不相信他以後不會再有其他人。」

葉傾心的話，讓竇薇兒沉默下來。

是的，不信。

讓一個花心的男人以後只對一人忠貞，就好比要求貓不腥，功率幾乎為零。

「這種事，旁人也幫不了你，怎麼選擇，還得靠你自己，不過薇兒，等你做出最終的選擇，別忘了告訴我。」

竇薇兒只當葉傾心是在關心，胡點頭應下了。

葉傾心掛了竇薇兒的電話，放下手機，轉頭看向景博淵，「我真的不該把那件事告訴薇兒嗎？我覺得薇兒惶惶不安，也有要給州州當后媽的原因在裏面。」

景博淵正給朝朝鼻涕，聞言頭也沒抬，道：「不管州州是不是賀際帆親生的，事鬧起來，都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你朋友年輕，做事容易衝，剛和賀際帆關係緩和點，到時候只怕生出嫌隙。」

他有這個顧慮，不過是因為竇薇兒是葉傾心的好朋友，換做其他人，他本不會管。

「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賀際帆給別人養兒子？」

「事不是還沒確定？州州不一定就是別人的，這件事你不要管，我找個合適的機會跟賀際帆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