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索索把盒子還給季言希的時候，季言希盯著盒子失神了許久。

「言希哥哥，你沒事吧？」景索索見他狀態不對，不由得有些擔心，季言希跟季臨淵是堂兄弟，也是景索索的表哥。

季言希回神，角扯出一抹苦笑，「我沒事，謝謝你了，走，請你吃飯，就當謝了。」

「不了，我跟程大哥約好了一塊吃飯，先走了。」

看著景索索走出咖啡館，季言希的視線落向咖啡館斜對面的VINCI集團大樓，繁華商業中心寸土寸金，在這種地方擁有整幢辦公樓，實力可見一斑。

季言希此時卻無心去嘆自家擁有的產業之巨，腦海里回憶的都是兩年前和竇薇兒相的一幕幕，他曾以為，自己和竇薇兒只是因為無緣，現在才明白，他和竟是一場錯過。

錯過比無緣更讓人心痛，如果那天他沒有接到賀依依的電話之後離開竇薇兒，或者是帶上一起，他們之間的結局一定不是現在這樣。

只是這個世間，從來都是有錢難買早知道。

季言希把盒子握在掌心裏，手因為太用力而輕輕抖，盒子裏是鑲了竇薇兒照片的鑽石項鏈，這是兩年前他準備等著下一次告白時送出去的，可惜沒等項鏈做好，竇薇兒就在一夕之間疏遠了他。

「言希哥哥，你果然在這。」賀依依的工作室一直在虧損狀態下，每天除了跳舞就沒有正經事，賀長居讓賀際帆在公司里給安排了個崗位鍛煉，賀氏和VINCI有生意上的往來，今天過來這邊送資料，自然不會放過找季言希的機會，季言希不在辦公室，書說他跟一位孩去了斜對面的咖啡廳。

賀依依和季言希關係向來好，書見過很多次，所以對沒有瞞。

賀依依沒發現季言希的不對，自顧自在他對面坐下，笑地說：「言希哥哥，今晚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吃飯吧。」

季言希剛得知當初因為賀依依的一個電話，使得他和竇薇兒錯過，喝醉之後把所有的錯都怪罪在賀依依頭上。

酒醒之後，又十分自責，賀依依並沒有做錯什麼，他們從小一塊長大，就是他的親妹妹，他不該那樣兇，當即就給賀依依打電話道歉。

賀依依聽完他的道歉，當時就哭了，季言希約出來吃飯，哄了許久，兩人和好了，關係恢復到了以前那樣。

「依依。」季言希抬頭看向賀依依，「我今晚有點事，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你找別人吧。」

「言希哥哥，你的眼睛……」季言希眼白髮紅，賀依依聯想到之前書說他是跟一個孩子出來的，一下子想到了竇薇兒，「你剛剛見過竇薇兒了？」

聽到竇薇兒的名字，季言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再次翻湧，「不是，我還有工作沒做，先回公司了，你自己回家，開車慢點。」

言罷，季言希起，抓著盒子要走。

賀依依拉住他的手。

即便剛剛季言希見的不是竇薇兒，一定也跟竇薇兒有關，否則，言希哥哥怎麼會哭？

「言希哥哥，竇薇兒跟已經跟我哥在一起了，求求你忘了好不好，你有我啊，我會永遠陪在你邊的。」

咖啡館人，環境十分幽靜，賀依依甜的聲音在空氣里漾開，清清楚楚傳進季言希的耳朵里。

他了賀依依的頭髮，笑得像哥哥一樣溫暖，「依依，你是我的好妹妹，永遠都是。」

賀依依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可是我不要做你一輩子的妹妹，你知道的，你這麼疼我，為什麼就不能接我呢？」

「依依，聽話，回去開車慢點。」

季言希沒有冷言冷語地拒絕賀依依，聲音堪稱溫，可這樣的溫，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割開賀依依的心。

從小就喜歡季言希，他對也一直很好，以為他們終究是會在一起的……

從他溫而關心的嗓音里，聽出了決絕。

他可能，真的會一輩子只當是妹妹。

這個認知，讓賀依依淚水不停地從眼眶裏滾下來，車速不知不覺中加快，忽然，前面的一輛車急剎車，等賀依依注意到已經來不及了，剎車的同時，往左猛打方向盤。

嘭！

車子避開急剎車的那輛，卻撞上左前方一輛黑寶駿。

撞擊力度不大，安全氣囊沒有彈出來，賀依依一頭撞在方向盤上，腦袋有點暈。

「你怎麼開車的啊？」竇金文從車上下來，看著自己的車被一輛紅法拉利撞得凹進去一塊，別提多心疼，怒氣值猛地飆升。

這輛車雖不是什麼豪車，但剛手不久，他還是心疼的。

人都是喜新的。

「喂！起來，你把我車撞壞了，得賠！」竇金文氣勢洶洶走到法拉利駕駛座，手推了下趴在方向盤上的人。

賀依依抬起頭，眼睛裏都是眼淚，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大眼睛裏盛滿迷茫，額頭青了一塊。

竇金文沒想到是。

自從上次在酒吧門口幫了，他們就再也沒有到，竇金文對的印象變了許多，從蠻不講理的小孩變富貴人家的千金，尤其是得知那天晚上得罪了的那個朋友被人廢了兩隻胳膊，他對的世多了分忌憚，以及……一點點興趣。

「你撞懷了我的車，我還沒哭呢，你倒是先哭上了，你家那麼有錢，也不至於賠不起吧？」這輛紅法拉利，可以買上百輛寶駿了。

竇金文語氣溫和了許多。

賀依依乾淨眼淚，看清面前的人，又看了看寶駿車上的凹痕，帶著哭腔道：「多錢，我賠你。」

「算了，我那車也不值什麼錢，回頭送去修理一下就行，再說還有保險呢，倒是你，沒事吧？」他以為，賀依依是疼哭的，「我送你去醫院看一下，別留下什麼後癥。」

「我沒事。」賀依依掏出錢包，「我撞了你的車，就該賠償，這些給你，應該夠了。」

竇金文掃了眼塞滿現金的錢包，又掃了眼送到自己面前的小手，目測，應該有一萬，賀依依就這麼隨意地從錢包里拿出來賠給別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似給出去的不是一萬，而是一塊。

「我說了，不要你賠償，我們好歹也算是認識，何必這麼見外。」竇金文把賀依依的手推回去，「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不如請我吃頓飯，就當道歉如何？」

賀依依心不好，正準備找個地方喝一杯，平時大小姐脾氣不小，邊沒有什麼知心的朋友，有朋友，也不過看是賀氏集團的千金才跟保持友好關係。

「好啊。」竇金文上次救了，在看來，他不是壞人，吃頓飯也沒什麼，再說，也應該請他吃頓飯謝謝他。

「不過，你額頭上的傷，我看還是要去醫院給醫生看一下，青了這麼大一塊，別腦震了。」竇金文說著，手指按了一下。

「嘶！」賀依依倒了一口涼氣，竇金文的手指涼涼的，過來時帶著一陣莫名的好聞的味道，倒也沒有排斥他的，並且鬼使神差的，同意了他的建議。

去醫院給醫生檢查了一下，拍了片，並沒有什麼大礙。

「我說了沒事，你不信。」從醫院出來，天已經快黑了，賀依依對竇金文的印象又改觀了許多。

很會關心人。

上次他救了，對的印象就好了許多，要不然也不會讓他送回去。

「檢查一下放心。」竇金文笑，「你喜歡吃什麼？」

竇金文長得相當帥氣，年紀也輕，微微笑的樣子像一般，讓人覺得溫暖，否則當初，家境比竇家好許多、長得又不錯的胡婧也不會看上他。

「是我請客，應該是我問你喜歡吃什麼。」賀依依對竇金文改觀之後，覺得他越看越順眼，竇金文對的態度忽然變得這麼好，約猜到是因為的家境，不過並不討厭。

從小，因為的份而接近的人很多，有的很討厭，有的不討厭，竇金文屬於後者。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竇金文直率道：「我知道有家新開的餐廳不錯，我帶你過去。」

竇金文說的餐廳檔次很高，裝修緻奢華。

包廂里。

「先給我開瓶帕圖斯，謝謝。」帕圖斯，世界最貴的紅酒之一，不管哪個年份的，售價不低於兩萬。

果然是千金大小姐，消費水平一般人不能比，竇金文保持著紳士的微笑，心卻抓狂，這頓飯他本打算自己掏腰包，博個好，沒想到賀依依一上來就點了瓶幾萬的紅酒。

點好菜，正好服務員也醒了酒，給賀依依和竇金文各倒了一杯。

竇金文端著高腳杯，「說起來我們已經見了三次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賀依依。」

「賀小姐，我竇金文。」

「我依依就好。」

竇金文從善如流：「依依。」

賀依依端著紅酒杯一口一口喝著紅酒，安靜不說話的樣子，倒是有點優雅又知書達理的千金範。

連喝三杯，竇金文再傻，也看出有心事。

「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再聯想到車禍時賀依依哭了，竇金文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當時以為是疼哭的，現在看來不是了。

賀依依沒有打算把自己的說給一個外人聽，反問道：「喝酒就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誰規定的？」

竇金文笑笑，「我猜的。」

吃完飯出來，賀依依雙頰緋紅，看人的眼神也變得迷離而朦朧，走路不直線。

竇金文扶住，剛剛簽刷卡單的心疼還在腔里肆，一頓飯，吃了他所有積蓄。

說要請客的人，已經醉得不知東西南北。

「你認識？」餐廳電梯口，程如玉見景索索回頭直直看著剛剛從電梯里出來的一男一，問了句。

景索索收回目，搖了搖頭。

看到竇薇兒那個堂哥了，對竇薇兒的堂哥沒什麼興趣，只是他懷裏摟著的那個人，似乎有些眼，人低垂著頭，沒看見人的臉，形和穿著有些悉……

餐廳外。

竇金文將賀依依塞進自己的車裏，上了車，發現的安全帶沒系，俯過去幫系安全帶，靠得近了，賀依依上的味道傳進他的鼻腔，淡淡的香味夾雜著酒香，惹得他一陣意。

餐廳門口的停車場燈昏暗，藉著微弱的亮，他看向賀依依，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呼吸很淺，五小巧而緻，第一次發現這個有點囂張的小姑娘的長相竟然偏向甜，仔細看，還覺得有幾分眼。

「言希哥哥，我不想做你的妹妹，你為什麼……為什麼……」賀依依呢喃著，彎彎的眉蹙，哀傷的氣息從上散發出來。

竇金文坐回駕駛座，笑了，原來小丫頭是為所困。

上次去過賀依依的家，竇金文記得路，車開到半路，賀依依忽然捂著，表忍痛苦，竇金文一驚，趕靠邊停，扶著賀依依下車，他速度已經很快了，卻還是晚了一步，賀依依一腳剛落地，低頭吐出來，竇金文立刻聞到實消化到一半的腐化酸氣，口一陣溫熱。

竇金文憋住呼吸，臉鐵青。

扶賀依依下車吐了好一陣，把重新塞進車裏，竇金文下外套扔進垃圾桶，掐腰瞪了賀依依許久，他才上車重新啟車子。

車凹了一塊的黑寶駿剛走，不遠一個騎電車的人用微信給別人發照片。

照片上，赫然就是竇金文扶著賀依依上車的畫面，賀依依完全靠竇金文的力道支撐，看起來姿態曖昧。

只是晚上線不足，手機像素又不高，照片並不怎麼清晰，只有悉兩個人的人才能辨認出來。

「小婧啊，我剛在路上好像看見你老公了，跟一個人，你看是不是？」

胡婧洗完澡正敷面呢，微信里進來兩條信息，打開一看，是同事發來的一張照片和一段語音，點開照片，看清上面的人，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