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居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好好陪，莫瑞對他越來越冷淡，甚至避而不見，他今天在公司無意聽到以前和莫瑞關係好的下屬說，莫瑞打算帶離開京城。

這怎麼能行？

是他的兒子，他對莫瑞也有。

莫瑞在這家商場當樓管，他等不及莫瑞下班，直接來工作的地方找。

他要問個明白，究竟為什麼這麼對他，如果是有人跟說了什麼，應該信任他，跟他商量。

莫瑞意料之中迴避他，他從樓上的辦公室一路追到樓下來。

樓梯間很空，一個人都沒有，賀長居說話不自覺拔高音量，帶著幾分惱怒，「瑞瑞，你是不是打算帶離開京城？我不同意，是我兒子，你是我的人，你們哪兒都不能走。」

咣當——！

安全門被人用力推開，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賀長居被這突如其來的靜擾了話頭，轉頭不悅地瞪向來人，待看清是沈夢，他臉驟然一變，下意識直起擋在莫瑞面前。

「小夢，你……你怎麼在這？」

「這是地？我不能來？」沈夢眼底含霜，冷漠又凌厲地看向賀長居後出來的一抹發頂，「莫書，好久不見，沒想到再次相見，你的份這般驚人。」

莫瑞從賀長居後出來，低頭看著腳尖，「對不起。」

狡辯已經無濟於事，只好坦誠認錯，「賀夫人您既然已經聽到了，我跟您說句實話，以前是我不自量力又貪圖富貴，當了小三，現在我想通了，只想帶著兒子回老家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您面前，還請您放過我和我兒子。」

沈夢盯著的臉，足足盯了三分鐘，才轉著眼珠子看向賀長居，聲音忍，只說了兩個字：「回家。」

頓了頓又補充兩個字：「現在！」

說完率先轉走向電梯。

賀素娥發覺沈夢不見了，追出來看見這一幕，頓時心驚跳。

沒聽見賀長居和莫瑞的話，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看賀長居握著莫瑞手的畫面，人的直覺告訴發生了什麼。

「大哥，你們……」賀素娥不知道怎麼開口問。

賀長居看著沈夢離去的背影，看得出來腳步有些踉蹌，心下愧疚的同時，也擔憂起來，生怕沈夢做什麼出格的事為難莫瑞和。

「回去再說。」賀長居沒有放開莫瑞的手，並對說：「你也跟我回去。」

「不。」莫瑞想到賀際帆的話，相信，賀際帆真能對做出什麼來，賀際帆已經三十六七歲，有錢有權的年男人，而只是個九歲的孩子，賀際帆想讓出點什麼事，太容易了。

「求你了長居，看在我無名無分跟了你十多年的份上，你放我和走吧，我不能沒有，求你了……」莫瑞痛哭，是後半生唯一的依靠，不能出事。

如果出事，就算告訴賀長居是賀際帆乾的，賀長居也不見得會為了個私生子向自己的長子報仇。

莫瑞想，先帶回去，等長大了，有出息了，再來計較一些事也不遲，現在他羽翼未，不能。

「瑞瑞，小夢已經知道我們了，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代。」賀長居不想放手。

「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賀素娥提醒：「別忘了誰才是你明正娶的妻子，你要為了個婦而陷自己的髮妻於不義？」

「瑞瑞為我生了兒子，我難道不該給一個代？」賀長居緒激，莫瑞要離開本就讓他心煩，賀素娥的指責更讓他焦躁。

賀素娥看著自家冥頑不靈的大哥，臉漸漸恢復曾經冷漠的樣子，「為你生了兒子？大嫂為你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兒，你準備給什麼樣的代？搞出私生子就是你所謂的代？你負了大嫂，先想想怎麼安大嫂息事寧人吧，等大嫂娘家人知道了，誰也救不了你。」

說完，看了莫瑞一眼，轉離開。

提到沈夢的娘家人，賀長居更加煩躁，攥著莫瑞的手越發用力，「瑞瑞，你告訴我，你是真心想要離開京城，離開我？」

他問得嚴肅，似乎只要莫瑞點一下頭，他就會放棄。

莫瑞任舊低頭看著自己腳尖，心下一陣慌，想點頭，脖子卻不了，想回答，話語梗在嚨里，怎麼也吐不出來。

在賀長居上耗費了十多年的，一個人最好的年華，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賀長居見遲遲不回答，明白了的意思，「你等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代。」

……

沈夢一進老宅大門，搶過花匠手裏的大剪刀，把賀長居最喜歡的那簇花剪了個乾淨，像瘋了一樣，傭人想勸都不敢靠近。

「小夢，你這是幹什麼？」傭人把事告訴賀老夫人，老人家出來一看，深深地皺起眉，「長居惹你了？」

沈夢剪斷最後一花枝，狠狠扔了剪刀，進了玄關，從玄關開始，把能砸碎的擺件砸個一乾二淨。

賀長居回來，就看見滿園滿客廳的狼藉，州州嚇得躲在賀老夫人懷裏大哭。

看見他，沈夢起地上的碎瓷片，毫不留地朝他擲過來。

賀長居忙側一讓，躲開襲擊。

沈夢下高跟鞋，衝過去照著賀長居的頭一頓砸，似乎要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出來。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人拉開！」賀老夫人被這兩人搞得一肚子氣。

傭人不敢用蠻力，等沈夢被拉開，賀長居已經一腦袋的包，臉上還被的指甲撓了好幾道印子。

「到底怎麼回事？有沒有人說句話？」賀老夫人拍得茶幾『哐哐』響，不好，吼了兩句話就氣。

州州覺到家裏氣氛張，害怕得越哭越大聲。

沈夢早就淚流滿面，頭髮和服都凌不堪，配合一臉淚痕，活像個瘋子。

指著賀長居：「你說！你說！你在外面幹了什麼？當著媽的面，你老老實實代！」

賀長居捂著腦袋，心底那點愧疚被沈夢瘋狗似的行為弄得一點不剩，「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遇到什麼事就大發雷霆，不能好好說話嗎？這麼多年，你除了打牌、買這個買那個，順帶挑這個刺、挑那個不好，你還會幹什麼？你還干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