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薇兒的話，讓賀池州停下腳步，他回頭看向母親。

竇薇兒朝他笑笑，「州州，媽媽很你，爸爸也是。」

賀池州微微一愣，眼底浮現孺慕之，「我也你，媽媽。」

竇薇兒沒有錯過賀池州眼裏緒的變化，心下明了，原來問題出現在大人上。

懷孕的這段時間對這個大兒子的關心確實了很多。

次日傍晚，賀池州和往常一樣去初中部找賀歸遠，兩人一起出校門，來接他們的轎車徐徐降下車窗，出竇薇兒溫和慈的臉龐。

賀池州一愣，「媽媽，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你不能吹風涼？」

「今天天暖，我又穿得多，沒事。」竇薇兒道：「我好久沒來接我兒子放學了，今天來接你們，快上車。」

賀池州上車后，迅速關上車門，生怕外面的風吹進來涼到竇薇兒似的，竇薇兒到賀池州的關心。

「媽媽今天請你們吃飯，州州想吃什麼？」

「我想吃海底撈。」賀歸遠口道。

賀池州卻說：「媽媽剛生完妹妹，現在要好好休息，我們回家吧。」

賀歸遠後知後覺意識到母親不能到跑，趕點頭附和大哥說的話，竇薇兒了孩子們的腦袋，「那好吧，等媽媽恢復了，帶你們去吃大餐」

當晚，吃晚飯的時候，竇薇兒明顯察覺出賀池州狀態好了許多。

賀呦呦很快滿月，正值國慶放假，竇薇兒出月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約上葉傾心一塊帶孩子們出去玩，賀歸遠都快要玩瘋了，賀池州瞧著也很高興，全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回到市區，竇薇兒和葉傾心帶七個小傢伙去餐廳吃飯，餐廳門口的停車位滿了，們便把車子停在對面銀行門口。

過馬路去餐廳時，一輛車闖了紅燈，車速還很快，賀歸遠走在最後面，車子直直朝他衝過來，竇薇兒餘瞥見這一幕，想都沒想，衝過去一把推開他。

叱！一聲急剎車聲劃破長空。

「薇兒！」

賀池州被推得摔倒在地，還沒反應過來，剎車聲之後響起葉咦的呼喚。

抬頭，就看見母親倒在一輛車前，最喜歡的手包掉在兩米遠的地方，站滿了灰塵。

賀池州腦子一片空白。

……

醫院。

「州州，你還好吧？」竇薇兒正在搶救，搶救室外站滿了人，賀歸遠哭得不行，應該是嚇壞了，不過哭聲中氣十足，看樣子沒事，倒是賀池州一臉慘白，從車禍開始就獃獃的沒說過一句話。

賀池州慢慢轉眼珠看向葉傾心，看見葉傾心擔憂的臉，一下子哭了出來，「媽媽是為了救我才會出事……媽媽是為了救我……」

竇薇兒今日的行為，給賀池州的衝擊實在太大，比以往對他的萬般關心更他。

他沒想到自己在母親心裏的位置，竟這麼重。

「別哭，你媽也不希看見你這樣哭。」葉傾心遞張紙給賀池州。

賀池州一顆心都掛在母親上，攥著手裏的紙巾，眼睛盯著手室的門一眨不敢眨。

一個小時候后，竇薇兒被推出來，的肋骨斷了一，輕微腦震，陷昏迷還沒醒過來。

家裏還有個剛滿月的需要照顧，沈夢待到竇薇兒出了手室就走了，賀際帆和兩個兒子守在竇薇兒病床前。

葉傾心本也想留下，賀際帆讓回去了。

「爸爸，媽媽什麼時候醒過來？」賀歸遠小聲問賀際帆。

賀際帆坐在床邊握著竇薇兒的手，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保養得宜，瞧著也就四十來歲，可似乎就一個眨眼，他就蒼老了許多，眼角的魚尾紋好像多了幾條，也更深刻了。

「媽媽很快就會醒，媽媽正在做一個夢，夢結束了，自然就醒了。」他的聲音很輕，似是捨不得吵醒睡的妻子。

晚上八點，賀長居來醫院準備接孩子回去，賀池州不想走，他想等著媽媽醒來，賀長居勸說了一陣，見他堅持，便隨他去了。

賀歸遠也想留下守著媽媽，賀長居無法，「你們不回家，晚飯總要吃，爺爺帶你們去吃晚飯，吃了飯再送你們回來，這總行了吧？」

兩個小傢伙也了，跟著爺爺去吃飯，點餐的時候，賀池州點了兩菜一湯打包帶走。

爸爸晚飯也沒有吃呢。

賀長居欣賀池州的懂事，總算沒白養。

手機忽地響，賀長居掏出手機看了下，是個國的號碼。

他皺起嚴峻的眉，沒有迴避，直接按了接聽鍵，開口「喂」了一聲。

手機彼端一陣沉默。

賀長居等了一會，沒人回應，他正要掛斷，手機里傳出一道虛弱又忐忑的聲音：「長居，是我。」

他一愣，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兩個孫子，起離開座位，走到僻靜才開口：「莫士，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賀長居聲音冷，莫瑞愣了一下，「看在我給你生了的份上，看在是你親生兒子的份上，長居，你幫幫我，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提到賀中，賀長居心口一陣鈍痛，當初他是真心疼那個孩子，等他從醫院出來，莫瑞竟已經帶著他兒子移民國外，還重新組了家庭，讓他徹底失去那個兒子。

想到這，賀長居的心越發起來，「你丈夫不是很你，怎麼會讓你走投無路？」

「我知道你恨我，對我很失，可是長居，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救救他，你再不救他，他就毀了，真的毀了。」莫瑞的聲音充滿絕。

賀長居眉頭擰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莫瑞剛說三個字，那邊猛地傳來門被踹開的聲音，聲音很大，可見踹門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接著，一道惡狠狠的年輕聲音響起：「死老太婆，錢準備好了嗎？趕拿給我！」

賀長居一愣，這聲音，約有幾分悉。

下一刻，莫瑞驗證了他的猜測，「家裏的錢都讓你拿去了，哪裏還有錢？……啊！，我是你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不知道賀中做了什麼，莫瑞疼得慘一聲。

電話沒有掛斷，賀長居把那邊的靜聽得清清楚楚。

「你沒錢！你沒錢！一點用都沒有，錢都賺不到，你不賺錢，老子花什麼！」

「啊！別打了，媽媽想辦法，媽媽正在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