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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3章可亦可即（17）

霍祁然有些想說什麼，可是話到邊，卻又頓住了。

他沒有說話，旁邊倒是有人開了口——

“是啊景厘，難得遇見，大家一起聚聚嘛，這種機會多難得啊！”

“就是啊，這麼有緣分遇到，你怎麼能走呢？”

有眼明心亮的生看出什麼來，還是開口道：“你們別這樣，人家景厘有事做嘛，反正都遇見了，咱們下次再聚也是一樣的嘛。”

景厘聽了，不由得向那個生投去激的一笑，隨后道：“是啊，以后有機會我們再聚吧。今天你們好好玩，我就先走了。”

話說到這份上，再強留人似乎就有些尷尬了，只有凌這沒眼力見的還要說什麼，被霍祁然踹了一腳。

他忍不住扭頭瞪向霍祁然，“靠！你干嘛？”

“我不是故意的。”霍祁然淡淡回答了一句，隨后就起走向了景厘。

景厘不防他會突然起，有些發怔地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聽到他說：“你在樓下上班？我送你下去吧？”

景厘還要婉拒，后已經驀地響起了一陣起哄的聲音。

而霍祁然神依舊平靜自若，本沒有理會后各種各樣調侃的言語。

景厘頓了頓，忽然就沒有再拒絕。

再度跟其他同學道了別，臨行前還是被拉進了高中同學群，這才得以離開。

霍祁然一路陪著走向電梯的方向，一直到電梯面前，景厘才終于開口打破沉默：“對了，你之前在微信上跟我說，有什麼東西要送給晞晞？”

霍祁然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說：“也不知道今天會遇上你，我沒帶在上。”

“哦。”景厘笑了笑，“那沒關系，反正那天悅悅送給的那些玩，也夠玩好久了，可高興壞了呢。”

電梯在兩個人面前打開，霍祁然陪著走進去，眼看著電梯數字一路下降，他才終于又開口：“你最近，都那麼晚才回家嗎？”

“差不多吧。”景厘說，“最近總被各種各樣的事絆住，每次回家，晞晞都睡著了。不過這樣也好，給戒了老打擾你的病。你每天實習肯定也很累，回家還要應付，太辛苦了。”

霍祁然看了一眼，沒有就這個話題再討論下去，只是道：“糖果這個星期明顯長大了一圈，重了300克，你下次來見它，估計又不知道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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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的呀。”景厘轉頭看著他笑了起來，“說明糖果真的找了個好人家，以后一定可以生活得很快樂的。”

每句話都說得很正常，可是在霍祁然看來，每句話都著疏離，甚至是告別……

霍祁然忍不住低低喊了一聲：“景厘……”

電梯恰好抵達一樓，電梯門一開，景厘就跳了出去，隨后轉頭看向仍然在電梯里的他，沖他擺了擺手，“好啦，就送到這里吧，你趕上去吃東西啦，時間耽擱久了，他們又要瞎起哄笑話你了。我先走啦，拜拜。”

火速說完自己想說的話，扭頭就走。

霍祁然從電梯里走出來，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可是又不知道，追上去之后，自己能說什麼。

難道還要追著問一句為什麼？

過得不好，他早就已經知道。

可是整個人的狀態很好，說明一直以來，都會很好地調節自己。

做出的選擇，應該都是盡量讓自己舒服的。

雖然他自始至終都不清楚自己是在哪里失了分寸，讓到不舒服，可是如果遠離他能夠讓覺得舒服的話，他有什麼理由再靠近？

……

回到包間后，霍祁然免不了被其他同學一通問，可是他實在是太悉這種八卦事件的理方式了，不過三兩下，便已經將圍繞在自己上的話題化解。

畢竟，只是下個樓的時間，哪里可能會有什麼吸引人的故事可講？

回到家之后，思來想去的霍祁然終究還是又給景厘發了條消息——

“給晞晞的禮，如果你實在沒空的話，我寄過去給你也是一樣的。”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收到景厘的回復：“那我就替晞晞謝謝祁然哥哥啦！”

當天霍祁然就將給晞晞的禮按照景厘給的地址送了過去，到了晚上，景厘到家的時候，那份禮已經擺在了鞋柜上。

將盒子拿回房間，和晞晞一起拆開之后，看見了一只電話手表。

景厘點進去通訊錄，看見了里面存著的兩個電話。

一個是的，另一個，是霍祁然的。

和他的名字，一上一

下，挨在一起，大約就是他們此生最接近的距離了。

景厘不覺盯著這兩個名字看了許久。

晞晞趴在上，兩眼放地盯著電話手表看了許久，見景厘久久不，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姑姑，這是誰的電話號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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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厘這才回過神，輕輕笑了起來，說：“是姑姑的電話呀，以后晞晞可以用這個電話手表給姑姑打電話啦！”

“那還有一個呢？”晞晞好奇地問。

“是放錯了的電話。”景厘低下頭來，輕輕在晞晞額頭上親下來的同時，刪掉了手表里霍祁然留下的那個電話。

……

翌日傍晚，霍祁然回到家的時候，家里的阿姨遞給他一個盒子。

霍祁然有些疑地拆開來，竟然是一盒餅干。

霍祁然雖然不吃零食，可是也一眼看得出，這盒餅干并不是便宜的品牌。

而會給他送餅干的人，他只想得到一個。

這應該，是給他的回禮。

霍祁然忽然就有些后悔。

也不知道起早貪黑辛苦一天能賺多錢，那天一盒糖果，今天一盒餅干，對而言，應該算是很大的消耗了。

雖然他并非有意，可是無形之中，他似乎真的給了不力。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拿分寸，卻終究還是失了分寸。

……

悅悅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可是總覺得最近的哥哥有些許不對勁。

主要是哥哥一向對都是溫又細心的，可是最近這段時間，溫倒依舊是溫的，細心卻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甚至好多時候跟他說話，他好像都不怎麼聽得到。

于是某個周末，霍祁然從睡夢之中醒過來時，對上的就是自家妹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兄妹二人四目相視，一不許久，霍祁然才終于發出聲音：“嗯？”

“哥哥。”悅悅趴在床邊，關切地看著他，“你怎麼啦？”

霍祁然剛剛從睡夢之中醒來，嗓子還微微發，聞言怔了怔，才低聲道：“什麼怎麼了？”

“你最近好像不開心。”悅悅說，“你為什麼不開心啊？”

霍祁然聽了，低笑了一聲，道：“我哪有不開心？”

“就有。”悅悅說，“我看得出來，你不要說謊話。”

聞言，霍祁然不由得又沉默了一陣。

而悅悅還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霍祁然靜思許久，才終于低低開口道：“那可能……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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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悅驀地睜大了眼睛，“哥哥做錯了什麼？”

霍祁然一時又沉默下來，悅悅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道：“媽媽說，變心不算是什麼大的過錯，只要你可以理好兩段關系的前后銜接，也就是說，你跟蘇蘇姐姐說清楚，不要欺騙，不要故意傷害，你是可以跟景厘姐姐在一起的。”

聽著煞有介事的分析，霍祁然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同意媽媽的話？”

“不是很同意。”悅悅說，“不過媽媽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道理的。所以哥哥你不用太疚的。”

霍祁然笑夠了，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了妹妹的頭，說：“別胡說了，蘇蘇姐姐和景厘姐姐都是我的好朋友，沒你想的那麼復雜，明白嗎？”

“真的？”悅悅瞇了瞇眼睛，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你真的不喜歡蘇蘇姐姐，也不喜歡景厘姐姐？”

霍祁然無奈道：“反正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喜歡。”

悅悅哼了一聲，隨后又問道：“那你說的自己做錯了事，是什麼事？”

霍祁然聽了，一邊掀開被子下床，一邊道：“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切。”悅悅撇了撇，“做錯了事就想辦法彌補好啦，干嘛要自己一個人悶悶不樂，不告訴我算了，哥哥大笨蛋！”

悅悅說完又哼了一聲，扭頭就走出了霍祁然的房間。

霍祁然沒有多搭理，走進衛生間洗漱。

涼水澆到臉上的一瞬間，他腦海中卻突然回想起剛剛悅悅說的那句話——

做錯了事就想辦法彌補。

那他，還有機會彌補嗎？

……

晚上六點，霍祁然帶著糖果駕車出了門。

他將車子徑直駛到了景厘住的小區外，就在那小區門口等著。

從六點鐘等到九點半，霍祁然終于看見了景厘的影。

應該是從公站臺的方向走過來，大概是累了一天了，腳步有些慢，但是肩頸卻未見一垮塌。

霍祁然看見的那一刻，恍惚著想，這幾年，是不是都是

這樣，不管多難，多累，都不曾讓自己萎靡過一分，所以至今，依舊眼神明亮，笑容燦爛。

他這恍惚的間隙，忽然就聽到不遠傳來一把人的聲音，在喊的名字：“景厘。”

景厘驀地頓住，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時，頓時連表都僵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