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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大婚只剩五天,新娘子按照習俗應該在娘家安心待嫁。不過白嫣的況特殊,程家人也不是拘泥于繁文縟節的人家,都隨自己做決定。
程小棠當初邀請白嫣來做瀟湘閣的掌柜說好拿出三利潤作為分紅,這兩年攢下的銀子足夠在臨安府安家置業。
也不知是誰走了風聲,引來了白氏這些貪婪的惡狗。
白氏曾經是越州的武將世家,在太宗皇帝打天下時拜三品懷化大將軍,統領十萬水師。族中男子善用長槍,子也會學習飛葉傷人,極富名。
可惜后繼無人,當今圣上又重文抑武,家道逐漸敗落,如今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很再被人提起。
白嫣的爹娘剛去世不到一個月,就被族中長輩做主過繼給早就出了五服的遠方親戚,說是過繼,實際上就是賣了。
剛從源縣回到越州時,也沒人過問這些年是怎麼生活的,只當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直到程小棠釀造出的太白酒驚艷了整個江南,白氏族人得知白嫣是跟程家人一起逃荒而來,匪淺,才換了一副臉。
白嫣早就看清了他們的無恥卑劣,本沒打算請任何白氏族人參加喜宴。
然而白氏族人卻不肯放過,從老到小來了二十四個人,每個人都信誓旦旦地宣稱跟白嫣有著濃于水的深厚。
白發蒼蒼的老嫗說是從小帶著白嫣的親生父親長大,腆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說是白嫣父親最信任的堂兄,他的妻子則是給白嫣母親照顧月子的好嫂子。
另有好幾個分不清輩分的堂姑、堂嫂,笑容滿面地拉著白嫣的手,不是給過小服,就是抱過、哄過、給買過飴糖。
其中演技最浮夸的是一名十二三歲的年,直接在人來人往的瀟湘閣門口給白嫣下跪磕了三個響頭,口口聲聲要當牛做馬,回報白嫣父親的救命之恩。
最后站出來一個板著臉的老頭,自說自話地讓年認白嫣當姐姐,以后要保護不被婆家欺辱。
白嫣都氣笑了,然而店還有許多客人,不便翻臉,只能先安排人清場。
程天福聞訊從鏢局趕來,一進門就被五六個婦人圍住指責。他見過其中幾人,的確是白嫣的族中長輩,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只能生著。
店兩個管事都是白嫣從越州帶來的白氏子,拳腳功夫比尋常護院還強上幾分,對付尋常鬧事的地閑漢極為利落。
一個姑娘白珊從小食量就大,天天被嫌棄太過壯嫁不出去。好不容易熬到及笄定親,未婚夫去世了門寡,差點活活死。
另一個姑娘白琳天生臉上有一塊胎記,爹不疼娘不,在白府過得連使丫鬟都不如。
二人這輩子都沒見過家里人對自己這麼熱絡,沒有寵若驚只有渾不自在,然而眾目睽睽之下,們不可能手攆走親生爹娘。
其他伙計早就被到角落里,見況不對勁,立即趁溜出去喊程家的長輩來。
瀟湘閣在臨安府是頭一號的胭脂鋪,最貴夫人和閨秀們歡迎,聽說了白掌柜要跟佑安郡主的長兄婚,越發喜歡來這里買胭脂水。
白氏族人為白嫣撐腰的行為,若是普通百姓看到可能會以為是娘家人疼自家姑娘,對們而言卻是再拙劣不過的表演。
皇帝也有三門窮親戚,們這些大戶人家也不列外。就是有點好奇這些白氏族人穿戴也不像是窮到家里揭不開鍋,怎麼做事這麼不要臉面。
哪有上門打秋風還耽誤人家做生意的。
不過們也不想參與別人的家事,看了兩眼熱鬧就拿著瀟湘閣送上的賠禮走了。店很快只剩下白嫣,程天福以及白氏族人。
白珊和白琳也放開了手腳,冷下臉護著白嫣擋開那些居心不良的娘家人。
“呸!你們就是為了錢,給自己臉上金!”
“我是給佑安郡主簽了賣契的!賣錢都給白鵬花完了,我再也不是你們的兒!”
白氏來的族老頓時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孽障,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手,給我把們綁起來,家法伺候!”
程天福手握長,毫不留地打向沖上前的人,“我看誰敢!”
他習武的年頭雖然不長,卻天生一把好力氣,又有名師指點,對付這些早就拋棄家學的白氏子弟綽綽有余。
白珊和白琳主場作戰,哪怕有心理負擔也不落下風,將白嫣護在后,絕不讓準新娘手。
好日子將近,到這些人都嫌晦氣!
“打人啦!”
“瀟湘閣仗勢欺人,毆打老人了!”
跟程天福隔著老遠的白發老嫗突然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往街上跑,正要再喊第第三局就撞到了一個人上。
應寒抬手摁住了白發老嫗的肩膀,面無表道:“這位老人家,是突發癔癥說起了胡話嘛?”
羅離嗤笑一聲,“這麼大的年紀還不要臉,病的不輕啊。”
程小棠騎在馬上,冷冷看著門那群烏合之眾,呵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子,來本郡主的瀟湘閣打雜鬧事?”
自從被封郡主后,還是第一次亮出份人,白家人值得。
效果很顯著,白氏族人全都愣住了。
在場輩分最高的白氏族老使了個眼,立即有一名婦人摟住看起來才三四歲的跪到程小棠的馬前跪地哭求道:“郡主殿下饒命,民婦再也不敢了,求您放過我們吧。”
那名懵懵懂懂,也跟著哭起來,“郡主饒命。”
程小棠被哭蒙了,這怎麼跟計劃中的不一樣,對方不是沖著這個郡主來的麼,怎麼還趁機賣上慘了?
蕭昀舒不由莞爾一笑,翻下馬輕點了下程小棠的手背,走到那對母面前時已是面如冰霜,看著的眼神們像是在看死人,“郡主饒你們,我不饒。”
“來人,將意圖行刺長樂公主的刺客拿下送。”
哭得正起勁的婦人頓時愣住,驚慌失措地抱住兒,“什麼行刺!我本沒見過公主!”
“大膽狂徒!鐵證如山還敢狡辯!”羅離將一枚飛刀扔到了地上,“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不是你們越州白氏的東西?”
婦人下意識抱住兒躲開,看到那枚飛刀又變了臉。
白氏族老大驚失,顧不上繼續擺架子,搶先撿起了那枚印著柳葉的飛刀收起來,“絕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構陷!我們剛到臨安府不到一個時辰!”
“就算你是定安侯世子,也不能在青天白日之下污人清白!”
其他白氏族人跟著激起來,“就是!仗勢欺人也得有個限度,大榮朝是有王法的!”
“我們要去報!”
程小棠往后看了一眼,笑意盈盈地全他們,“那正好,差來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去牢里冷靜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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