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好的。」

「我頭好痛，薇薇，幫我一下——」

小狗似撒的語氣，我嚇一跳。

「神經病啊你，回家你媽，你快出去，我要睡覺了。」

我推著周楚生出門，他也不反抗，配合著任由我擺布，角卻一直掛著笑。

「明天見，薇薇。」

23、

我關上房門，打了個寒。

周楚生的態度越來越曖昧，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趁早得跟他保持距離。

我走到沙發上拿手機，準備給江煜回電話。

點開江煜的頭像，上面顯示，視頻通話已結束，通話時長兩分鐘。

我傻眼，哪兩分鐘？不會是周楚生說話的那兩分鐘吧？

要死了。

我立刻給江煜回撥過去，一連三四遍，都被毫不留地掛斷。

我火了，打了一長串文字。

「江煜！馬上給我接電話！」

再打過去的時候，江煜接了。

胡子拉碴，眼睛通紅，好像好多天沒睡的樣子。

我一下就很心疼，無比痛恨這該死的異地。如果江煜在邊，我肯定會馬上給他一個擁抱，可惜他在法國，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干地解釋，這些那麼離譜的巧合。

「江煜，之前沒告訴你是我不對，我跟周楚生現在就是普通朋友關系。」

江煜低垂著眼眸坐在椅子上，手機擱在桌前。

他張開手捂住臉，了太，滿臉疲憊，嗓音委屈。

「薇薇，我頭疼。」

和剛才的周楚生一模一樣的口氣，我一下就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江煜，你是不是不信我？」

江煜搖搖頭，又點點頭。

「許薇薇，我有時候想想，有人能趁虛而，在你旁邊獻殷勤也好。起碼下雨天有人接，生病時有人照顧，你不用一個人過得那麼辛苦。」

「什麼話，我不需要別人照顧，今天如果不是手機沒電，我也本用不著周楚生接。江煜，我不是那種弱到需要依靠別人的人。」

我盯著視頻，雙眼冒火，江煜抬頭看我，我們兩個隔著屏幕對視，江煜轉開視線，嘆了口氣。

「薇薇，我三天沒闔眼了，我先睡一會。」

24、

江煜假裝這件事沒有發生，但是我就是知道，他生氣了。

換位思考下，如果半夜三更，他屋子里出現另一個人，還說了那麼曖昧的話，我肯定也不能這麼輕易算了。

掛完這個電話，我不保證下次能聯絡上又是什麼時候，我不想讓江煜帶著對我的誤會和失去執行任務。

我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語氣。

「別掛，求你了，老公——」

視頻里，江煜的猛地了一下。

他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什麼？」

我漲紅了臉看著他。

「老公——別掛電話。」

然后我看見，江煜的角抑制不住地開始上揚，他努力抿著，略微側過耳朵對著我。

「沒聽清。」

「老公，你怎麼樣才能不生氣？」

江煜的笑容抑制不住了。

他挑了挑眉，趴到桌上，臉湊得離屏幕很近。

「怎麼樣都行？」

我點點頭，呵呵，隔著十萬八千里，說得你能怎麼樣似的。

果然，江煜只是略懊惱地瞪了我一眼，眸沉沉，像要把我吃掉。

「許薇薇，先欠著。」

我們兩個雨過天晴，一聲老公之后，我徹底開始沒臉沒皮，什麼話都不要臉地往外說。江煜招架不住，隔著屏幕咬牙切齒。

「許薇薇，你再挑釁我，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那你快來啊，我等著。」

25、

那天之后，我主聯系周楚生，徹底把話跟他說清楚了。

「周楚生，我不知道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請你跟我保持距離。再這樣讓我男朋友誤會的話，我們以后就不用來往了。」

周楚生靜靜地看著我，眼眸漆黑，全是我看不懂的緒。

「許薇薇，你能不能公平一點？」

我一愣，什麼意思？

「都只是一個誤會，我卻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周楚生苦笑一聲，站起來了我的發頂。

「我會保持距離的，祝你幸福，薇薇。」

他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我怔怔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百集。

當年怎麼能一樣呢，橫沖直撞的年紀，我們彼此自尊又敏。也許那個送花的生只是一個誤會，我心底深的不自信，對周楚生的不堅定才是真正的障礙。

我沒有解釋，周楚那麼驕傲的格，他也就不再解釋。

可江煜不一樣，他雖然生氣，還是會選擇相信我，然后輕易地原諒我。

這麼一對比，我更想江煜了。

纏綿的思念把時間線拉得格外綿長，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江煜終于回來了。

我在小區樓下看見他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尖著撲過去抱住他，江煜丟下行李，手托住我的。

「不是說好下個月才回來嗎？騙子！」

江煜笑著親了親我的臉頰。

「不喜歡這個稱呼，換一個。」

我臉立刻紅了，掙扎著跳下來，捶了他一下。

對著視頻能出口，現在見了面，總覺沒那麼放得開。

26、

我們上

了樓，進了房門，我抱住江煜，江煜把我在門上，低頭吻了下來。

兩個人彼此思念到了極致。

空氣中似乎有火星跳，之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江煜托著我的把我抱起來，我的后背好像到了開關，屋子里的燈忽然亮了起來。

我睜開眼睛朝江煜背后看了一眼，嚇得尖。

「媽——」

我媽站在后面看著我們倆，表之復雜，一言難盡。

「咳咳，阿姨——」

五分鐘后，我倆并排坐在沙發上，像挨審訊的犯人。

我媽板著臉坐對面，把杯子往茶幾上一擱。

「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煜：「今天剛下的飛機。」

「你那工作結束了？以后法國還去不去了？」

江煜：「結束了，暫時沒有出國的計劃。」

「回國準備做什麼工作？」

「老家哪的，在這買房了嗎，你以后和我們薇薇是怎麼打算的？」

連珠炮似地一串，把江煜都問懵了。

我瘋狂朝我媽使眼。

「媽，那個，時候不早了，我們去外面吃飯吧？」

「阿姨，你等等。」

江煜站起，從旁邊的行李箱里翻出一個包，打開以后，里面是一堆七八糟的證書文件。

27、

「這是我的份證，國大學畢業證書，這是法國的畢業證書，外籍軍團服役證明。」

「這是檢報告。」

他把那些東西在茶幾上一字排開，攤到我媽面前。

我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傻愣愣地把那些東西挨個看了一遍。

「咳咳，學校好啊，你這檢國外的？還帶翻譯呢，不錯咳咳。」

我媽神尷尬，應該是想到自己背地里說人家不好，臉上掛不住了。

江煜一臉嚴肅，還在往外拿東西。

「這是房產證，對面小區的，一百八十平。」

「這張卡里，是我在法國五年特種傘兵攢的錢，沒仔細看，四百多萬。」

他把一大堆東西都推到我面前。

「現在起，這些都是薇薇的。」

我驚訝地看著他，拿起那個份證。

「份證也歸我嗎？」

江煜點點頭。

「嗯，我也歸你。」

媽的，這該死的直男的浪漫。

我心花怒放。

我媽也心花怒放。

把那張銀行卡和房產證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

「哎呀，什麼錢不錢的，不重要，主要是我看你這學校還不錯。」

「什麼時候約你爸媽吃個飯？」

28、

我媽一臉欣地離開了，我笑著把江煜撲倒在沙發上。

「江煜，你夠可以啊，這麼快就把我媽擺平了。」

江煜也笑，眼尾挑起，瞳眸亮得好像倒映了漫天星辰。

「薇薇，東西都收了，我什麼？」

「哎呀，你好煩。」

我捶他一拳，江煜輕笑一聲，心滿意足地抱住我。

「許薇薇，我想了你好久。」

我回抱住江煜，把頭靠在他肩上。

我也是，江煜。

異地很難，可更難的是沒有你。

我一直都知道，下一個四月，你會和春天一起回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