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腳步,回頭看著陶雪,說的的確沒錯,還有點激將法的意思,但是我相信,如果我小舅還在世,他了解了陶雪這個人有多不可靠之后,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所以呢?我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你來評價,謝謝。”我波瀾不驚地說了兩句后,就沒再管陶雪,直接離開了。
沒想到的是,我的車剛出停車場,就看到了陶雪的影擋在了前面。
司機問我,“小許總,那個人好像在攔我們的車。”
“別理,直接繞過去。”我懶得理會,吩咐司機避開陶雪。
結果一個急剎,讓我險些撞到了前座的靠背上,我有些慍怒,“怎麼回事?”
“小許總,那個人突然沖出來擋在了車子前面,差點就撞上去了!”司機心有余悸地回答我。
我過擋風玻璃看了一眼,陶雪果真不顧形象,直接張開雙臂擋在了我的車頭。
那副不怕死的氣勢,讓我到莫名其妙。
我心里是有些惱火的,因為這個研發項目在最后的關鍵步驟出了問題,基本報廢了,很多麻煩事需要解決,陶雪還來糾纏我,完全是給我煩躁的緒火上澆油。
我打開車門下了車,陶雪見我下了車,便讓開了。
我彎腰探頭吩咐司機,“先去找個地方停車等我。”
“是。”司機點頭,車子順利地離開。
已是秋季,這家酒店外面有一條楓林街道,兩側種滿了高大的楓樹,哪怕是中午時分,也擋不住秋天特有的蕭條覺,涼風一掠,或紅或黃的楓葉便洋洋灑灑地飄落,地面已經是一片紅黃疊,漂亮的。
我踏著滿地的楓葉走到了街道旁邊,陶雪跟著走了過來。
這麼麗的風景,卻和一個煞風景的人一起待著,真有點掃興。
“攔我的車干什麼?不想活了可以再跳河。”我輕飄飄地問陶雪,順便給了一個比較悉的常規作。
陶雪被我諷刺得臉一白,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許知意,你不需要一再地拿這件事來諷刺我,聽說你當初追裴珩時,做了不可笑的事,說到底我們還是同病相憐的人。”
“誰和你同病相憐?”我打斷了陶雪的話,“陶雪,我們絕對不會是同一類人,麻煩不要說。”
“呵呵,是嗎?”陶雪的眼神倏地銳利了幾分,“說真的,許知意,如果沒有我,你本不可能生下那兩個孩子,你和裴珩之間,永遠不會再有任何機會,我真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我默然不語,只是用平靜的眼神注視著這個人。
或許我能懷上和明初,確實有的功勞,但是那又如何?我也是花了高昂的費用,請幫我治療的,又不是白做好人好事。
直到現在,似乎還在維持著昊昊是裴珩親生兒子的謊言,話里話外都出我的兩個孩子,為了他們母子在裴家扎的阻礙。
“在我和裴珩最深的時候,你橫一腳,借著家里的關系嫁進了裴家,你知不知道,你當了五年的裴夫人,搶走了我五年的份和地位!”陶雪說著說著,克制不住言語間的怨毒,眼底洶涌的妒意,毫不加掩飾。
“現在你不是回來了嗎?你加油。”我輕描淡寫地給陶雪鼓勵了一句,然后又問,“還有什麼事嗎?我忙的。”
陶雪冷冷地看著我,“不要再慫恿裴珩,昊昊就是他的親生兒子,你既然不想讓你兩個孩子跟裴珩,就應該放聰明點,不是嗎?”www.33qxs.m
“你直接帶著昊昊和裴珩再去做一次鑒定,別來和我說,我沒興趣聽。”我拒絕這個話題。
“就因為你,裴珩拋下了a市所有的事,來到了這邊陪著你,但是我看你怎麼好像不像得了絕癥的樣子?”陶雪畢竟是醫生,基本的氣還是會看,忽然來抓我的手,似乎是想要把脈,但是我甩開了。
陶雪立馬拔高了聲音,“許知意,你裝病騙裴珩?未免太惡心了!”
我扭了扭我的手腕,“你最好離我遠點。”
說完這些,我朝著不遠的司機招了招手,車子快速地來到了我的面前,我沒有再理會陶雪,直接上車,“走吧。”
陶雪還想說什麼,但是我只留給一個車屁。
——
傍晚,我下了班回到家里。
裴珩和于一凡已經離開了,這兩人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沒有賴在這里待上一天,正當我吃完晚飯準備洗個澡的時候,我媽的電話打了過來。
“意意啊,你怎麼把你爸的事告訴裴珩了?”我媽頗有些責怪的意思。
“怎麼了?”我心里掠過一不安。
“他今天找到醫院來了,說是來探你爸,但是你也知道你爸不待見他嘛,就把他帶來的東西都給扔了,當時候確實是尷尬!”是聽我媽描述的畫面,我的腳趾都要摳出三室一廳了。
裴珩那麼好面子的一個人,在醫院連人帶禮品被扔出了病房,想想都很炸裂。
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忍住笑了一聲,我媽問我,“你還笑,你笑什麼?你爸都氣到了!”
“昨晚上你非要讓于一凡來家里,結果裴珩也來了,發生了一些事以后,他就知道了我爸生病的事。”我如實地坦白。
“什麼?昨晚裴珩也在咱們家?”我媽的聲音都尖銳了起來。
“下暴雨,他們兩個沒法走,所以在我家待了一晚上。”我要讓我媽長點教訓,我只要沾上裴珩或者是于一凡,就會諸事不順,所以下次別給我強行沾上了。
我媽陷了沉默中,過了兩分鐘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算了,對了,新研發的藥妝項目,你在跟進沒有?”
說到這件事我就心沉重了下來,言簡意賅地將事經過告訴了我媽,果然,我媽再一次陷了沉默中。
最后,說,“那是你小舅生前最后一個項目,是他親手定下,親手跟進……”
我不知道能說什麼,只是直覺告訴我,陶雪絕對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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