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陷了短暫的沉默。
腦子里走馬觀燈地閃過了許多畫面后,我答道,“我是為了蔚藍而來。”
裴珩似乎愣了一下,他先是沉默,我猜他此時是在算時間,我以前和他說過,在他認識蔚藍之前,我就已經來咖啡廳認識了蔚藍,所以他應該不太明白,為什麼我會提前來找蔚藍。
果然,他又問,“為什麼要來找蔚藍,那時候我還沒有遇到。”
“對,你還沒遇到,你還記不記得我向你提離婚時說過的話?”我試探著問,也不知道我說過的話,能讓裴珩記住多。
畢竟我說的話,他很會放在心上。
裴珩垂眸,羽一般的睫遮住了他的瞳孔,我看不清他此時的眼神,他沉寂了一會兒后,答道,“你說,我一定會后悔沒有答應和你離婚,我會求著你離開。”
說完他抬頭了,眼神鋒芒無比地盯著我,似乎在懷疑什麼,卻又不敢確信。
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有些事聯想一下就行了,雖然聯想出來的可能有點太離奇,但是世上一切皆有可能嘛!
他沒有再說話,我干脆就直言了,“裴珩,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你信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后悔藥。”
“許知意,你在說什麼?”裴珩的一張一合,聲音變的有幾分嚴厲。
“我死過一次,又活了,活過來以后我想要和你離婚,明白了嗎?我知道你會上蔚藍,你會為了而對我趕盡殺絕,所以我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給你們讓路!”我的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地傳了裴珩的耳中,我眼睜睜地看著他那張俊臉上,出了不可思議的神。
他那樣聰明自負的男人,是很會出這種震驚的神,因為很多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我重生,他是怎麼樣都無法想到的。
現在可是科學時代,突然有人冒出來說自己是重生者,怎麼聽都覺得荒謬。
裴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扭頭向玻璃窗外的街道,已經夜,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街上的行人卻毫沒有減,反而越發的熱鬧起來,連帶著咖啡廳的生意似乎都好了一些,邊的客人多了幾個。
我們也必須要很輕聲地聊天,否則被人聽到了,會以為我們兩個是剛從神病院跑出來。
我沒有給裴珩繼續反應的時間,開始和他講述起了上一世我們之間發生的故事,在遇到蔚藍之前的故事,都是一樣的,無需重提,一切都是從他遇到了蔚藍之后開始改變。
“你對一見鐘,展開了熱烈的追求,在一年左右便確定了是你的真,所以向我提出離婚,被我拒絕了,你惱怒,開始不擇手段地針對我和我家,我們兩家人鬧得水火不容……”我沒有看裴珩,而是也跟著注視窗外,腦海了回憶著那些痛徹心扉的畫面。
“我不想離婚,我愿意等你和蔚藍之間玩膩了,回歸家庭,你也不愿意,你甚至愿意給我裴氏10%的份,買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個字,我了一個瘋婆子,死活不肯,我還想盡辦法去找蔚藍,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孩,這麼有魅力,讓裴珩你這麼一個薄寡義的男人,變的那麼瘋狂?可惜了,你將保護得可真好啊,哪怕是我用了所有的人脈和關系,都沒辦法見到,我慘敗,我完敗,我真的一敗涂地,在一個安全而幸福的地方,被你保護的好好的,我在外面像只瘋狗一樣咬,死活不到一頭發……”
說著說著,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那種歇斯底里的覺真的記憶猶新。
裴珩聽著我的話,視線重新回到了我的臉上,他的眼神那麼深沉復雜,我一時間無法分神去琢磨,只是繼續說著我的回憶。
“后來蔚藍懷孕了,你為了給一個名分,將帶回了裴家,在你的堅持之下,得到了你家里人的同意,你們終于修正果了,而我因為嫁給你的那幾年,過得太抑,太混,得了腺癌,已經是晚期啦,治不好了,全淋轉移,了你十年,付出了十年,鐵杵都磨針了,我還是沒得到你一點點的不忍和心,裴珩,你知道我死的時候你在干嘛嗎?”我故作神地問。
他的臉已經全然不對,似乎在忍什麼,不知道是因為接不了上一世自己的殘忍,還是覺得我在胡說八道辱他的智商,他沉聲制止我,“不知道,不要再說了!”
他不想聽了,這個故事哪怕是局外人聽一下,都會覺得好慘一的。
何況還是這一世已經對我了心的裴珩,他不再是上一世的心態,不再是上一世的,若是真如他所說,現在心里對我有,那麼上一世的所作所為,在他這里就是極其惡劣恐怖的。
可我不想停,我很想讓他見識一下另一個自己,我繼續說道,“你在給蔚藍一家人開的酒樓剪彩,因為有你的投資,他們的酒樓是A市前三的水平,劉娥那一手好廚藝,終于有地方發揚大了……”
“夠了,別說了!”裴珩有些不了了,他突然站起來,眼眶微微發紅,聲音略微沙啞,“許知意,你如果是不想把孩子給我,可以直說,不需要編出這種故事來讓我心里難安!”
果然是認為我在編故事。
我笑了笑,“你是真的不信,還是在自己騙自己?你想一想吧,在我第一次主向你提出離婚的時候,我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很奇怪,你難以理解的奇怪,甚至以為我瘋了?”
裴珩口眼可見的起伏著,他應該是在極力克制自己此時的緒,眼眶里的紅起碼說明了他心的緒,并沒有克制住,他是反和排斥上一世的自己嗎?
“你是瘋了,你現在也是瘋的!”裴珩握了拳頭,閉了閉眼睛后重新睜開,“我對你確實有愧疚,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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