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公公那邊回到乾坤殿,說姑娘今日已經過去看過府邸了。
太上皇在耿嬤嬤的攙扶之下,緩緩坐起,喝了一碗湯藥才漫不經心地問道:“喜歡麼?”
寶公公道:“說喜歡的,奴才瞧著也是真喜歡。”
“嗯,換了哪些家啊?需要修繕什麼地方?園子,亭臺,這些說要怎麼弄了麼?”
寶公公笑著道:“姑娘連家都不換,只換了床,正廳側廳所有地方的家擺設,都一律保留,而且連門窗都不刷一遍,說是就喜歡這樣的什麼歲月的厚重。”
“哦?”太上皇抬起了眼睛,有些意外,“是麼?那些家可都舊得很了,不要換新的?”
“不換,說就是喜歡,而且府邸里的一切都喜歡,說就不喜歡花里胡哨的,說也沒得空終日游園,整那些做什麼?”
太上皇笑了,“嗯!”
耿嬤嬤聽聞,也是笑了,“這些話,咱們老爺子當日不也說過嗎?為了府邸修建得好舒適一些,當年翼德太后可沒叨叨咱爺的,咱爺就說這樣的一句話,每日忙著朝務軍務都忙活不過來,哪里得空去游園……瞎鬧費銀子。”
“瞎鬧費銀子!”
寶公公與耿嬤嬤同時說出那五個字,那是太上皇當年的口頭禪。
太上皇沉下臉,“都閉。”
故作生氣,眼底卻著欣喜,仿佛是自己的活法有人繼承了一般,充滿了老父親的欣。
“去找找小虎,看它在不在后殿。”
“沒在,看過了。”耿嬤嬤道。
太上皇有些失落,但也想起每一次自己是有事,小虎才出現,它躲起來意味著自己況還算可以。
就是這長日無聊,以往能忍,自從落錦書那晚來了之后,仿佛是在那充滿枯枝爛葉的死水里投下了一顆小石子,總盼著第二顆石子的到來。
這死寂的日子,仿佛有些盼頭了。
落錦書今日很忙,樊媽媽了裁登門量,要給多置辦幾鞋,如今的姑娘神是神的,但是瞧著有些寒酸了。
好歹也是國公府家的小姐啊。
辛夷也被拉了過來,樊媽媽特別心疼,說來王府這麼多日,終日只穿一裳,沒有多一套替換的。
樊媽媽看著辛夷,想起被姑娘責罰,差點被剪了耳朵,不越發心疼,特意拉住多選幾匹布料,多做幾。
辛夷瞧著那些緞子問道:“這些很貴吧?”
“貴,但料子好。”樊媽媽驕傲地說。
辛夷著綢緞,試探問道:“王府很有錢吧?”
“傻姑娘,王府自然是有錢的,莫說分封食邑田租地租的,便是那些莊子,店鋪,生意,每年也賺不,更不要說……”
樊媽媽飛快地看了落錦書一眼,又笑著道:“往后好了,等姑娘過門,這些家財都有人打理。”
落錦書頓時面無表起來。
辛夷道:“不擅長理財,讓理財會破產,是賺錢好手,理財真不行。”
“怎麼會?姑娘是明的人。”樊媽媽可不認同辛夷這話。
“上不能超過一兩銀子,別多給,聽我的沒錯。”
落錦書摔了緞子在八仙桌上,忿忿離開。
怎麼就不擅長理財?在天戰醫局賺的錢,留了一部分給妹妹,其他的全部拿去投資理財。
到被抓的時候,雖然于虧損狀態,但是只要一天不贖回,就沒有真正地虧錢,再放個三五十年,翻多倍都是說不定的。
而且,當初主要是因為忙,沒時間盯盤,只看準了行業就投進去,但凡多點時間研究一下企業的文化和未來走向,賺幾個翻不問題。
自然,和運氣也是有點關系的,運氣一般。
敏先生被云淵了回來,讓他親自幫忙盯著新府邸的事,要置辦什麼,要修繕什麼,別指寶公公的帶著府去辦,王府要費點心。
護衛是選定了,紅狼和紫帶著各自隊伍過去,但國公府里頭伺候的人,必須要敏先生親自選,不能出半點差錯。
周元周茜也跟過去,姑娘近的事由們姐妹打點。
敏先生安排的時候,藍寂隨口說了一句,“姑娘邊有周元周茜,再挑幾個二等丫鬟和辛夷一起,也就差不多了。”
藍寂本來的意思,是想著免得敏先生為此事費心太過,畢竟在那邊住的日子不長久。
但辛夷如今橫看豎看,都看他不順眼,當即懟了回去,“你覺得我哪里像的丫鬟?”
藍寂見火氣上來,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道:“辛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畢竟過去住的日子不是很久,人太多嘈雜得很,姑娘會不喜歡。”
“說不喜歡了?你知道不喜歡了?當領導的誰不喜歡前呼后擁?多挑幾個,不差錢。”
藍寂一時無話,轉出去。
辛夷懟完,上前便一彎敏先生的胳膊,“來,我有事跟你說說。”
敏先生連忙掙,“辛夷姑,我這事還沒辦完呢,先容我安排安排,回頭咱再說行嗎?”
辛夷便杵在他面前,“好,我等你。”
敏先生知道要說醫藥費的事,但是姑娘從沒發過話,每一次說醫藥費的時候,就是垂頭不悅的樣子,姑娘是覺得拿了銀子就生分。
反正以后蕭王府的家財都是給姑娘管的,往后姑娘要花銀子,盡管取就是了。
所以等安排好事之后,他跟辛夷道:“你在這里等等我,我去個恭房就回。”
辛夷道:“好,我在這里等你。”
敏先生沒回,晚上都沒回,再一次辜負了辛夷的信任。
落錦書在敏先生去恭房的時候便開溜了,去蜀王府那邊看看蜀王妃。
之前每一次來,都沒怎麼見到云靳風,但今日剛進府,便被云靳風攔下了。
“落錦書!”云靳風眼底充滿了憤怒,到落錦書的面前,“當日你來京,是不是云淵讓你來的?你早就跟云淵勾結,對不對?”
落錦書默默地退后一步,拿出袖袋里的酒巾在臉上頭上了一下,近距離的問,口水都噴頭發上了。
“蜀王,如果我說之前不認識蕭王殿下,你不會相信,我說是他指使我來的,也違背事實,所以你要我給什麼答案?”
云靳風盯著,“是誰讓你來京城的?”
落錦書如實道:“冷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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